眾人譁然。
知道不應該，依舊忍不住投去異樣眼神。
神獸，也是獸啊。
神獸與人類結合生出來的，是半獸？
怪不得，他們總覺得國師更喜愛詭物們。
許凌臉色陰沉，隨意垂落的手緊緊握拳。
偏老皇帝還不知死活地接話：「哦，那就怪不得了。」
什麼意思？
許凌滿眼殺氣地盯住老皇帝，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好，我的未婚妻，看來你是選兩個人的戰爭了。」
「少廢話，不管他們怎麼打，咱們倆的戰爭都避無可避。」姜早也懶得費口舌，招呼四鳥過來，跳上鳥背，匕指男人，「來吧，真正一戰。」
這一戰，決定這片大陸的命運。
這一戰，牽動無數人利益。
這一戰，是兩人之間的宿命之戰。
來！
一戰！
站在火鳥上的少女，她身姿纖細，也沒說任何氣勢恢宏的話，只握著一把匕首，就敢挑戰他們心中的神。
她之所以這般，不過是不想這片空間徹底毀滅，不過是為了救他們。
這一刻，無數人眼睛濕潤。
這一刻，無數人眼裡漫上複雜，心裡升起羞愧。
這一刻，他們開始重新思考選擇。
一聲炸響。
國師府房屋轟然倒塌，粉碎，繼而從裡面升起一個他們完全不認識的東西。
體型巨大，橢圓形，依舊是青銅材質。
這東西會飛，還有窗戶有門。
許凌率先進入他的系統，「既然這是你的選擇，就成全你。來吧，進入我掌控的空間。」
姜早看向赫連羽，「外頭交給你了。」
之前郡城一戰時，她就知道了對方品性，相信赫連羽會控制好戰爭尺度。
小萌娃懶懶揮手，「知道啦。」
等她消失後，赫連羽環視一圈，視線最終落在何坤和余德水兩人身上，「皇帝陛下，聯手如何？」
何坤和余德水大駭，厲聲呵斥：「陛下，您可想清楚，萬一最後是國師勝了，整個皇族都得迎接怒火。」
老皇帝抿唇。
赫連羽嗤笑，「怎麼，還想繼續跪？哪怕他勝了又怎樣，跟他離開，不過是繼續當狗，哦，不對，可能還不如狗！」
老皇帝眼底憤怒，他狠狠閉眼，再睜開時，那股曾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的帝皇威嚴又重新浮現，他環視所有子民，「顧氏皇族子弟，還有那些心中依舊有朝廷的大臣、百姓聽令，朕廢除許凌國師身份，從此皇室與他就是敵人，勢不兩立。」
「顧天！」何坤大怒，「你找死！」
他冷笑，「好好好，你們都聽著，想想自己的立場，哪怕當狗，也別選錯主子！」
幾乎一瞬間，京城也分出了三大陣營。
那些之前就跟姜早有仇怨的世家，自然選擇追隨國師。
那些原本就是國師府一脈的道士、世家，自然也只能繼續抱國師的大腿。
那些相信許凌會勝出的人，也堅定選擇。
當然，也有選擇皇室和姜早的世家、士兵和百姓。
最後，是選擇中立的一群人。
外頭，大戰一觸即發。
裡面，姜早和許凌之間的戰爭雖不見血，卻比外頭還要兇險。
系統之間比拼的是能量，攻擊的是程序，不見刀光血影卻處處要命。
姜早和許凌依舊是近身激鬥，刀刀見血，招招往死穴招呼。
四鳥原本想留在裡面跟姜早二打一的，結果還沒出手就被許凌的系統給扔出去了。
一道屏障罩住，誰也別想闖進去。
自然，系統爆發的能量也傷不到外頭。
吸收完地心核後，姜早的系統已經晉升到了最高等級，哪怕許凌的系統也是最高等級，依舊能壓著打！
尤其爆發地心核源能時，差點將敵人打報廢。
轟隆隆爆炸。
要不是有系統保護，姜早和許凌估計得碎成千百瓣。
別說人，整個京城都能沉沒。
得兒。
倆系統打出了火氣，保護住主人後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大爆炸接二連三響起，連外頭人都感受到了劇烈晃動。
眾人駭然看過去，發現巨大青銅器裂開了無數條縫。
這是……國師敗了？
赫連羽他們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喜。
何坤他們卻心如死灰，不敢相信如神明般的國師竟敗了！
那他們這些人呢？
該何去何從？
恐慌，開始蔓延。
許凌的系統確實被打癱瘓了，再也無法戰鬥。
「你敗了。」
姜早正在想，是直接殺了，還是……
「呵。」江凌看著破破爛爛的系統，輕描淡寫撫平衣袖，「看來，地心核的能量果然如我想像中那般厲害。」
男人這般，看得姜早心裡漸漸沉下去。
系統也發怵：「宿主，按說系統已經很無敵了，可面對這人，還是覺得瘮得慌。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姜早不動聲色握緊匕首，死死盯住男人。
許凌笑笑，「別怕，總之我不會殺你，正如你不會殺我一般。」
姜早要真想殺，早在系統癱瘓的第一時間就動手了。
可她沒有。
因為他們兩人知道，誰都承擔不起後果，可以有勝負，絕不能出人命。
「可你知道的，這是我出世後第一個任務，絕不能輸。」
話落，他掏出黑槍，反手對準胸口扣動了扳機。
姜早臉色大變，下意識以為男人要自殺，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撲過去就要阻止。
系統卻更快，控制著姜早後退，「宿主，小心！」
視線里，男人胸口炸開一個洞，卻笑得更燦爛了。
他說：「姜早，你贏不了我的。」
為了贏，他敢賭上自己的命！
「你知道我不是純種人，為何不想想，我那位偉大的父親為何會看上一隻神獸呢？」
鮮血噴涌，噴濺在系統空間內。
神奇一幕發生了，許凌的系統竟眨眼工夫修復了。
姜早腦海里，系統正瘋狂提示：「不好，許凌的系統跟他融為一體了，他的血液能提供能量。」
「可怕的是，宿主你的系統正處於能量枯竭期，要再次匯集到足夠能量估計早被打殘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宿主，你趕緊想辦法啊！」
「警告，警告，敵人的系統已恢復到巔峰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