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老爺病重,小姐命奴婢帶您過去!」
李晨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隨後扯掉蓋頭,跟著婢女前往了徐正海的臥房。
一路上,整個後衙里都忙碌了起來。
就連紅布都被下人給摘了下來。
若非他身上穿著紅袍,壓根就不知道這裡剛剛還辦了婚禮。
李晨詢問過後,才知道根據郎中所言,徐太爺很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此時在徐正海的臥室內。
徐心蕊正緊張地攥著手,打量著躺在病床上,臉色鐵青地徐正海。
郎中則是坐在床邊快速的給徐正海扎針。
一個打折摺扇的青年,走到徐心蕊的身邊,出聲勸慰:「表妹,舅父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安然無恙,你也不要太過傷心。」
說話的,正是徐心蕊的表哥,白少傑。
「嗯!」
徐心蕊回應了一聲後,便又專注的盯著父親愈發蒼白的面龐。
「小姐,姑爺來了!」
李晨在婢女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當他看見徐心蕊的時候,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柳葉眉,桃花眼,櫻桃小口一點點,尤其是眉宇間掛著的些許憂愁,更是給她增添了幾分韻味兒。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遠不是那些美顏濾鏡開到最高的人能比的。」
李晨嘀咕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朵里。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
「混帳,舅父此刻危在旦夕,你身為贅婿非但沒有半點悲傷之意,反而言語輕薄,沒有半點禮數,你可知罪?」
白少傑當即出言呵斥,徐心蕊瞪了李晨一眼,沒有阻攔。
她自小飽讀詩書,自熱也看不慣李晨的作態。
可李晨哪裡會慣著白少傑。
直接火力全開的懟道:「岳父大人對我沒有生養教育之恩,我悲傷個什麼?而且我就是一個沖喜的贅婿,你們給錢我辦事,咋滴?非要我裝模作樣擠出幾滴眼淚來,你們就高興了?」
「你!」
白少傑合上摺扇,怒指李晨。
李晨卻打斷他的話,繼續懟道:「你瞅你們這惺惺作態的模樣,除了我媳婦兒,誰是真心的?」
「白少傑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學政大人的兒子,有名的紈絝子弟,曾經還再青樓一邊摟著妓女,一邊揚言要把我媳婦兒娶回家。」
「如今我岳父病重,我媳婦兒沒了依靠,你應該是最高興的那位吧?跑這惺惺作態,裝個雞毛啊你。」
「你放屁!」白少傑怒道。
李晨怒斥,「你無恥!」
「夠了!」
徐心蕊呵斥道:「再吵鬧,都給我出去。」
白少傑見徐心蕊動了怒,只能悶哼一聲,退到一旁。
而李晨則是走到了床邊,仔細打量著徐正海的病症。
這時,郎中拔下了徐正海身上的銀針,無奈的說道:「徐小姐,徐太爺風寒入體,小人實在無能為力了,府內還是準備後世吧。」
話落,徐心蕊頭一暈,整個人就要栽倒在地上。
「表妹!」
白少傑下意識就要過去攙扶。
可李晨哪裡能給他這個機會,抬腿就是一腳,給白少傑踹在了地上。
自己則是伸出雙手,將徐心蕊摟在了懷中。
徐心蕊那清幽的體香,也讓頃刻間飄進了李晨的鼻子。
「好香啊!」
「快放開我。」
徐心蕊掙脫開後,剛要訓斥李晨,只聽後者轉過身,指向郎中怒道:「區區個風寒就治不了,你這醫術是跟師娘學的吧?」
白少傑咬牙道:「姓李的,王郎中可是城內醫術最高的人,你太放肆了。」
王郎中也不滿地譏諷道:「李姑爺,當初你逛賭場青樓被人打斷腿的時候,可是老朽給你醫號的,你如今羞辱老夫,是否有些過份了?」
李晨撇嘴道:「咋滴,我沒給你這老登錢嗎?」
「你!」
王郎中氣得身子發抖。
他雖然不知道老登是啥意思,但能聽出來,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徐心蕊皺起眉頭,目光不善地瞥向了李晨。
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嫁給一個逛青樓去賭場的敗類。
不過轉念一想,正如李晨剛才所說,一個出錢,一個辦事而已,徐心蕊也就寬心了不少。
「王郎中,今天是我們失禮了。」
徐心蕊給王朗中道歉。
李晨卻不樂意了,「哪裡失禮了,一個風寒而已。」
白少傑怒不可遏的喊道:「好大的口氣,小子,有本事你把舅舅給治好,大放厥詞誰不會?」
王郎中也動了火氣,跟著附和道:「既然李姑爺不把風寒放在眼裡,那就請李姑爺賜教了。」
「好啊,不過,我若治好了岳父大人的風寒,你們每個人給我五十兩銀子,如何?」
李晨算過,五十兩對這來人來說,不過灑灑水這麼簡單罷了。
加上入贅的五十兩,自己能得到一百五十兩,還了債後,還能留下五十兩做生意。
徐心蕊冷聲道:「李晨,讓你來是盡孝的,不是添亂的。」
「反正岳父大人已經這樣了,不如司馬當成活馬醫,萬一治好了呢?」
白少傑沉聲道:「小子,你若是治不好怎麼辦?」
李晨嚴肅道:「那這五十兩我不要了,同時滾出縣衙,如何?」
「好!」
白少傑雙眼一亮,旋即勸說徐心蕊,「表妹,風寒入體本就是不治之症,既然這小子揚言自己能治,那就姑且讓他試試,如他所說,死馬當成活馬醫。」
「萬一真得出現奇蹟呢?」
白少傑都這麼說了,徐心蕊也不再堅持了。
而是用一雙大眼睛瞪著李晨,「若是治不好,希望你能自己走人。」
「這麼漂亮的媳婦兒,還沒給我李家開枝散葉呢,我可捨不得離開。」
李晨看著要發火的徐心蕊,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去準備烈酒,熱水,干毛巾。」
徐心蕊對婢女道:「速去準備!」
沒一會兒,婢女便將李晨需要的東西,都拿了過來。
李晨打開酒罈子,給自己灌了一口。
「呸!」
李晨吐了兩口,這個時代的酒,還真是難喝。
而且這度數也太低了。
王郎中嘲諷道:「裝模作樣,老夫從來未聽過哪本醫書上記載過烈酒去風寒之法。」
「那今天就讓你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