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靖霖再也沒有了原先的斯文,掙扎著破口大罵。
徐正海揮了揮手,仿佛沒有聽到般,讓衙役們強行把譚靖霖拖走。
「傻叉!」
「我要是知府大人,當初還不如把你糊在牆上。」
李晨眼神譏諷,從譚靖霖身邊走過,得意洋洋的跟隨衙役進了大牢。
「好!」
「真是大快人心!」
「咱徐縣令不畏權貴,連知府大人的兒子也一視同仁,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縣令大人大公無私,自從他來了,咱們的太平就有了!」
望著譚靖霖被衙役帶走,縣衙外圍觀的百姓,一個個拍手叫好,奔走相告!
一時間,譚靖霖被抓的消息在城中傳到沸沸揚揚。
許金海徹底有些慌了。
眼看自己也要被衙役抓走,連忙揮手招呼來胡老大:「還愣著做什麼,快派人去稟報知府大人。」
「此事十萬火急,若是譚公子有事,咱們誰也別想活著!」
「掌柜的放心,小這就親自去!」
胡老大慌了神,二話不說,轉頭跑出了衙門。
此刻,縣衙外。
趙軒終於喘過氣來,看著從縣衙里看完審案的僕人出來,連忙問道:「那位李才子怎麼樣了,可是犯了什麼罪,怎麼會被關押進了牢房?」
僕人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古怪。
「世子殿下,這李晨怕不是個傻子?」
「先前縣太爺審案,他居然要求也把自己關押收監,小人還從未見過有人提出這般稀奇古怪的要求。」
「嗯?」
「他主動提出將自己關押?」
趙軒怔了怔,連忙問道:「快和我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位李才子出口成章,絕不可能是傻子!」
當下,僕人一五一十的將縣太爺審案的全部過程全部講給了趙軒。
「妙哉!」
「這位李才子果然絕頂聰明!」
講到最後,趙軒猛地一拍大腿,眼神中精光閃爍。
「世子殿下,您聽錯了吧,這小子都把自己送到牢房裡去了還聰明,我看他就是個十足的大傻子!」
僕人看著激動的趙軒,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住口!」
「李才子他這是以退為進,用自己微小的罪過拖譚靖霖下水,高,實在是高!」
「本世子倒是對這個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趙軒揉著自己的大肚子,沉默了片刻吩咐道:「你去牢房那邊以我的名義打點一下,讓那些衙役務必照顧好李才子。」
「若是這幾天瘦了,病了,讓他們小心自己的小命!」
「另外,給我好好整整那個譚靖霖。」
「老子平時最看不慣他這種偽君子,敢誣告李才子,讓他現在裡面吃點苦頭。」
「是!」
僕人撓了撓頭,有些不明白世子殿下到底為何這般照顧李晨,明明譚靖霖才是知府公子。
而且,連縣太爺都要調查真相,世子殿下怎麼就認為是譚靖霖誣告李晨。
僕人滿頭霧水,但卻不敢多問,趕忙按照趙軒的意思,跑去衙門打點關係。
此刻,縣衙內。
徐心蕊來回踱步,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李晨就算再不爭氣,那也是他徐家的女婿。
若是真被譚靖霖反告,那父親徐正海也要跟著倒霉。
「心蕊表妹,你別著急,李晨那傢伙就是個蠢貨,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譚公子。」
「要我說,能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全是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咎由自取。」
「你放心吧,我和譚公子也算是好友,若知府大人真的怪罪下來,我會替你和舅父求情的。」
「到那時只需要把李晨這傢伙交給譚公子,相信他不會把怒火遷怒到徐家身上。」
「舅父大人也真是的,非要弄什麼鐵面無私,那李晨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贅婿,連知府大人家的一條狗都比不上。」
徐心蕊聽著白少傑的安慰,臉色有些難看。
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雖然李晨是入贅的到徐家,但就算不好,也還輪不到白少傑說三到四!
如此羞辱自己男人,甚至還連帶著埋怨自己父親,讓徐心蕊愈發的有些討厭這位表哥。
只不過礙於顏面,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沒過多久,徐正海從門外匆匆走了進來。
徐心蕊眼睛一亮,連忙站起身,「爹,查的怎麼樣了?」
「那長樂坊是不是譚靖霖的?」
徐正海揉了揉眉心,長嘆一口氣道:「已經安排人連夜核查了,除非譚靖霖真的沒有經營賭坊,否則一定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心蕊啊,你命不錯。」
「賢婿他是個人才,若是爹以後不在了,他到可以成為你的依靠,你們兩個要好好過日子,千萬不要覺得他是贅婿就怠慢了人家。
此話一出。
白少傑頓時臉色鐵青。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
「該死的李晨,又壞了本公子的好事!」
「若是譚公子翻身,定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生死兩難。
「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您突然說這些幹什麼?」
徐心蕊看到父親決絕的臉色,心裡突然更緊張了。
「沒什麼,你休息吧。」
「等查過了帳本,結果自然會水落石出。」
徐正海回想起譚靖霖傳達的公文,疲憊的擺了擺手,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屋門。
另一邊,縣衙大牢內。
「放我出去,我是知府的兒子!」
「信不信我弄死你們!」
「啪!」
譚靖霖的背後被狠狠抽了一鞭子。
「不管你是誰,到了這裡都給我老實一點。」
「否則,別怪哥幾個給你上點手段。
衙役說著,把譚靖霖拖到了牢房裡的尿桶旁,綁上了鐵鏈。
譚靖霖還想叫罵,但看到衙役揚起的鞭子,頓時選擇了閉嘴。
牢房裡不少犯人朝他看來,一個個不懷好意。
譚靖霖有些害怕了,蹲在尿桶旁大氣也不敢喘。
李晨很快也被帶了進來,他剛要老老實實進去,卻見一名衙役匆匆跑來,在牢頭面前低聲耳語。
牢頭臉色大變,連忙抬起頭,恭敬的看向李晨。
「公子,您的牢房不在這裡,請跟我來。」
話音落下,他竟親自帶路,把李晨請到了對面的單人牢房,除此之外,還特意放下了兩床乾淨的被褥。
譚靖霖看的火冒三丈,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他就能單獨關押?」
「是不是徐正海那王八蛋以權謀私?」
「等本公子出去,定要讓他官位難保!」
牢頭沒有搭理譚靖霖,只是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便搖了搖頭,徑直離開了。
「砰!」
牢門鎖死,衙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牢房裡的一名犯人站起身,站到了譚靖霖身邊的尿桶旁。
下一秒,黃色的液體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