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我會釀造一種美酒!」李晨信誓旦旦的說道:「這種酒只要面世,肯定能夠大賣。」
「賣酒?」徐怔海怔了怔,連忙搖頭道:「此事萬萬不可,大炎律法明令禁止商賈參加科舉。」
「賢婿若做了商賈,便徹底斷了這仕途之路!」
李晨愣了一下,沉聲說道:「岳父,讀書科舉並非唯一出路,經商致富,多賺取錢財,為朝廷貢獻更多賦稅,同樣可以為國為民。」
「所謂窮生奸相,富長良心,若是我們賺的錢足夠多,還能幫助那些貧困的百姓,讓他們有工做,有飯吃,有書讀。」
「無要飯之流民,無無助之孤寡,這些不都要錢嗎?不都要商賈嗎?」
「待我釀成美酒,屆時只需您以縣衙的名義邀請陽城那些商賈參加我們的酒會,我保證能賺夠三十萬兩!」
「朝廷要的三十萬兩稅銀全由我出,陽城百姓的賦稅自然減輕。」
徐正海神情一凜。
略作思考後,他堅決的搖了搖頭道:「賢婿你想的太簡單了些,作為過來人,岳父還是勸你好好讀書!」
「況且三十萬兩並非小數,僅靠賣酒絕無可能。」
李晨搖頭輕笑道:「岳父不必擔心,今晚我便可以釀出這種酒,明日岳父品嘗過後自會知曉。」
李晨說完,轉身離開了屋子。
徐正海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賢婿還是有些太過年輕了些,做商賈哪會有這麼容易。」
從縣衙離開,李晨在街上轉悠,隨意找了家酒坊,扔下五十兩銀子,租借了這裡的場地。
大炎人釀酒,完全是通過糧食發酵而成,尚未掌握蒸餾技術,釀造出的酒水不僅渾濁,而且濃度不高。
哪怕是最上乘的酒,最多也就一二十度。
李晨所要做的,就是對原有發酵的糧食酒進行多次蒸餾。
這種方法並不複雜,李晨利用前世所學的蒸餾和冷凝知識,製作出了簡易的蒸餾設備,隨後便開始忙活。
一直忙到天亮,才終於弄出來一小壇蒸餾酒。
「總算是成了!」
酒罈打開蓋子的瞬間,酒香鋪面而來。
「這才是真正的酒,和它比起來,大炎那些都上不了席面。」
李晨滿臉陶醉,顧不上休息,抱著酒罈直奔縣衙。
「賢婿,回來的正好,快來吃飯。」
「你嫂子身體已無大礙,已經可以下地走動。」
李晨回到縣衙,早飯剛剛上桌,嫂子也被喊來,正準備一起吃飯。
「嫂子,你感覺怎麼樣,頭好些了嗎?」
李晨看到蘇曉月有些蒼白的臉色,連忙上前問道。
「我沒事。」蘇曉月揮了揮手,「小晨,聽徐小姐說你一整夜不在縣衙,又跑出去做什麼?」
「你如今上門做了徐大人家的贅婿,便要懂些規矩,莫要像以前那般沒有禮數,惹徐大人和徐小姐生氣。」
李晨點了點頭道:「嫂子說的我都記住了,不過,我昨晚出門,是為了給岳父釀一壇美酒。」
說著,李晨抬起頭,將酒罈放到了徐正海面前,「岳父,這便是我先前和你說的美酒。」
「您請嘗嘗,雖然時間有些匆忙,但味道絕對不差!」
徐正海臉色有些不悅,「賢婿,我還以為這一夜時間你已經想通了,沒想到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這酒你拿回去,本官不想喝。」
「既然你想賣酒,便應該懂得越好的酒年份便應越高。」
「會仙居的酒仙醉那般美酒,也是存放兩年以上味道最佳,你僅僅一晚上釀造的酒水,憑何比得過人家陳年佳釀。」
「岳父……」
李晨剛要開口,蘇曉月連忙拽了拽他的衣袖。
「小晨,不可與徐大人頂嘴!」
「徐大人教導你,你便好好聽著。」
徐正海頓了頓,繼續道:「賢婿啊,你現在年輕,只看到了那些商賈光鮮亮麗,一擲千金。」
「殊不知生意場上爾虞我詐,唯利是圖,那些商人哪一個不是重利輕義之徒。」
「難不成你也要為了錢財做這般骯髒醜事?」
「李晨,我爹說的沒錯!」
徐正海話音落下,徐心蕊在一旁皺眉道:「李晨,我爹苦口婆心勸你,都是為了你好,你莫要執迷不悟。」
「士農工商,商人自古便是賤籍,你還是要以讀書為重,努力考取功名才是正道。」
李晨臉色變了變,站起身說道:「岳父,媳婦,你們為何對商賈抱有如此偏見。」
「只要不違反律法,通過自己的手段賺到錢,難道就錯了嗎?」
「大炎若是沒有商賈,諸位現在恐怕還在以物換物。」
「不管你們如何反對,這酒我非賣不可,再有不到一個月,岳父便要上繳三十萬兩稅銀,從事商賈是眼下唯一的出路!」
李晨的話擲地有聲,讓徐正海愣在了原地。
蘇曉月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捂住李晨的嘴,拉他坐下。
「小晨,你怎能如此胡鬧,還不快些向徐大人認錯。」
「咱家祖祖輩輩為農,你哪裡懂得釀酒,又哪裡懂得做生意?」
「徐大人,小晨父母走的早,是我管教無方,您千萬莫要跟這臭小子一般見識……」
白少傑放下了碗筷,斜著眼睛看向李晨:「李晨,我說你這傢伙八成又想在騙錢吧!
「靠賣酒想要一個月賺出三十萬兩,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賣酒大師了,你這種廢物要是能釀出好酒,我這白字倒過來寫!」
「你一沒有酒坊,二沒有燒鍋,僅憑一晚上就能釀出這壇酒來?你在這裡糊弄鬼呢?」
「依本少看,這壇酒也是你從酒坊買回家騙我舅舅的吧!」
李晨冷笑一聲,懶得搭理白少傑,徑直走上前打開了酒罈。
下一秒,酒香撲鼻,瀰漫在整個飯桌。
徐正海臉色變了變,眼睛忍不住看向酒罈。
喝了這麼多年酒,這還是他第一次聞到如此濃烈的酒香。
還未等他開口,李晨拿起酒罈,放在了白少傑面前。
「白少傑,用你那狗鼻子好好聞聞,告訴我,這天底下哪家酒坊有賣這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