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
「相公,這何為大學?」
徐心蕊和蘇曉月兩人對視一眼,滿臉疑惑的看向李晨。
「這個…」李晨被問的愣了一下,隨機用大白話解釋道:「就是為朝廷為國家培養各種各樣人才的地方。」
「比如,種地則是農學,經商則有算術,商學,總而言之包涵極為廣泛,所以稱之為大學。」
聽到這話,徐心蕊表情有些驚訝,「這種地還需要上學?」
「另外,律法規定,商賈乃是賤籍,是不能入學堂的。」
李晨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媳婦,那些都是整日讀四書五經這等聖賢書的酸腐文人說的,你若是信了,才是被他們給洗腦了。」
「這種地啊,看著簡單,但裡面卻大有門道,如果研究明白,至少能讓糧食增產數倍,比那些只知道讀聖人書的酸文人強上多少倍。」
「我要見的大學,不管是農人家還是商賈家的孩子,無論男女,都一律平等,大家都可以來上學。」
「而且,這所大學建成之後,便在全國各地選拔人才,對於有天賦的人,可以進入其中免費學習。」
徐心蕊和蘇曉月兩人在一旁聽著李晨大展宏圖,眼神中直冒金光。
長這麼大以來,她們還是頭一次聽說,居然會有這樣的學府,兩人都被李晨的想法徹底震撼。
「相公,這怕是要花不少錢吧?」
徐心蕊遲疑半晌,有些猶豫的問道:「單是這場地,估計就要不少,還要蓋很多房子,會不會把銀子都花光了?」
「哈哈,媳婦,你就放心吧,只要興隆酒坊和你賣的衛生巾還是咱們的產業,這錢只會越花越多。」
李晨大笑一聲,輕聲安慰道:「更何況,培養人才前期的投入或許多些,但是對於大炎而言,才是真正功在千秋的好事,這要比把銀子都給趙軒更有用的多。」
蘇曉月在一旁點了點頭,沉聲道:「小晨,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不過有件事嫂子要提醒你。」
李晨微微一怔,趕忙看向蘇曉月,「嫂子,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蘇曉月頓了頓,看了李晨一眼,有些哀怨的說道:「如今你算的上是功成名就,光宗耀祖。」
「嫂子以前就提過,想要回家修建祖墳,告慰爹娘在天之靈,奈何你一直不得空閒,便只能一拖再拖。」
「這筆銀子裡面,你無論如何都要留出一筆,給爹娘,給你大哥重新修葺陵墓,當年咱們家裡窮,他們三個人走時,都是草草入殮,嫂子一直心中有愧……」
「這…嫂子,都怪我,是我一直都太忙了。」
李晨猛地一拍腦門,滿臉歉意的看向嫂子,連忙保證道:「不過你放心,修葺陵墓的事,我肯定放在心上。」
「一會兒我就去找工部的人商量一下,一定要把咱李家的祖墳修的風風光光的!」
「哎!」
蘇曉月連忙擦去眼角的淚水,朝李晨擠出一抹笑容,「小晨你只要心裡記得這件事就好。」
「嫂子就等著回家告慰父母在天之靈,咱們家小晨有出息了。」
李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能有今天,多虧了當年嫂子的照顧,不然得話,我怕是早就餓死街頭了。」
「這是什麼話。」蘇曉月連忙擺了擺手,嗔怪的看了李晨一眼,「我是你嫂子,爹娘把你託付給我,我當然要把你撫養成人。」
李晨笑了笑,看著嫂子欣慰的表情,連忙低下頭扒飯,沒有再開口說話。
吃過飯,李晨擦了擦嘴,也沒有閒著,直奔工部而去。
來到工部,亮出身份腰牌,門口的護衛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恭敬的將李晨請進了內堂。
「不知李將軍大駕光臨,周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不一會兒,一個面色黝黑,體態壯碩的中年的男人迎了出來,見到李晨,如同見了親爹一般激動,上前便是行禮作揖。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工部當前的主事,尚書周建深。
「周大人客氣了,冒昧來訪,還請周大人見諒。」李晨微微躬身還禮,讓周建深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不冒昧,不冒昧。」
「李將軍能來我們工部,那真是我們工部上下所有人三生有幸,工部蓬蓽生輝。」
「我就說今天一大早家門口的喜鵲叫個不停,原來是李將軍要來。」
周建深說著,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頓時皺起了眉頭,看向下屬,「你們幹什麼吃的?」
「工部招待人的茶葉都給李將軍端上來了,這上不得台面的茶葉湯李將軍怎麼能喝的慣。」
「一群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給本官撤了,換上我珍藏多年的好茶。」
李晨連忙擺了擺手,上下打量了周建深意一眼,沉聲道:「周大人,你太客氣了。」
「我常年在外領兵作戰,有時候水都喝不上一口,能喝上這茶水,便已經很好了。」
周建深連連點頭,「李將軍馳騁疆場,為國征戰,如今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更應當好好享受才是。」
李晨皺了皺眉頭,如果不是周建深的眼神看上去極為真誠,這傢伙一通彩虹屁,他都忍不住要懷疑,這位周大人是在陰陽怪氣自己了。
畢竟,就在昨天,讓他們在大冷天,凍了小半個時辰的,可是就有這位老哥。
「我說周大人,昨日的事……」
李晨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周建深卻猛地一拍大腿。
「李將軍,昨日的事做的好啊!」
「我早就被禮部那群狗日的煩的不厭其煩,您一出手,便收拾了那些傢伙,真是讓老周我心裡好生痛快。」
李晨怔了怔,終於忍不住問道:「昨日周大人也在冷風中吹了許久,難道就不怨恨我李晨?」
「我怨恨您做什麼?」
周建深愣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我是武將出身,當年也曾爬冰臥雪,這體格硬朗著呢。」
「昨天的天是有些冷,但看到那群文官一個個凍得跟孫子一樣,我這身上就說不出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