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郊外,演武場
李晨一身戎裝,持劍走上中心的擂台。
演武場下,一萬名臨時抽調拼湊出的將士,莊嚴肅穆,面色狂熱的看向李晨。
錢壯見到李晨到來,連忙小跑迎了上來。
「稟告大將軍,鐵山營已集結完畢,應到一萬兩千人,實到一萬兩千人,請大將軍指示。」
李晨微微點頭,目光環視四周,面色平靜。
鐵山營,並不能算的上是大炎南境的精銳,基本只能算的上是地方駐軍,戰鬥力稀疏平常。
相比於南疆邊關的精銳,和北方征戰的周若芸帶領的五萬大軍相比,這些人只能算是一群雜牌軍隊。
李晨望著台下還算整齊的軍容,沉聲說道:「諸位將士,我是你們此次北伐的大將軍李晨。」
「想必各位也聽說過的名字,就在昨日出發前,陛下與太子殿下,曾經數次問我,需不需要從南疆調回我大炎的精銳。」
「畢竟諸位心裡也都清楚,你們都是平日裡駐守地方的普通軍隊,在戰鬥力上,的確比精銳的邊軍要差了許多。」
此話一出,鐵山營的將士們,不由得紛紛低下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人反駁。
他們是並非是精銳部隊,這一點自然是毋庸置疑。
「但是!」就在這時,李晨的聲音驟然抬高,他環顧四周,目光威風凜凜。
「我明確拒絕了陛下的提出的建議,就要你們這些所謂的雜牌軍隊,而且只要一萬人,帶兵支援北境的周將軍,大家可知為何?」
眾人一個個茫然的抬起頭,不解的看向李晨。
李晨笑了笑,自問自答道:「因為,我們這次的敵人不是趙亥的叛軍,不是南蠻,不是北齊的鐵騎,而是倭寇。」
「大炎有句古話,名字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今占領我們領土的,乃是海那邊的異族。」
「他們不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好好待著,反倒是要來招惹我們,搶奪我們的糧食,欺壓我們的百姓。」
「面對異族,我相信,只要是一個有血性的大炎人,哪怕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大家都有跟他們死戰到底的勇氣,我說的對不對?」
「沒錯!」
擂台下,傳來一聲整齊的怒吼。
原本低著頭的鐵山營將士,一個個抬起頭,挺直胸膛,眼神中精光閃爍。
「很好,不愧是我大炎的兒郎,我李晨果然沒有看錯你們。」
李晨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現在,我大炎的精銳軍隊,都在邊關,你們忍心看到東瀛來的倭寇,欺壓咱們的父老鄉親嗎?」
「不忍心!」
「你們擁有和敵人拼命相殺,戰勝敵人的勇氣嗎?」
「有!有!有!」
擂台上傳來三聲齊刷刷的怒吼。
所有人神色亢奮,激動的抬起頭,神色堅定。
李晨深吸一口氣,用盡力氣喊道:「如今,證明你們同樣是我大炎血性男兒的機會,就在眼前,告訴我你們應該怎麼做?」
「誓殺倭寇!」
「殺光那幫東瀛狗,讓他們血債血償!」
「大將軍,你就下命令吧,我們鐵山營雖然都是地方上的軍隊,但是沒有一個是沒有卵子的孬種。」
「只要您一聲令下,弟兄們願意和那群倭寇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眾人眼睛噴火,紛紛叫嚷道。
李晨雙手虛壓,暫且讓躁動的人群安定下來。
「大家都是我大炎的大好兒郎,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怕死的孬種。」
「現在,鐵山營聽令!」
「所有人目標北境,全速前行,明日一早,抵達長江南岸。」
吩咐完將士們,李晨回過頭,看向遠遠站在一旁的白荷,「你要不要與我一起走一趟?」
白荷那一身蠱蟲,在戰場上可以說是無往不利的大殺氣。
有她在,執行一些人難以做到的任務,必然要簡單不少。
「當然。」白荷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你去哪裡我便跟到哪裡。」
「你放心,除非那群倭寇裡面有餘蛇這種級別的人,否則的話,絕不會有人能在我的眼前傷的了你。」
「多謝。」李晨朝白荷拱了拱手,看向兩位師兄,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袁師兄,李師兄,還要辛苦你們兩個跟我跑一趟。」
「這次事情結束以後,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們回師父那裡。」
袁道士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小師弟你身上的傷耽誤不得,必須馬上去見過師父,他老人家見多識廣,說不定就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
「我們這一次,還是速戰速決為妙。」
「放心吧師兄,順利的話,我最多不用十日,就能平定這場叛亂。」
李晨深吸一口氣,點頭答應下來。
周若芸的飛鴿傳書,他先前已經看過。
如果她的計劃真的能夠實行,莫要說是十日,那兩萬多東瀛大軍,怕是頃刻間便要崩盤。
走下擂台,李晨翻身上馬,就在這時,錢壯連忙笑眯眯的迎了上來。
「李將軍,許久未見,愈發精神威武了。」
「剛才那一幕,可是看的末將心神震動,大受鼓舞,李將軍身為朝廷的護國大將軍,果然實力了得。」
「只是三言兩語,便讓將士們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士氣飆升。」
李晨笑了笑,連忙擺了擺手道:「錢將軍過獎了,不過都是些小手段罷了,歸根結底還是下面的弟兄都是熱血兒郎。」
「咱們走吧,等趕到了長江邊,我準備先帶幾個人,去臨濟城走一趟。」
說完,李晨和錢壯了打了聲招呼,騎馬衝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一萬人的大軍,浩浩蕩蕩的跟在李晨身後。
不遠處的山坡上。
趙軒望著遠去的軍隊,望著一身便裝,背負雙手的趙城。
「爹,真的只靠鐵山營這一隻軍隊?」
「對面的倭人都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萬一到時我們打了敗仗,趙亥大旗一揮,不知道又能讓多少人盡忠盡職。」
趙城看了兒子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既然這件事讓李將軍做主,那就不要輕易插手,他無論如何做,都有這其中的道理。」
「我們要做的便是無條件的相信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