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黑沉,整個夜空都被籠罩在壓抑的黑暗中,黑色布滿了整個大地
「師傅、師姐」
一聲低低的呢喃聲在院子裡不斷地迴蕩
『咔』一聲腳步踩在雪中的聲音響起,女子急忙回頭,一臉的警惕
「是我」
聲音清亮,帶著股成熟的意味,但在黝黑的院子中除了女子跟前的火焰,其下再無光亮
「你怎麼來了?」
『啪』一記巴掌聲在夜空中響起,地上的女子捂著臉,眼眸低垂,但眼睛裡的不甘卻一閃而過
「如此大膽,也不知是不是這幾年放你在這,心被放野了,竟如此對待你的主子,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話音剛落,面前站立的人黑色的斗篷下擺劃著名雪地走了一圈,站在那盆還在燃燒的炭火前,看著跳躍的火苗,裡面還有沒有燃燼的紙屑,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倒是感念新主,也不知她們把你當過自己人沒」
女人微微偏頭,漆黑的夜幕中只能看到一絲人影在微弱的火光中有個形狀,朝著斜跪在地上的人慢慢靠來
在火光的映照下,身影慢慢低了下來,隱約間一條虬長的粗粗的東西滑落在了地上
「主人,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習慣了被當做一個正常的人對待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任務」
人影慢慢蹲在她的面前,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則是伸出去去捏她的耳朵
「啊~不是......主人.......奴,已探聽到了,正準備匯報.....可......」
「所以你這是在怪我嘍,傀影」
跪在地上的人聞言連忙搖頭,眼睛濕漉漉的,滿臉的可憐巴巴,看向人影處
「那你是什麼意思,為何不報」
人影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
「唔~主人,奴......是奴的錯,不該拖了這麼久才要匯報,奴......奴罪該萬死,奴雖死不足惜,但切勿耽誤了主人的事情就是奴的罪過」
說著眼眸低垂,顯得楚楚可憐
「那倒是我誤會了?這麽忠心,那你倒是說說你探聽到什麼」
人影微微張開紅唇,輕輕吐出一口氣,就像煙霧一樣飄散在空中
跪在地上的殷琦麗看著她的樣子,喉嚨里咽了咽口水,在她的目光轉過來之前,忙不迭的說
「主人,這園子當中有一株萬年攰麗,說是可以提升功力,至少是可以提升至掌門之上的境界」
此話一出,人影的身形明顯一動,似是被吸引
「掌門乃是合體中期,如若像你所說一樣,那我豈不是.......」
「恭喜主人,可獨占鰲頭」
「那東西在何處」
殷琦麗渾身一緊,慢慢的抬起頭怯懦的看了她一眼,低下頭不吭聲
「所以你並不知道是嗎」
人影強壓著聲音朝著她跪著的方向問去
殷琦麗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人影見狀剛要舉起手狠狠打下去,就看到原本唯唯諾諾的人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一臉正經的抬頭看著她
「主人,雖然奴沒有找到,但奴還有一個絕對好的消息提供」
「什麼?」
人影的動作一頓,看向她
「這個消息乃是我無意之間發現,雖說不如之前,但奴相信主人聽了絕對自有決斷......」
說著便悄悄地將聲音壓低,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夜空中浮現.......
幾日後,一大早,鳥兒還沒有叫,只聽到一聲銳利的喊叫響起
「這可怎麽辦是好,他們兩都掉進去了,不......溫白旭是被拖進去的,那......我們要怎麼救他,要是再等下去恐怕你的這個小徒弟連個渣滓都不剩」
一道焦急的身影在已經甦醒過來的顧言冥身前來回晃噠
「哎呀,我的師尊,你就不要再走來走去了,繞的我.....我們眼睛都花了」
「眼睛花?你們到底著不著急啊,一看就是......」
顧言冥聞言低垂的頭慢慢抬起,眼神毅然地看著他「我不著急?可是現在我的法力暫時被鎖、令牌被拿走,你又打不開,現在我們......」
話剛說到一半,門外一陣敲門聲
坐在桌子邊上的北願看了兩人一眼,在雙方的注視下,慢步走向門口問到:「何人」
「師兄是我啊,師叔祖派人來請師傅和師伯去執法宮一敘」
「知道了,我現在轉達」
說完便離開緊閉的屋門後
「聽到了吧,我就不再轉述了」
北願伸手敲了敲桌子邊,一手扶著桌子坐了下去
「那老東西絕對沒憋著什麼好屁,現在這麽緊要的關頭還一敘,我信他?還不如信母豬」
北冥言辭激烈的看著顧言冥,頗有一副下一秒就要去拆了那座殿和那個人的意思
顧言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下,順勢站了起來,朝著他努了努嘴
「幹嘛?」
「更衣!」
片刻,屋門口三位一黑一紅一白的人瞬間化為施展神通,朝著那座殿飛去
一路無話,半晌,幾人落地,北願看了看紅衣男子,伸手將他身上的大氅攏了攏,便走上前跟站在門口的人說了一下,便朝著他招了招手
兩人見此也抬起腳步走了進去執法宮內,暗沉沉的大廳中央,一盞巨大的香爐如鳳凰展翅般矗立在中央,冉冉升起的煙霧扶搖直上。兩旁,排列著整齊的石柱,雕工精細,栩栩如生的獬豸圖騰在石柱上蜿蜒盤旋,顯得很是有壓迫感。
殿堂的盡頭是一座高台,台上擺放著象徵威嚴的黑色大理石椅。椅子周圍,是用純金打造的獸形燭台,火苗熄滅在燭台內。高台之上的一位嚴肅的中年人身著暗紫色袍子,頭髮用著一個玉冠束縛著,眼神嚴肅的看著他們
「拜見師叔、師叔祖」
三人齊齊的朝著台上的人一躬身,便站起身看向他
「今日叫你們前來,是因為本尊找到了可以救治掌門的辦法,特叫你們來看一看」
台上的人剛一說完,北冥就風風火火的走上前,欣喜的目光不言而喻
「那師叔該當如何救治」
顧言冥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台上的人,像是要他親口說出一個答案
台上的中年人眼神就像一把利劍一般,看向底下的眾人
「隨我進來,自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