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立馬上前為付文瑩號脈。
許影微偷偷觀察著付文瑩,卻發現對方不但沒有半點心虛,還坦蕩地伸出手讓陳大夫號脈。
「陳大夫,二姑娘身體如何?」
聽見許影微的提問,陳大夫仔細號脈後,跪在地上匯報:「回稟公主,二姑娘只是感染風寒,並無大礙,只需好生休養即可。」
許影微愣了愣,只是感染風寒?而不是剛生完孩子?
付文瑩適時地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埋怨道:「嫂嫂,你是不是在懷疑文瑩在裝病,故意在你養胎時不回府照顧你?」
【好吵啊。】
本就餓得不耐煩的付如煙,心裡更是嘀嘀咕咕。
【這大夫早就讓渣爹和賤/人收買啦,怎麼可能說實話呢,娘親真要給她看可以請太醫來嘛!】
聽見女兒的心聲,許影微心神微動,「你這是什麼話呢,我只是擔心你,陳大夫說你只是感染風寒,卻多月未痊癒,還是請太醫來瞧瞧吧。」
說完,不給付文瑩拒絕的機會,對一旁的婢女道:「青竹,拿我令牌去請太醫。」
「是。」青竹立刻去辦。
這讓付文瑩瞬間慌了,本就慘白的臉色更難看,連聲拒絕:「不必麻煩太醫了,嫂嫂,我這小病而已……」
「文瑩。」
不等她說完,許影微就嚴厲地打斷了她,「你生病多月我卻不知,已是嫂嫂的疏忽,為你請太醫是我應該做的,還是說,你覺得嫂嫂關心你是做錯了?」
付文瑩微微張口,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很快,太醫就被請了過來。
「參見公主。」
「孫太醫快快請起,這是我夫君的妹妹,據說是感染風寒多月未痊癒,你給她看看。」
許影微按著想要躲開不願號脈的付文瑩,強行拉著她的手讓孫太醫把脈,「文瑩,切勿煒疾忌醫。」
孫太醫為她號脈後,驚訝地道:「姑娘剛生完孩子,怎地就下地行走了?這可不利恢復啊!」
聽見孫太醫的話,許影微心徹底死了。
女兒說的,都是真的!
她斂去心中的苦澀,故作擔憂地問道:「文瑩,你離開府邸多月,是在養胎生孩子?可你還未出閣,孩子是誰的?」
付文瑩已經慌得不行,這明明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啊,為什麼許影微這蠢貨會發現?
她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你是不是讓人給……」
許影微故作生氣,咬牙道:「你告訴嫂嫂,是誰?嫂嫂去為你討回公道!」
「不,不是……」
付文瑩連連搖頭,無奈之下只要編造謊言,「我有一個中意的郎君,他答應要娶我過門的。」
「是嗎?那真的太好了。」
許影微盯著她心虛的臉,故作開心地道:「哪家的公子?為何要等你生完再娶你?你別怕,嫂嫂會為你做主,必要時,我可以讓皇兄為你賜婚。」
這句話,徹底斷了付文瑩的後路。
果然,付文瑩更慌亂了。
她中意的郎君就是付豐澤啊!
而且她絕對不能離開公主府,否則她的孩子如何是好?
他和付豐澤謀劃多年,又該怎麼繼續?
付文瑩一咬牙,竟然當場下跪,「嫂嫂別擔心文瑩的事了,其實是那郎君騙了我,我懷了孩子後他就失蹤了。」
「文瑩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把孩子生下來,若嫂嫂要把我趕走,那我真的無家可歸了啊!」
許影微心裡冷笑,還真是張口就來。
她卻不準備就此放過,「既然是負心漢,那就更不該就此罷休了,你放心,嫂嫂不會坐視不理的……」
「不用,嫂嫂……」
「好了。」
許影微打斷了付文瑩的辯解,嚴厲地道:「這不但關乎文瑩的私事,也關乎我公主府的顏面,你不必為那負心漢多言,我會調查清楚的。」
付文瑩心如死灰,只求快點找付豐澤商量一下該如何是好。
而許影微此時的目光,卻落到了陳大夫的身上,「陳大夫,你方才為何要撒謊?若二姑娘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你擔得起責嗎?」
面對她的問責,陳大夫慌了,「公主饒命啊!是小的醫術不精,沒看出來……」
「這樣啊。」
許影微輕輕地開口,卻不容置疑,「既然醫術不精,就告老還鄉吧,青竹,給陳大夫結算月錢。」
「是。」青竹領命。
陳大夫滿頭大汗地跌坐在地,他怎麼也想不到,因為一時的貪婪竟然丟了鐵飯碗。
此時,府中的婢女端著一碗中藥走了進來。
「公主,該喝藥了。」
她恭恭敬敬地端著中藥,遞給許影微。
聞到這股藥味,付如煙嫌棄地扭過頭去,心裡罵罵咧咧。
【這藥好臭啊,娘親怎麼那麼傻,人家給你餵毒藥也吃!】
剛要起身喝藥的許影微渾身一顫。
毒藥?
對了!
這藥乃是付豐澤讓陳大夫開的所謂補藥。
難道說……自己近幾月來的不適,都是因為喝了這藥?
想到這種可能,許影微心如刀絞,如墜冰窖。
這對狗男女!
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付文瑩不知許影微的想法,只是看到她遲遲不喝藥,於是便上前接過藥碗,「嫂嫂,你不必擔心我,我身份本就卑賤,自己帶著孩子也沒什麼,還是你的身體要緊,先喝藥吧。」
說完,她就把藥碗遞到許影微唇邊,要親自餵她喝下。
許影微低垂眼眸,斂去仇恨,笑著道:「你乃是駙馬的親妹妹,怎麼就身份卑賤了?看來你是怪我這段時間忽略了你,那這補藥就給你喝吧,算是我這當嫂嫂的補償。」
聽言,付文瑩端著碗的手忍不住一抖,差點把藥都灑了。
這補藥乃是澤哥哥專門給這賤/人的!
她可不要喝!
她強撐著笑容,故作委屈,「嫂嫂這是什麼話,你對文瑩已經很好了,這藥我怎能搶你的?」
「怎麼能算是搶呢?」
許影微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冷芒,故意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用我的東西,衣衫、首飾什麼的,你不都想用就用嗎?怎麼輪到一碗補藥,卻要推三阻四了?」
說到這,她聲音冷了幾分,「還是說,文瑩在責怪嫂嫂才不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