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說什麼呢,子墨哥哥若是結親,一定會告訴我的。」付如煙無奈道。
娘親總是問她這些。
子墨哥哥的婚姻大事,怎麼能馬虎?
在原本的劇情里,子墨哥哥一直孤身一人,現下他的母后好好活著,子墨哥哥也沒有黑化,想必王后娘娘定會給子墨哥哥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看女兒陷入沉思,仿佛接受不了時子墨結婚,許穎微擰緊眉。
「煙兒,你大哥哥早就成婚了,娘親現下滿心就只為你打算,昨兒個你音曉姨姨還說,跟她從小一同長大的手帕交家中有一獨子,甚是……」
許穎微還未說完,付如煙便急急道:「娘親,我不想結親,我只想一輩子陪著您。」
付如煙撒嬌似的,把腦袋靠在許穎微肩頭,還小貓似的蹭了蹭。
許穎微被女兒孩子氣的話逗樂:「哪有女孩子家不嫁人的,還要娘親養你一輩子不成?」
許穎微摸了摸女兒的鬢角,無奈道。
「娘親,您不願嗎?」付如煙眨眨眼,可憐巴巴地說。
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還差點兒受了賊人暗害,許穎微對付如煙,真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
養煙兒一輩子又何妨。
等她故去,還有阿珩,阿珩同洛晴定會好生護著煙兒。
再不濟,長公主府的銀錢田產,也足夠煙兒逍遙一生,過上神仙般的日子。
「娘親,煙兒不就是喜歡胡鬧了些,吃得多了些,娘請你莫要不要煙兒~嗚嗚嗚~」付如煙垂頭抹淚,哭得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許穎微一見女兒哭,就沒了章法。
「煙兒,娘親當然願意你一直陪著娘親,你是娘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娘親怎會嫌棄你?」
更別提,煙兒還救了她一命。
若不是煙兒,她早就被付豐澤跟付文瑩那對狗男女害死了。
「煙兒,快莫要哭了,你哭得娘親心都要碎了。」許穎微拉住女兒,讓她坐下來。
就在許穎微拿起手絹,心疼地給付如煙擦眼淚時,付如煙放下捂著眼睛的手臂,「噗嗤」一聲。
許穎微見她笑容燦爛,頓時氣惱上頭。
安撫的手落下來,卻到底沒捨得真下重手,只是拍了拍。
付如煙受到警告,立馬乖覺地坐好。
「娘親,煙兒只是想逗逗你嘛,別生氣了。」
許穎微瞥了眼女兒,若是她真的想不開,同她生氣,這些年她早就被氣死了。
她閉上眼,很是頭痛地擺了擺手,付如煙便笑嘻嘻地離去了。
走到門口,還回頭叮囑趙嬤嬤:「給娘親上一碗安神湯,讓娘親今晚好生睡上一覺。」
聽趙嬤嬤應「喏」,付如煙才抬步離去。
付如煙走後,許穎微看向趙嬤嬤:「你說,我是不是太寵著她了,簡直無法無天。」
趙嬤嬤微微一笑:「殿下,小郡主多像年輕時候的您啊,不喜歡拘束,您就別太管著了。」
「嬤嬤,你也向著她。」許穎微一臉嗔怪。
「您心裡也是向著小殿下的,老奴心裡都清楚呢。」
……
回到房裡,付如煙趕忙把信取出來,在鎏銀八角明燈下,細細品讀。
看到會心處,她展顏一笑。
她提起筆來,不需思索,便寫下一封信,等天亮了,便交給梅蘭,讓她使人送出去。
翌日清晨,在付如煙的陪同下,許穎微跟徐洛晴一同去寺廟還願。
天快黑了才回來。
許穎微也沒留許洛晴,府中還有兩個孩子,離不了娘親,就放她回去了。
付如煙瞧了眼天色,歡快地回到院裡,她剛剛轉身,就被許穎微叫住。
「煙兒,中書省左丞齊大人的小女自老家返歸,齊大人特地備下席面,屆時你同我一起。」
付如煙抿了抿唇,她不喜歡應酬,可她的身份又不許她太過放縱。
她只好道:「我記下了。」
許穎微擺擺手,付如煙便走了。
齊府設宴這日,京都城中,凡三品以上的官員,幾乎都到場了,就算人沒到,禮物也必定送到。
一大早,付如煙便被喊起來梳妝打扮,嫂嫂徐洛晴也早早帶兩個孩子過來。
付如煙一看到兩個小外甥,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姑姑,你又賴床啦。」才兩歲的小丫頭嫩生生地問。
付如煙掐了把小傢伙幼嫩的小臉蛋,「姑姑不是賴床,姑姑只是喜歡睡覺的感覺。」
小丫頭歪著腦袋,蒙蒙地問:「什麼是睡覺的感覺?」
「就是——」
「好了好了,別逗囡囡了,快梳洗,都什麼時辰了。」許穎微走進屋中,瞪了不省心的女兒一眼,把囡囡抱走。
付如煙立馬抱怨道:「嫂嫂,你看看娘親,她總是這樣。」
徐洛晴溫婉地笑笑。
一家幾口人緊趕慢趕,總算沒有遲到。
下馬車時,許穎微沒忍住,又斜了付如煙一眼。
付如煙心虛地垂下頭。
齊大人的小女兒自出生起,便先天不足,齊大人找人掐算,說是鄉下的水土養人,就早早把女兒送去鄉下。
齊夫人擔心幼/女,便也去鄉下長居,甚少回京。
這些,都是付如煙在席面上聽說的,同娘親告知她的,並無大差。
「小囡囡,你最喜歡的豌豆黃,嘗嘗?」拿帕子捻著糕點,付如煙小心地送入囡囡口中。
囡囡乖乖巧巧地張開嘴巴,付如煙狡黠一笑,飛快地收回手。
囡囡愣住了,大眼珠撲閃撲閃。
半晌,囡囡癟嘴,看起來要哭了。
「姑姑,你莫要欺負囡囡,囡囡還小。」付珩的大兒子付少煊見狀,背著手皺起小眉頭道。
付如煙見自己把小外甥女逗哭了,也慌了神兒。
「囡囡,姑姑錯了,姑姑拿糕糕給你吃,兩塊,可好?」
囡囡這才收回眼淚。
付如煙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期間,不斷有夫人來找許穎微攀談,連帶著付如煙跟徐洛晴也備受矚目。
應酬了好一陣兒,開宴了。
齊夫人牽著小女兒從後堂步出。
這位活在傳言中的齊夫人,的確生了一副好顏色。
年紀約莫同許穎微差不多,人卻長得跟嬌花一般,若不是她還牽著小女,又打扮得老成一些,沒人會以為這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