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底有多偏向
「饅頭在你手裡，你想什麼時候吃都行。都吃飯吧！」
雲芳說完，快速吃著碗裡的飯菜。
難得雲芳說話不帶刺。
沐楚楚和林翠萍對視一眼，都已猜到雲芳一會想幹嘛。
果然，吃完飯後，雲芳將碗筷一放，朝沐軍熱絡地說道：「小軍，你到娘屋裡來一趟，咱娘倆說說話。」
沐軍跟著雲芳進屋，幫忙點上油燈，「娘，您喊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想當年，娘懷你時，家裡窮得叮噹響，好不容易生下你，在你三歲那年，你病了，娘三天三夜沒合眼地照顧你啊，或許你早已不記得這事，但娘永遠記得你說得那句話，你說，娘，等我長大了，一定好好孝敬您……」
悲情戲上演。
沐軍耐著性子聽自己娘訴說這些年的不容易，畢竟這些年已經聽過無數遍。
其實沐軍早就不記得三歲時說過的話，更不記得生病的事，但他是個孝順的，一看娘抹眼淚，趕忙說道：「娘，您別哭，以後咱家的日子會越過越好，您的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雲芳覺得時機成熟，繼續說道：「小軍啊，娘想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今天翠萍跟我提分家的事，我這心啊疼得跟刀絞似的……」
「娘，咱們村里人基本都是結婚後一兩年就分家，我和翠萍結婚十三年了才提分家，您看看沐楚沐峰瘦得像竹竿一樣，他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倆的飯菜不能總這麼剋扣啊，餐餐吃不飽……」
沐軍早已跟媳婦商量過，唯有分家，吃食的事才能自己做主，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出來，今天正好娘提起這事，他索性一股腦說出來。
「老大，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往常若是誰敢不經我同意動家裡的吃食，我不會善罷甘休，今天沐楚背著我偷吃地瓜，我可沒把她怎麼樣，這說明我也是心疼她的，平時家裡飯菜都緊著男勞動力吃，女人和孩子只能吃半飽，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不是有句話這麼說嘛，團結才是力量，現在咱們可不能分家。你三弟是你一手帶大的，你忍心看著他娶不上媳婦嗎？娘想等你三弟結婚後再給你們分家，你能答應嗎？」
聽娘鬆了口，沐軍不再堅持現在分家，「好，那就等三弟結婚後，再把我家分出去。」
沐軍和雲芳一同走到院子裡。
此刻，沐放已經把沐倩倩帶回來，正在揍她。
沐倩倩邊躲邊喊，「為什麼楚楚姐吃地瓜沒事，而我要挨打？」
雲芳朝院子裡喊道：「沐楚是初犯，剛才已經認識到錯誤，而你不同，是慣犯！不打不成器！老二，等你打完沐倩這個死丫頭，到我屋裡來一趟！」
這一次，沐軍沒有幫侄女求情，誰讓沐倩自己挨打還想捎上楚楚呢？
沐慶也沒開口求情，轉身回屋。
沐大光更不用說，不僅沒求情，反而撂下一句「狠狠地打」，轉身回屋。
沐軍帶著老婆孩子回屋，從懷裡掏出一塊乾淨手帕，打開，裡面放著那塊沒捨得吃的白面饅頭，小心翼翼地掰成四小塊，「翠萍、楚楚、小峰，你們都嘗嘗。」
沐峰率先拿起一小塊，小口小口地吃著，「白面饅頭真好吃！真香！真甜！」
沐楚楚聽到這話，心裡一酸，「爸，我的那塊留給小峰吃。」
前世她吃過很多饅頭，並不饞饅頭，重生回來剛兩天，吃些窩窩頭之類，反而覺得完全可以下咽。
這個年代，不允許做買賣，她只能等空間裡的地瓜土豆成熟或者有了雞蛋後，拿去偷偷換些白面或者饅頭回來。
沐峰趕忙搖搖頭，「姐，正因為饅頭好吃，我們才要一起吃。」
林翠萍拿起其中一塊遞給沐楚楚，「小峰說得對，閨女，我們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我們一起吃。」
最終，他們一家四口一起吃白面饅頭。
儘管每人只有那麼一小塊，但他們吃得極慢，仿佛這樣可以多留些饅頭的香味甜味在嘴裡。
吃完饅頭，沐軍高興地說道：「翠萍，今天咱娘鬆口了，答應等三弟結婚後，給我們分家。」
「太好了！」
林翠萍和沐峰開心地手舞足蹈。
沐楚楚卻沒這麼樂觀，上一世，奶奶也答應過等沐慶結婚後分家，但後來奶奶一直拖著，直到她出嫁，都沒有分家。
上一世，奶奶是怎麼磋磨她家的，她記得一清二楚。
此刻，沐放已經來到雲芳的屋裡，笑著小聲說：「娘，您把我喊過來，是不是給我留了好吃的？」
雲芳伸出手指輕點沐放一下，「你這腦袋就知道吃！過來吧，娘給你留了白面饅頭。」
從柜子里拿出一整個白面饅頭，「晚飯你沒撈著吃，這個白面饅頭補償你。」
「謝謝娘，也謝謝我爹，還是爹娘對我最好！以後我一定加倍孝敬您二老。」
沐放大口大口吃著饅頭。
「慢點吃，別噎著，娘給你倒碗水。」
「嗯，好。」
沐放吃完饅頭，擦乾淨嘴，這才回自己屋。
這時，沐慶走進雲芳屋裡，「娘，我可都聽見了，二哥有一整個饅頭吃，我沒有。」
雲芳趕忙拉著沐慶的手，「娘怎麼可能忘了你呢？給！吃吧。」
直接將一整個饅頭遞給沐慶。
沐慶臉上笑開花，邊吃饅頭邊說：「娘，以前您最不喜大哥一家人，今天怎麼忽然向著沐楚？」
「還不是因為你大哥大嫂想分家！」
「大哥大嫂想分家就分唄……」
「小慶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你沒發現你二哥一家也不希望老大家分出去嗎？不然剛才你二哥二嫂早就提出嚴懲沐楚了。你二哥一家幹活不抓實，年年掙得工分不及你大哥一家的一半，我可以這麼跟你說，若是把你二哥一家分出去，咱傢伙食還能提升，若是把你大哥一家分出去，咱家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那您就把二哥一家分出去唄。」
「那怎麼行？你二哥可是個孝順聽話的，和你大哥不同。」
「怎麼不同了？我看著大哥比二哥還要孝順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