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賣雞蛋
雲芳不同意，厲聲說道:「賠錢貨還想繼續待在家裡白吃白喝？趕緊去隊裡幹活掙工分！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幹活那速度，掙兩個月的工分都不夠還你吃得那一個白面饅頭！」
沐倩倩剛想說話，被劉大花制止，「沐倩，聽你奶奶的話，趕緊得吃早飯！一會上工去！」
沐倩倩只得作罷，她沒有沐楚楚那份抗爭的膽子。
十五分鐘後，雲芳、林翠萍、劉大花和沐倩倩一起出門上工，沐楚楚上班晚，無需出門那麼早，負責刷碗刷鍋。
幹完家務活，沐楚楚看一眼灶房裡的那隻蔫吧母雞，歉意地說道:「你現在這種狀態，是我對不住你，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一直呆在空間裡。」
這隻母雞對她來說是大功臣，但對沐老婆子來說，再不下蛋就會被賣掉或者殺了吃肉。
沐楚楚看一眼東屋，她住的屋子即便鎖著門，也擋不住沐老婆子，誰讓人家有鑰匙呢？
想起昨晚自己屋裡亂七八糟的始作俑者，她決定近期送奶奶一份「小禮物」。
此刻，在生產隊幹活的沐倩倩正小聲跟劉大花說:「媽，奶奶就是欺軟怕硬，咱倆越怕她，她越上噻！你看今天沐楚對她的態度，她還不是乖乖回屋？」
「小點聲！」劉大花趕忙扯了扯沐倩倩的衣袖，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你以為你奶奶是怕了你大娘和沐楚？錯了！你奶奶正憋著火，等哪天一塊發作出來，有她們娘倆受的！」
「真的嗎？我倒希望奶奶快點發作！」
「別說了，趕緊幹活！若是你的工分少了，你奶奶又要慫恿你爸打你。」
沐倩倩不想再挨打，趕忙繼續幹活。
此刻，沐楚楚拿上家裡的飯盒，出門。
先去姥姥家拿上昨天的飯盒，同時向姥姥借了一隻竹籃和一個麻袋，之後步行去鎮食堂，走到沒人的地方，將竹籃和麻袋放進空間。
等她走到鎮食堂，時間剛剛好。
還完飯盒後，開始摘菜洗菜。
同時不著痕跡地打聽鎮上有沒有剛生孩子的人家，她心裡有了打算。
幹完活，沐楚楚如同昨天一樣，吃完午飯，帶走一份大鍋菜。
走到沒人的胡同里，進去空間，將飯盒放在空間，從空間提出一竹籃雞蛋，用麻袋蓋好。
剛才在食堂跟劉姐閒聊時，她聽說這附近有生孩子的人家，想淘換些雞蛋卻沒有足夠的雞蛋票。
或許今天她可以用雞蛋偷偷換些需要的東西。
提著籃子，走出胡同，循著嬰兒的哭聲，她走到一戶人家院門口，敲門。
給沐楚楚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
沐楚楚非常有禮貌地小聲說道:「大娘，我這裡有雞蛋你要嗎？不要雞蛋票的，比供銷社便宜。」
「小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們家想要雞蛋？」
那位大娘一臉警惕。
這年代偷偷買賣被人舉報的話，會以投機倒把罪抓起來。
沐楚楚笑著解釋，「聽到你們家有小孩哭聲，猜想你家或許會要些雞蛋。您也知道大冬天的，雞蛋非常稀罕，您看，雞蛋我都帶出來了，我是真心誠意賣雞蛋。」
聽到合理的解釋，那位大娘臉上的神情放鬆下來，「小姑娘，你這雞蛋怎麼賣？」
「我沒有秤，一共三十個雞蛋，都是大個的，四分錢一個。」
說到這裡，沐楚楚掀開竹籃上的麻袋。
看到裡面的雞蛋確實都是大個，這樣算下來，比供銷社便宜，關鍵是不用雞蛋票，那位大娘笑著開口，「我全要了，你等會，我去給你拿錢。」
「好。」
兩分鐘後，那位大娘再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竹籃，把沐楚楚拉到自家門後面，免得被突然路過的人看到，把錢遞給沐楚楚，「小姑娘，你點點。」
沐楚楚接過錢，數錢，全是一毛錢，一共十二張。
「一塊二，正好。大娘，您點一下雞蛋。」
「好。」
那位大娘把沐楚楚籃子裡的雞蛋小心翼翼地拾到自家的籃子裡。
不多不少，一共三十枚雞蛋。
銀貨兩訖，沐楚楚打算離開。
「小姑娘，稍等。」
「大娘，您還有事？」
「小姑娘，你可以喊我李大娘，這些雞蛋是給我兒媳婦買得，再過半個多月，我閨女也要生孩子了，你家還有雞蛋嗎？半個月後，我想再買三十個。」
沐楚楚差點就說有，轉念一想，這年代，又是大冬天的，誰家的母雞也不能這麼下蛋，改口說道:「李大娘，我家已經沒有雞蛋了，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從今天開始攢雞蛋，悄悄問問鄰居家有沒有，等半個月後，我能攢到多少就給您送多少。」
「好，謝謝你！」
「不客氣的。李大娘，再見！」
「小姑娘，再見！」
沐楚楚笑著離開，心中有了打算，準備明天去縣城偷偷賣些雞蛋。
找了個沒人的胡同，將竹籃和麻袋放進空間之後，出空間。
依舊選擇步行回家，臨進村子的時候，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空間裡拿出飯盒。
下午一點半，沐楚楚回到沐家，只見沐老婆子站在家門口。
不用問也能猜到，是在等她手裡的大鍋菜。
沐老婆子眼睛直盯沐楚楚手中的飯盒，「快點給我！」
沐楚楚將飯盒遞給沐老婆子，走進自家屋裡，看到林翠萍後說道：「媽，我去姥姥家找王大丫玩。」
林翠萍剛要答應，沐老婆子走進來，「不行！沐楚，下午你給我去生產隊幹活掙工分。」
沐楚楚沒有絲毫不悅，「好啊，對了，奶奶，我差點忘了，今天下班時，鎮上有戶人家拉住我，跟我說想淘換隻老母雞給產婦補身體，讓我幫著從村委問問，我得去村委一趟。」
這年頭，通過村集體賣家禽牲畜是合法的。
「沐楚，不用去村委問，你偷偷把咱家那隻蔫吧老母雞拿去賣給那戶人家……」
「別介，奶奶，我可不敢私下買賣。再說了，咱家母雞都蔫吧了，賣給人家，萬一……」
「有什麼萬一？今下午你不用去上工了，去鎮上給我賣母雞！賣不了就別回來吃飯！現在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