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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仙門大師姐的三大鼎爐(7)

2024-08-16 19:54:07 作者: 畫秋
  亥初二刻,太和大殿。

  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男人慌裡慌張地跑了進來。

  「習碎師兄,你這慌張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若是你的弟子都像你這般衝動,太和殿不就和山下人間的市集一樣?」

  說話的人拿著一柄黑色摺扇,眉目輕佻,完全不顧太武掌門在場。

  此人是小華峰的尋夏,聚雲山的五長老。

  而她說的習碎正是聚雲山的二長老,觀測天象,卜卦一流。

  「老五,你這話不妥,有關天下安危的事如果不急,難道還要像你一樣和俞師妹閒聊?」

  習碎長舒一口氣,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真是稀奇,離衍那個整天閉關不問世事的傢伙也會參與新生考核的討論。

  莫不是看中了哪位小弟子,準備效仿十年前從尋夏手裡搶走徒弟?

  若是這樣,今年的新生考核可有樂子看了。

  「好了,你們師兄妹兩個一見面就吵的性格該改一改了。幾百年還沒吵膩嗎?」太武掌門無奈地勸說。

  師父仙逝前特意叮囑他要好好照顧五位師弟師妹。

  聚雲山沒有不能結為道侶的門規,但這五位每一個有每一個的麻煩。

  三百年前小師妹阮軟逝世,不僅帶走了離衍師弟的心,還讓俞師妹有始無終的暗戀徹底無望。

  習碎師弟和尋夏師妹兩人磨蹭了幾百年,愣是一步沒往前踏。

  問什麼原因,兩人都不願意提。

  他現在只祈禱仙逝之前看到這兩人的好事。

  太武掌門看向習碎:「師弟可是通過星象占卜出了什麼?」

  習碎揮了下衣袖,大殿上浮現繁星點點。

  最為明亮的不是太白星,而是一顆閃著紅光的星星。

  習碎指著紅星所在的位置,神色嚴肅:「這是今晚的形象圖,想必各位知道事情的緊迫程度了吧。」

  大殿上安靜一片,沒有一個人開口。

  俞玲悄悄看向離衍,對方低著頭,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只是他背在身後緊握的手暴露了他的憤恨。

  也是。

  三百年前血星現世,導致妖魔在芙蓉城肆意橫行,死亡無數。

  當時習碎師兄算出唯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之人獻祭,鎖魔陣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

  最後是阮軟獻祭陣法,把妖魔封印在了縛靈淵。

  如今血星再次出現,怎麼會勾不起離衍的憤怒?

  尋夏受不了這種沉默氛圍,她率先打破僵局:「習碎師兄,你有沒有算出血星引發的災難在何處?」

  習碎嘆了口氣,往下指了指。

  「在聚雲山?!」

  尋夏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剩下三人紛紛看向習碎,習碎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尋夏所說。

  一時之間,大殿的氣氛比剛才還冷。

  太武掌門揮手散去殿裡的星圖,作為聚雲山的掌門,他必須要做出決斷。


  他默念幾聲,手中出現五枚一模一樣的雲紋玉佩。

  其中的四枚玉佩飛到另外四人手中。

  「三百年前血星在芙蓉城現世,最開始是懂得變化的妖物化作我們聚雲山的弟子。他們散播虛假消息,害我們死傷幾十個弟子。就連我……」

  「將自己的血滴在雲紋玉佩上,即使玉佩丟了,我們也會感應到其他四人的任意一人所在何處。

  這次血星在聚雲山。

  只有我們不倒,才能更好地保護所有弟子。」

  太武掌門瞬移到離衍面前。

  他的目光落到離衍手上的玉佩:「離衍師弟,我知道你一向獨來獨往,但此次聚雲山遭遇大劫,還望你能服從我這個掌門的安排。」

  麻煩。

  只要他想,掌門師兄的定位術就會對他無用,也不知師兄堅持什麼。

  離衍劃破手心,將血滴在了玉佩上。

  一道光芒閃過。

  離衍將玉佩收起,拱著手:「師兄,我明早還有事,先走了。」

  太武掌門點了點頭。

  根據門內的《聚雲神錄》記載,血星第一次現世是兩千年前。

  生靈塗炭,餓殍遍野,位居人間的人、妖、魔三界都遭到重創。

  神界帝君派無為仙君下凡,終於結束了歷時三百天的人間煉獄。而後無為仙君留在人界,在聚雲山創立了聚雲派,立志保護人間太平。

  沒想到第一任無為掌門仙逝後,血星出現了兩次。

  上次有小師妹獻祭。

  這一次……

  太武掌門往門口望去。

  離衍師弟是他們聚雲山最後的勝算,他不能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發生意外,聚雲山恐怕真的會被滅門。

  ***

  宋悅笙到月峰山的時候星星還掛在天空,巨大的漏刻懸在雁環峰的高空。

  丑正。

  她倚在半山腰河岸旁的樹下,無聊地用小法術飛起地上的小石頭。

  宋悅笙習慣了提前兩小時起床做妝造,卻忘記她現在不是在劇組拍戲。

  哪怕是起得晚,也可以用法術瞬間完成洗漱。

  但沒有加速時間的法術。

  宋悅笙收起法術,小石頭瞬間全部掉在地上。

  她站起來問:「麻雀精,給我播放阮軟跳舞的畫面。」

  藍麻雀瞬間清醒,撤掉隱身的法術飛在宋悅笙面前。

  一隻翅膀往上,一隻翅膀往下。

  嘴巴像老磁帶卡殼一樣。

  過了片刻,藍麻雀用兩隻翅膀遮著臉。

  它小心翼翼地開口:「悅姐,這個世界沒有人用留影石記錄女主跳舞,所以我檢索不到,也播放不了。」

  宋悅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她本來想學一學阮軟的舞蹈,但既然沒有,就不是她故意不學消極工作了。


  其實她剛去劇組的時候學過幾天舞蹈,但舞蹈老師說她四肢僵硬,一點兒都不柔軟。

  於是放棄了「武舞」雙贏。

  藍麻雀疑惑地看了幾秒,然後匆匆隱去身形。

  悅姐精神不正常就不正常了,只要她不尋死覓活,做什麼都可以。

  「宋悅笙,你來早了。」

  離衍從棲峰山回來遠遠看見有人站在河邊,走近一瞧,才發現是宋悅笙。

  宋悅笙眸色一暗,轉過身,笑盈盈地看向他:「一想到能和師父一起練劍,我當然要提前來月峰山啊。」

  離衍的瞳孔一怔,捏著腰間的玉佩。

  阿軟。

  是師兄不對。

  師兄不該拒絕你。

  是你聽到血星再現,所以才會派宋悅笙來提醒他萬事小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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