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師兄,一柄劍而已,小宋不會想不開的。小宋的執念也有可能是糖葫蘆。我前幾天還看見她拿了山楂。」尋夏明白了兩人的三言兩語,出聲幫俞玲說話。
師兄比小宋重要太多。
眼下正是血星重現的危急時刻,哪怕她知道對佩劍對修道之人很重要,也不能說師兄做錯了。
糖葫蘆?
俞玲詫異地挑了下眉毛。
糖葫蘆是阮軟的最愛,宋悅笙怎麼也開始吃起了糖葫蘆?
她已經奪走了阮軟的東西,還想用糖葫蘆拿走什麼。
如果習碎師兄的測天象能夠算出人心所想就好了。
尋夏把自己腰間的玉佩放在宋悅笙的身上:「師兄,我就把小宋帶走了。」
「不用。月峰山的靈氣比較充沛,適合宋悅笙養傷。而且她是我徒弟,沒必要麻煩師妹。」離衍盯著臥榻上的人。
他覺得魔尊會突然找上宋悅笙不是偶然,她身上可能有魔尊想要的東西。
俞玲側頭看著離衍。
師兄為什麼要這麼看宋悅笙,難道她的目標的師兄?
她不服地扣著手指。
敗給阮軟,她認。
但是敗給宋悅笙,她絕不認。
尋夏拿起玉佩,輕輕彈了下宋悅笙的額頭。
慘嘍。
師姐一直苦戀師兄,最討厭女子靠近師兄。
就算是以前的阮師妹,也從沒有在月峰山留夜。
小宋啊小宋,你以後可能要吃些苦頭了。
「師兄,等小宋醒來就沒事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和俞師姐就先走了。」
說完,尋夏把俞玲拽走了。
她沒辦法時刻看著師姐,只能先趁小宋沒醒,讓師姐做點兒其他事轉移注意力。
小宋,你自求多福吧。
五師叔幫不了你。
離衍走到床邊剛要坐下,突然蹙了蹙眉。
扭頭施法將被子蓋在宋悅笙身上。
尋夏師妹是不是忘了月峰山只有他一個人,宋悅笙衣衫不整像什麼話。
離衍想起了從太和殿救她回去那天,宋悅笙和他說話的時候,衣服都從肩膀滑下去了。
依尋夏師妹的性子,估計也沒時間教宋悅笙什麼是男女大防。
離衍看著昏迷的宋悅笙搖了搖頭,耳朵上的紅暈還沒消散。
功夫差,悟性小。
修為還低。
現在又多了個不知體統。
他的徒弟怎麼能差成這樣!
等宋悅笙醒來,他一定好好盯著她逐一改正。
藍麻雀瞧著離衍眼裡燃起的火,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宋悅笙。
悅姐,你這個師父好像要對你下手了。
……
紅月谷沒了魔尊阻礙,新生弟子可以隨意施展任何法術。
第一個取得仙和果的是阮軟。
她身上有魔尊給的魔氣,柒雲設下的障礙根本不是對手。
所有人離開在子正一刻被傳送出了紅月谷。
太武掌門早已經休息,留在太和殿前的只有習碎長老一個人。
他看著殿前的弟子總算露出了笑容。
俞玲和尋夏一去不返,掌門師兄一個時辰前也去休息了。
他終於也可以走了!
新生弟子看著前面拿著仙和果的阮軟不由得發出讚嘆。
「金彤不愧是掌門弟子,這麼快就拿到了仙和果!」
「是啊。要不說只有她才是掌門弟子呢。」
「沒她的天賦啊。」
……
莫景楠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宋悅笙的影子,他的心裡莫名有些焦急。
阮軟被濃霧分開都能平安回來。
宋悅笙呢?
他走到襄羽身邊:「師妹,你有沒見到宋師妹?」
「師姐?我沒看見她。她不見了嗎?」襄羽伸了伸胳膊。
她走的那條路布滿了沼澤。
要是師姐在的話,她肯定能發現。
莫景楠看向水鏡:「應該是。所有弟子都在這裡,唯獨少了宋師妹。襄羽師妹,我有一段時間沒辦法施展法術。我擔心有妖魔闖進了紅月谷。」
「師兄你也是?我還以為只有我們。」
襄羽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往前走一步,拱手朝習碎稟告:「二長老,宋師妹不見了。弟子覺得應該派人去紅月谷尋找。」
她的話一出引得其他人注目,竊竊私語議論著宋悅笙去了什麼地方。
阮軟斂著自己眸子。
大魔頭打不過離衍,肯定是師兄把宋悅笙帶走了。
習碎一怔,聚雲山弟子在紅月谷失蹤是大事。
萬一宋悅笙不小心踏進了禁地……
他晃了晃腦袋,立刻給離衍傳音。
[離衍師弟,你徒弟不見了,趕快去紅月谷找。]
整個聚雲山沒有比離衍師弟更適合找的人了,反正他的修為已經到達遊仙玄境,不睡覺也不會影響精氣神。
[宋悅笙在我這裡。]
離衍覺得這話有點兒奇怪,傳音後又補了句。
[她在紅月谷受了傷,我把她帶回了月峰山。]
習碎的表情變了又變。
看來等會兒他要去趟月峰山了。
襄羽等了很久,著急問道:「二長老,您快做個決斷啊。紅月谷里危險重重,萬一師姐遭遇不測……」
習碎示意所有人安靜。
「宋悅笙被她師父帶去了月峰山,沒有失蹤。另外,本次考核的結果將於三日後公布。表現較差的新生弟子將逐出我們聚雲山。」
阮軟忽然抬頭,手心都快被她掐出了血。
師兄竟然把宋悅笙帶去了月峰山!
憑什麼!
習碎停頓片刻,依次指了指莫景楠、守敦和襄羽。
「你們三人包括宋悅笙在內,也是本次考核的一員。表現不好的那一位等著你們師父給你們的懲罰吧。」
「請各位弟子珍惜最後的相處。自行回去休息吧!」
「大師兄,你這下可以……」襄羽扭頭去看,卻發現周圍根本沒有莫景楠的身影。
她疑惑地撓頭。
大師兄到底有沒有聽見二師伯說的啊。
算了,她還是趕緊回栗槐峰睡覺。
明天再去月峰山找師姐。
此時的月峰山偏殿,躺在床榻上的宋悅笙的呼吸慢慢恢復正常。
她緩緩睜開眼,胸口的痛感瞬間湧入腦海。
沒想到即使被有著神醫之稱的尋夏醫治,傷口還是會疼。
她撐著身子坐起,周圍的一切十分陌生。
房間裡擺放著很少的家具,床榻也很硬。
這裡不是望鶴閣!
「離衍師弟你放心,我肯定能更快把你徒弟救醒。」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近。
宋悅笙來不及細想,趕緊躺了下去,重新調整自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