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補習班的保安告訴宋悅笙,學校門口每天下午的人流量很大,沒辦法記得每一個人。
但當她拿出小豆子的照片後,保安卻說有了印象。
宋悅笙:「你確定見過他?」
「確定。」
保安點點頭。
「八月十七日那天下午只有這個小朋友走得晚。我雖然不是老師,但為了孩子們的安全,我一刻都不敢鬆懈。」
「補習班是17:00放學,他是大班的學生,開始離開已經是17:35了。他們班的小花老師陪他等到了18:00。」
「小花老師看到孩子爸爸來了就走了。
就在小男孩跑向爸爸的那一刻,我注意到一個細節——跟在他爸爸身後的那個男人,遞給他一盒牛奶。
雖然背對著我,但那個男人的車牌是舟A20F68。」
宋悅笙不由得多看了保安幾眼。
她問一句,他全部說出。
仿佛那些信息早已在他心中編織成網。
只待觸碰到關鍵詞,便傾瀉而出。
而且,保安說的車牌號有些耳熟。
她好像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小姐,我說的對你有幫助嗎?」
宋悅笙回過神,朝他道謝:「有,真是多謝您了。」
根據保安的說法,小豆子等待王慧的地點是左側的第三個圍牆牆面。
宋悅笙仔細觀察著周圍。
圍牆裡面是寬闊的操場跑道。
攝像頭背對著街口。
對面倒是有一個攝像頭。
但商店緊閉。
宋悅笙以給外甥買滷味為藉口,詢問周邊商店的老闆可以得知,這家店主昨天買了去國外的機票。
全家游。
然而,對於店主出國游,有幾個店主透露出了懷疑。
他們說附近補習班很快就要結束暑期。
沒有人會願意放棄最後的賺錢機會。
店主的孩子過幾天就要高一報導並軍訓,這種關鍵時刻旅遊很奇怪。
的確非常奇怪。
前有出口成章的保安,後有全家游的滷味店老闆。
再加上中午王慧給的醫院報告複印件……
和小豆子生病有關的人和物都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原劇情沒提到這個案件。
野生劇情里,這個時候的原主精神已經不正常了。
哈。
又是要單幹。
五天後。
鄭子明給了她檢測報告。
結果顯示無毒無超標物質。
所有牛奶都符合國家制定的標準。
鄭子明凝視著對面正聚精會神翻閱報告的宋悅笙。
他抿了口咖啡,然後緩緩說道:「其實你可以找秦哥幫忙。你開口,他一定會同意幫忙。」
這兩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秦哥這幾天出手整頓了很多事。
明眼人都瞧出來是發泄怒氣。
原因嗎?
除了宋悅笙,鄭子明想不出第二個人。
宋悅笙似乎沒聽到。
過了一會兒,她把報告放在桌上。
修長的手指滑過最後一頁的折線統計圖,指著圖上的符號【ξ】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鄭子明服了她了。
「我剛才的話你沒聽到?」
「聽到了。所以呢?」宋悅笙的指腹輕點著桌面,「鄭醫生,這是你的專業,你不應該好好解釋?」
「結果都說沒問題,你還問什麼?我醫院很忙,走了。」
鄭子明剛起身,忽然聽到她輕笑的聲音。
「行啊,那我就和秦斯喬說,你不配合我工作。」
他回頭,卻見宋悅笙背靠著椅子,手機正對著他。
頁面是秦斯喬的聯繫方式。
鄭子回到位子上,明咬牙切齒道:「宋小姐真是玩得一手狐假虎威。」
「非也。」
宋悅笙搖搖頭:「你若不是秦斯喬的朋友,就憑你收錢卻不好好解釋報告的行為,我就會打到你同意講解。」
她坐直身子,再次指著那個符號。
意思不言而喻。
鄭子明看到【ξ】,興致不怎麼高地說:「十年前,【ξ】病毒在食物之間橫行,最開始是在兒童期間爆發,後來蔓延到成人身上。」
「雖然賀家研發出來了藥物醫治,這幾年也沒有出現病例,但舟市政府還是要求檢測。」
「0%說明沒問題。」
宋悅笙的眸光微閃。
說了句已經買完單,然後拿起桌上的報告單和透明袋子轉身離開。
她想起來那串車牌號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賀煜城。
她在機場坐的那輛車和撞她車的都是同一個車牌號。
雖然宋悅笙不太相信賀煜城會傷害一個毫無關係的小孩子,但在找到證據前,他是唯一的嫌疑人。
**
南郊。
秦氏建造的溫泉旅館早已經落成。
裝修卻遲遲未成。
其他人想分羹的是股份。
宋悅笙去賀氏醫藥集團碰了壁,通過和前台小姐問話得知,賀煜城最有可能出現在南郊。
她理解秦斯喬的想法。
秦賀兩家合作,等同於強強聯合。
「小心點兒,這些可是秦總高價購得的太陽花品種。」
「誒誒誒,那位穿藍色工裝的師傅,請務必輕拿輕放。」
羅茲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宋悅笙,快步迎上前去,步伐中帶著幾分恭敬與急切。。
「夫人,boss在裡面與賀總、韓董洽談合作。他們找的律師是你的前同事,所以,比較麻煩一些。」
羅茲微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繼續說道。
「不過裡面有些房間已經提前布置好,夫人可以先去休息。」
宋悅笙婉拒:「不用費心。我隨便轉轉,你忙你的。」
在來的路上有一輛車時不時地出現在她車子的身後。
她不在外面亂逛,怎麼能引人出手。
裝修與未裝修的區域以鵝卵石小路分開界限。
未裝修的區域裡沙子和石頭堆砌。
工人也很少。
宋悅笙故意往還沒有建設的地皮走去。
「各位好漢跟了一路,不打算出來嗎?」
話音落下,幾個持槍的黑影從不同方向朝她逼近。
宋悅笙身形未動。
「這裡是秦家的地盤,你們確定要在這裡動手?」
「殺了你,我們也沒打算活著離開。秦夫人。」
宋悅笙眼眸如炬,掃視著周圍的人。
除了原主的三個朋友,她沒有對外說過自己的結婚對象。
秦家壓得那麼死。
這些人能知道,只可能是知情人。
突然,說話的人搶先扣動扳機。
宋悅笙身形一側,利落地躲過這致命一擊,同時借勢躍起,如獵豹般撲向最近的一名槍手。
在那人驚愕的目光中,她一手奪過對方手中的槍。
槍身翻轉,手指已穩穩扣在扳機上,寒光一閃,上膛聲清脆刺耳。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砰砰砰——」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猶豫。
宋悅笙留了一個人的性命。
她踹掉他的手槍,一拳重擊他的胸膛。
憑著豐富的經驗。
宋悅笙打掉他舌頭下藏著的自殺毒藥。
然後用繩子把他捆起來,嘴巴里塞著隨手撿的棍子,防止他咬舌自盡。
「殺、殺人了……」
有工人遠遠望見倒地的屍體和血腥味,嚇得連忙逃竄。
宋悅笙沒有理會,繼續問殺手。
「他那麼喊肯定會驚動秦斯喬。哦對,賀煜城也在。」
「他們倆在談合作,你在他們倆的地盤鬧事,活不了。所以啊。如果你說誰派你來的,我就把你放了。」
「你的時間不多了。如果願意說就點頭。」
男人驚恐地瞪大眼睛。
瘋子。
這女人是瘋子。
幾分鐘後,旅館的某間房內。
秦斯喬聽到外面吵嚷的殺人,幾乎是瞬間飛奔出去。
其他人面面相覷。
賀煜城笑著站起來:「走吧韓董,各位律師,我們一起去看看情況。」
薛心宜小聲問:「是你找人做的?」
【怎麼又變了!!】
賀煜城:「我沒那麼天真在今天砸場子。放輕鬆,見個老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