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不想著急。
但她握槍太累。
宋悅笙用眼神示意秦斯喬往下看。
「這把槍是我從東邊空地那些人手中搶過來的。你也不用查,他們想殺我,是我反殺了他們,一個不留。雇凶者……」
突然,秦斯喬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宛如抱著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現在不是很在意賀煜城知道宋悅笙隱瞞的會殺人秘密。
而是心疼。
宋家算不上多好,但比起普通人家強太多。
可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宋悅笙竟然能殺了幾人,其中一個人已經被血染得面目全非。
她身上沒有血跡。
秦斯喬不敢想像她過去到底經歷過多少這種事,才能遊刃有餘,不讓血濺到自己身上。
「今晚就能查出雇凶者。」
宋悅笙拍了拍他:「我問出來了,是秦夢。」
「那人說是秦家的大小姐,應該是你的繼妹。」
「我沒見過她,不知道怎麼惹到她了。」
除了圈內人知道秦斯喬有一個繼妹,其他人都不知道。
婚禮那天沒有秦夢的身影。
抓渣男那天,秦夢也沒說自己的名字。
不能怪她「不認識」。
秦斯喬的眸子微斂:「我不記得。」
知道名字就好辦多了。
宋悅笙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疑惑地盯著他:「你的記憶怎麼還沒恢復?」
「不恢復記憶也與常人無異。」
秦斯喬的話鋒一轉,伸手捏了捏她臉,「你怎麼總問我的記憶?從前的我有那麼值得你頻繁掛在嘴邊嗎?」
宋悅笙眨了眨眼,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秦斯喬不高興:「你笑什麼?我在很認真問你。」
宋悅笙搖了搖頭:「抱歉,第一次看到自己和過去的自己吃醋,有些忍不住。」
「吃醋?我不愛吃酸的。」
秦斯喬的眼裡閃著疑惑。
他問她,和口味有什麼關係。
「知道了。」宋悅笙俏皮地眨了下眼,「我還有案子,先走了。秦夢那邊你先別插手。」
等她離開,秦斯喬才後知後覺。
他好像被她唬住了。
剛才的話肯定還有別的意思,
**
宋悅笙從溫泉旅館離開,直奔網上說的地址而去。
——【ξ】病毒解決後,從醫院辭職的孫醫生。
現任舟醫大的教授。
宋悅笙蹭了一節課聽。
許多專業名詞聽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下課後,她直接跑過去搭話。
——有一個親戚曾經在您的治療下好轉,他年齡大走不動,委託我想表示感謝。
醫院人來人往,醫生不可能記得每一個病人。
果然。
藉口雖然爛大街,但孫醫生還是非常熱心腸地搭話。
宋悅笙進入辦公室後,把錦旗放在了辦公桌上,禮盒放在地上。
「小宋啊,你說來就來,還送什麼禮?錦旗我收下,剩下的禮盒你拿走。這都是我們醫生應該做的。」
說著,孫醫生試圖將禮盒推向宋悅笙。
但宋悅笙堅持地推了回去。
「孫醫生,您應該收。如果不是您十年前幫我舅舅治療,他也不可能撐到疫苗研製出來。」
孫醫生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笑容瞬間消失。
他扶著椅子,長舒一口氣緩解。
片刻後,孫醫生的聲音恢復如常,笑容里卻多了一分勉強。
「小宋,我一會兒還要開會,就不送你了。」
宋悅笙自知問不出來,說了句再見,便離開了辦公室。
但也從側面證明了十年前的【ξ】病毒爆發有貓膩。
十年前的事太久遠,未必能找到什麼證據。
宋悅笙嘖了聲。
醒醒。
現在是律師,不是刑警偵探。
不做委託之外的事。
就目前而言,應該去找小豆子的爸爸劉董溝通。
那天去找,公司前台說四五天後會回來。
今日正好去碰碰運氣。
……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劉董出差了,不在公司。」
宋悅笙笑了:「前些天你就說出差過幾天就回來。怎麼,當初電話說回來談合作,他不打算回來了?」
她借用的是宋思然公司名號。
表示可以宣傳推廣貴公司的保健品。
前台小姐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小姐,我們老闆的確是有要事。要不過幾天您再來?」
宋悅笙琢磨一會兒,然後把名片放在台子上。
「我不為難你,這是我的名片,我明天會再來一趟。希望能得到貴公司劉董的具體回程時間。」
根據原主打官司的經歷來看,劉董這個人慣會用拖延手段。
他未必不在公司。
明天?
他又不是諸葛孔明。
三請個錘子。
宋悅笙把車開到附近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她打算買一整套衣服換上。
然後打車到公司對面。
守株待兔。
另一邊。
劉董站在玻璃窗前,看著車子遠去,他鬆了口氣。
轉身。
看向坐在老闆椅上的男人。
「你不是說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慌什麼?一個丫頭片子就讓你自亂陣腳?」
劉董笑了聲:「我倒是聽律師朋友說這個丫頭片子把三爺的獨生子送了進去。」
男人冷哼:「那是他賀煜城多管閒事。」
他煩躁地把簽字筆扔到桌子上,然後從椅子上起身。
「宋悅笙的本事還夠不到專業水平。你的離婚案純粹是你先自亂陣腳,被鑽了空子,這才敗訴,賠償了很多錢,每年還得給孩子的撫養費。」
他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
「只要你穩住,沒有人知道你對自己的兒子做過什麼。」
「光纖傳媒最近幾年發展得不錯,你可以考慮和他們合作,把自家產品賣出去。」
「多和老楊學學。」
男人說完轉身離開。
幾番話讓劉董恍然大悟。
光纖傳媒的老闆是宋思然,是宋悅笙的親姐姐。
他等著看自詡律師的宋悅笙怎麼大義滅親。
「擬定與光纖傳媒合作的企劃書,晚上交給我。」
秘書點頭答應。
「老闆,前台打來電話,說是有位薛律師來找您。」
劉董眉頭皺著。
怎麼又來一個律師?
「以後來任何律師,就說我不在。」
「是。」
劉董回辦公室後,秘書撥回電話,讓前台照舊。
前台小姐只是個打工的。
老闆發話,除了照做,什麼也做不了。
「薛律師,您請回吧。我們老闆真的不在公司,他去出差了。」
薛心宜:「那你剛才怎麼還打電話?」
「告訴秘書記下薛律師的到訪時間,以便老闆回來後,根據重要程度一一回訪。」
前台小姐看著她:「薛律師,能不能告訴找老闆的原因?」
「不用了,我沒事。」
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等會兒出去就和老爸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