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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食素記者的三張王牌(16)二合一加更~

2024-12-04 00:57:34 作者: 畫秋
  宋悅笙走到前台:「二號桌結帳。」

  片刻後。

  前台服務員小姐微笑著回應:「您好,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兩盤精緻小菜,一共五銀元。」

  宋悅笙從錢包中取出銀元放在檯面上。

  與此同時,另一個服務員小姐笑著對結帳的客人說:「這是您的消費憑據,請收好。」

  旁邊的女人穿著白色大衣。

  她怯生生地伸出右手接過憑據。

  沒想到還有比韓美華還內向的人。

  宋悅笙不免多看了幾眼。

  女人把憑據放進口袋,低著頭,走得很慢。

  左腿透露出一絲不自然的僵硬和遲緩。

  宋悅笙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小姐,您的消費憑據。」服務員的聲音再次響起,將宋悅笙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轉頭接憑據的瞬間,女人已經走出了飯店。

  似乎撞到了人。

  剛進來的客人罵罵咧咧的。

  宋悅笙問清去向後,立刻追了出去。

  街上人來人往。

  沒有一人穿著亮眼的白衣。

  她的腳步驟停。

  這種圈套……

  嘖。

  美術學院果然有問題。

  宋悅笙返回大飯店,借用裡面的電話打到了報社,詢問章以彤秋曉的住址後,便獨自前去了。

  不遠處。

  女人躲在拐角,看到宋悅笙離開,她抱著白色大衣鬆了口氣。

  還有兩人。

  絕不能被發現。

  ……

  秋曉住的地方與歐斯亞大學相隔一條街。

  警察只在秋曉家前派人把守。

  但同棟公寓的住戶還是因為害怕陸續搬走了。

  宋悅笙戴上手套,又拿塑膠袋當做鞋套,穿上好便進了公寓。

  本世界沒有監控。

  只要不留下指紋和生活痕跡,很難找到一個人。

  她走到三樓,故意提高了嗓音大喊了一聲「救命」,那聲音里夾雜著恰到好處的驚慌與無助,足以吸引門口守著的人。

  待她看到兩道影子,宋悅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四樓秋曉的住處。

  大門敞著。

  直對著客廳。

  宋悅笙不敢多逗留,粗略看了一圈便去了裡面的房間。

  依次是客房、臥室和畫室。

  她每翻一個東西就將它放回原處。

  沒過一會兒,宋悅笙聽到外面隱隱傳來的說話聲,她的動作更加小心。

  終於,在畫室一堆畫作的最深處,她發現了一幅看似平凡無奇的風景畫,但仔細觀察之下,畫紙的夾層中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宋悅笙小心翼翼地揭開夾層,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映入眼帘。


  女孩兒看著很年輕。

  扎著麻花辮,笑容燦爛。

  藏得這麼深。

  應該就是她們說的照片吧。

  宋悅笙把照片放進隨身包里。

  然後,她輕手輕腳地去臥室拿了兩張床單,靈巧地將兩張床單對摺、交疊,再用力地打了個結實的結,確保萬無一失。

  宋悅笙緩緩走到窗邊,先是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確保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然後她將床單的一端緊緊綁在窗欞上,另一端則輕輕展開,丟出了窗戶。

  夕陽的光照進來有些晃眼睛。

  公寓裡的人搬走了。

  宋悅笙不擔心被人發現。

  緊接著,她抓著床單做成的臨時索道下了樓。

  袁雅丹認識不少人。

  但願她這個時候還沒有下班。

  宋悅笙懷著這個念頭,自行車都快蹬冒煙了。

  唉。

  本世界竟然沒有計程車。

  **

  還沒走到報社,一抹突兀的黑色便映入眼帘。

  一輛油光鋥亮的黑色轎車靜靜地停在了報社門口。

  宋悅笙把自行車停在靠一旁,思索片刻後迅速調整呼吸,臉上浮現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疲憊。

  「你們都不知道我在外面找了一下午新聞,快累死了,連口水都沒顧上喝……」

  宋悅笙一邊說著,一邊推門而入,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與釋然。

  報社裡只有韓美華和章以彤。

  霍廷川坐在她的工位上。

  宋悅笙訝異地說:「霍少帥?您這是……」

  霍廷川緩緩合上手中邊緣略顯磨損的筆記本,抬眸的目光與她的交匯。

  「我說過,別讓我知道你再出現在案發現場。」

  宋悅笙輕輕咬了咬下唇,故作鎮定地忽略了旁邊同事投來的微妙眼色,不失穩重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她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幾縷碎發因匆忙而不時拂過臉頰,為她平添了幾分不經意的柔美。

  宋悅笙笑著回應:「記者總要搶一手資料的。」

  「是嗎?」霍廷川輕呵了聲。

  他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照片。

  上面正是她早上從圖書館離開的照片。

  宋悅笙的眼眸微閃。

  當時沒感覺到惡意只有一種可能。

  拍照的人與自己相隔很遠。

  難道和之前跟蹤的是同一個?

  霍廷川注意到她有些心不在焉,指尖點著照片上的人,聲音裡帶著一絲探究:「昨晚發生命案後,歐斯亞各個地方都有人把守。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進去的?」

  說完。

  他勾著嘴角。

  「你總拿記者身份作為擋箭牌,但放眼整個桑城,有哪個記者像你這樣,輕而易舉進去層層把守的歐斯亞?還是說……」


  霍廷川突然站起來,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將她散落的碎發撥至耳後。

  他的動作溫柔得近乎寵溺,卻與接下來的質問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只是在利用你現在的身份在做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慣用虛假身份的……偽人小姐。」

  霍廷川的聲音里藏著怒,險些快要衝破表面的平靜。

  整個房間的氣氛因他的話語而驟然凝固,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張力,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韓美華和章以彤都在為宋悅笙捏一把汗,心疼她何時惹惱了霍廷川。

  然而,宋悅笙的面色不變。

  她反問道:「霍少帥,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從十天前我們倆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到底在懷疑什麼?你是不是把我認成了別人?」

  霍廷川的手指滑過她的眼帘:「旁人見我,無不害怕。只有你,一如常人。」

  宋悅笙聳了下肩膀,眼裡充滿了詫異。

  「有什麼可怕的?無非就是兩個結局。要麼活,要麼死。」

  她古怪地看著他:「我不僅對你如此,對任何人都是這樣。哪怕是齊繹,我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死了就死了。」

  話落。

  宋悅笙舉著三根手指發誓。

  「既然你不信,那好……如果我不是宋悅笙,就讓我活不過今晚,死無全屍。」

  霍廷川的手指一頓,眼裡閃過掙扎。

  沉默許久。

  他看著她,最終擠出了一句低沉的話。

  「你寫的新聞多是破除迷信,發誓能信嗎?」

  霍廷川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

  似乎在期待著什麼,又害怕著什麼。

  「我是不信,但這不是為了讓你安心嘛。」宋悅笙輕輕一笑。

  霍廷川抿著唇。

  她伸了伸胳膊,拿走了桌上的鋼筆和筆記本。

  「我今晚要在報社熬通宵。霍少帥,你明天可以來看看報社有沒有我的屍體。」

  說完,宋悅笙便上了二樓。

  官方途徑的找人除了警察,便是各大報社的新聞報導。

  如果報紙沒有,那麼可以排除照片上的女孩兒非走失,非遇害。

  接下來就是再找與秋曉住在同一條街上,與麻花辮女孩兒同年齡的,喜好畫畫的小姑娘詢問。

  大海撈針難。

  但不能浪費時間啊。

  歐斯亞大學是北方排名第一的大學。

  這個地方發生多起命案,如果不儘快解決,將會有非常大的影響力。

  齊繹樂意看見北方求學之地的名聲毀壞。

  金國和雨國更樂意。

  霍廷川緊緊盯著宋悅笙上樓的背影,眼中憤怒與悲戚交織。

  又要假死走了嗎。

  下次出現是幾年?

  三年,五年,還是又一個七年?

  或者是更久?


  倘若她一直不出現,他會當她「死」了。

  可她偏偏出現。

  還一副不認識他的陌生態度。

  其實這樣也行。

  只要她活著。

  但他獨獨接受不了她再次假死離開。

  接受不了一個人……

  霍廷川緊攥著拳頭,戾氣縈繞在周身。

  就在這凝重得幾乎令人窒息的氛圍中,韓美華突然站直了身子,她的聲音雖略顯顫抖,卻異常堅定。

  「霍、霍少帥,小宋能進去學校……我猜測,應該是通過秘密通道……」

  章以彤眼眸一亮,恍然大悟地補充道。

  「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條路。霍少帥,這是我們學生之間流傳的秘密。

  小宋她可能是太想拍到一手資料,所才會鋌而走險,選擇這條路去學校。她肯定不是有意打擾少帥你處理兇殺案的。」

  霍廷川的臉色依舊陰沉,但他的眼神卻微妙地變化著,似乎在快速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信息。

  須臾。

  他看向章以彤:「你為她這麼說話,確定她是你認識的人?」

  「當然啊。」

  章以彤不懂霍廷川為什麼這麼問。

  就像剛才聽的雲裡霧裡的對話。

  但為了小宋,章以彤還是解釋道:「小宋當時入學,我可是親自把她送到宿舍,辦理入學手續的。她家就她一個女兒,沒有雙胞胎姐姐妹妹。」

  霍廷川的眼睛微閃。

  這個人沒說慌。

  但他不可能認錯。

  他非常確定,她就是當年的白木柚。

  當……年?

  霍廷川忽然注意到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雖說一個人的眼睛七年裡不會很快蒼老,但眼神一模一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不說別人。

  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偽裝當年的神情。

  「我不殺她,你們最好別插手。」

  霍廷川說完便往樓上走去。

  待他完全消失在樓梯的轉角,章以彤和韓美華如釋重負地癱坐在椅子上。

  章以彤的手無力地搭在扶手上:「早知道我們開完會也走了。」

  霍少帥來了就問了小宋的座位,其餘時間啥都不說,也不讓她們離開。

  她至今都記得那晚的槍殺。

  若說從前對霍少帥是只有率領大軍斬殺南方軍的害怕,現在就是一看到霍少帥就會聯想到危險和死亡。

  啊。

  太痛苦了。

  小宋到底怎麼惹到他的啊。

  韓美華見狀,朝她招了下手:「剛才霍少帥那麼說,應該不會為難小宋了。我們還是把會議內容放到小宋桌上快些走吧。」

  「對對對,你說得對。」

  於是,兩人迅速行動起來,將會議記錄放在宋悅笙的桌上。


  做完這一切,她們趕緊離開了。

  霍廷川緩步行至樓上。

  樓上只有一間房門透出燈光。

  非常好找。

  門沒關。

  霍廷川看到地面上都是報紙。

  她坐在地上一張張地翻著,神色異常地認真凝重。

  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宋悅笙凌厲地抬眸望去,看到是霍廷川,她的神色變得柔和。

  宋悅笙朝他招了招手:「如果霍少帥不著急走的話,那就幫忙一起找找吧。我有預感,這將是查明兇殺案非常重要的線索。」

  霍廷川微微一愣。

  現在與當年沒什麼不同。

  她也是這樣,看他沒事,讓他搬什麼招財的花木。

  他抿著唇朝她走去。

  騙子。

  壞人。

  耍他很好玩是嗎?

  霍廷川走過去俯下身,突然捏著宋悅笙的臉:「別耍花樣,我會一直盯著你,你今晚一定死不了。」

  宋悅笙拂開他的手:「我本來就是宋悅笙,死什麼?」

  她嘆了聲。

  「霍少帥,如果你不相信,還懷疑我是某個地方派來的間諜,你明天叫個醫生和我回一趟家,抽我爸媽的血,然後拿著我的血去做DNA鑑定。」

  「或者你把你查到的資料拿給我,我來講講具體的事,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桑城人?」

  霍廷川沒說話。

  明天天亮之前,他不相信她說的任何話。

  宋悅笙將報紙下面的麻花辮女孩兒照片遞給他。

  「我要找的就是這個女孩兒的信息。報紙有很多,一塊兒找吧。」

  與此同時。

  夏家。

  夏平婉端著果盤敲了敲書房的門,然後走了進去。

  「爸,還在忙呢,一會兒就要吃飯了。」

  夏父放下手中的文件,寵溺地笑著:「不忙怎麼能讓我家囡囡過上好日子。你媽媽呢?」

  夏平婉吃著果盤裡的藍莓:「去學跳舞了唄。」

  夏父無奈地一笑。

  見她一副要走不走的表情,夏父問:「囡囡,你是不是有事找爸爸?」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夏平婉扭捏了兩下才說出自己此番目的,「爸,你覺得霍廷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和他有沒有生意上的往來?」

  「怎麼突然問起霍廷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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