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蹊回頭,靜靜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作為計劃的一環,這妹夫原本在他眼裡就是個用完就丟的工具人。
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氣莫文信這件事上出個力。
所以他是死是活,自己都不想管。
他雖然無辜,但蠢就是原罪。
妹夫哭喊求饒「姐姐,你放過我吧,爸這樣我也沒想到,你妹妹和塔塔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吃飯……」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明天就可以給我妹妹找十個八個比你厲害的男人去當塔塔的爸爸!」
莫羨不為所動,正要扣動扳機時,傅成蹊忽然開口「羨姐,算了吧。」
提到塔塔,傅成蹊忽然想到,自己也要當父親了。
可能是因為孩子,他竟動了惻隱之心。
說到底,妹夫沒有惹過他,也沒必要非得趕盡殺絕。
莫羨手上的動作,因為傅成蹊的一句話而停止了一下。
她咬牙看向傅成蹊「他把父親害成這樣!」
傅成蹊起身,奪過她手中的槍「可他也是塔塔的父親,你要是殺了他,讓塔塔長大了找你報仇嗎?」
莫羨沉默許久,終是閉了閉雙眼,垂下雙手。
莫家兩姐妹,就這一個孩子。
她這輩子都不想浪費精力在生兒育女上,很可能永遠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把塔塔當做親兒子來疼的。
她終是放了妹夫一條生路。
再說,在她看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妹夫,她也有責任。
如果不是她做出那些事還被記者拍到,她爸爸又怎麼會被氣得住院呢?
……
莫文信在床上躺了足足一百天,離開人世了。
傅成蹊的母親那段見不得光的痛苦日子,卻持續了兩年多。
不曉得莫文信最後這一百天時光,有沒有懺悔過?
葬禮之後,律師當著莫家所有人的面宣讀遺囑。
莫文信有部分財產,早在身前就已經分配給兩個女兒和女婿,還有一部分財產,是在遺囑里安排的。
傅成蹊居然占了一大部分。
一向防著傅成蹊侵占家產的莫羨,此時也無話可說。
她親眼看見傅成蹊在病床前盡孝的樣子,看著他如何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的父親,也看見他在葬禮上真真切切的傷心。
她想那部分財產給他就給他吧,是他應得的。
可在律師走後,傅成蹊卻很認真地對莫羨說「羨姐,爸留給我的遺產我全都不要,我目前手上有的,就足夠我幾輩子花不完了。我只有一個要求,求你和我簽那份離婚協議吧。」
莫羨愣了一下,吃驚地問「為了那個女人?你沒聽清律師說你應有的那份遺產是多少錢嗎?為了一個普通地女人放棄那份遺產值得嗎?」
傅成蹊笑了「值得。」
傅成蹊早在上次和莫羨提離婚的時候,就已經考慮清楚了。
莫家的財產,權勢地位,他根本就不在乎。
離開莫家,他也有本事過得很好。
莫羨再一次發現,她看錯了傅成蹊。
她以前還拿莫家的財富和權勢要求他留下,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傅成蹊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樣薄情,他真的能為所謂的愛情放下一切。
傅成蹊一直替她照顧父親,她哪裡還能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
何況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假的。
莫羨同意了。
辦好所有的手續,傅成蹊終於可以抽身,可以徹底離開莫家。
他臨走都不忘算計,給了莫家好幾個人情。
莫羨,妹夫一家,全都歉他的。
攜這份人情,他以後的路也會暢通無阻。
莫文信已經化作一培塵土,永遠不可能透露出真相。
所有莫家還活在世上的人,都以為傅成蹊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
陸柚安已經住進產房了。
傅成蹊還不算陸柚安的家屬,沒辦法進去,只能在醫院產科外面等待。
他一開始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要這個孩子。
原先的他和他母親一樣放縱,和他父親一樣自私,和他養父一樣狠戾。
他這樣低賤、骯髒的人,要什麼孩子?
留著他的血脈的孩子,一定也和他一樣是個畜生。
他已經夠壞了,已經打算好來人間玩一趟就下地獄。
他不想再給人間留個禍害。
可是現在,他想明白了。
陸柚安純潔善良,只要孩子是她生的,說不定就沒事。
她可以洗清孩子身上一切的罪孽。
……
陸柚安受了一夜的罪,總算母子平安。
在預產期前一個月,陸柚安覺得姐姐肯定比她有文化,所以拜託姐姐幫孩子起名字。
因為孩子沒父親,孩子跟媽媽姓陸。
陸金離苦思冥想,想出一個好名字陸游器,英文名ifi。
這不單單是用諧音梗,也寄託了陸金離對陸柚安孩子的美好期待,她希望陸柚安的孩子可以像ifi一樣,到哪裡都有一堆人圍著他,誰離開他都受不了。
被陸柚安果斷拒絕了。
這也太……她怕孩子上學的時候被人家笑話,到時候班裡同學天天拿兩根樹枝往他頭上戳讓他當路由器。
於是她只好自己想,她花了好久的時間,給孩子想了個名字,叫如心。
陸如心,乳名恕恕,寬恕的恕。
寬恕母親沒有辦法給他帶來完整的家庭。
寬恕生身父親對母子二人沒有盡到責任。
也是陸柚安對自己的期待。
她希望可以早日寬恕自己,走出陰霾,繼續熱愛人生。
陸柚安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