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挫折的自己很難體會師父話中的意思。
平時有師父保護,後來師父去世後,他便下山而去,更是將師父的叮囑忘的一乾二淨。
在城市中,喧囂的凡塵中,他徹底的迷失了自己。
一聲聲的大師讓他迷醉,金錢、聲望甚至是美色,他都唾手可得。
像極了那些小說中下山的主角。
正因為如此,他對自己道路的追求更是拋出天外。
而如今,自己經歷了失敗和死亡,經歷了再世為人。
他,陳河,雖然依舊是孤兒。
但卻有了值得牽掛的親人,有了不一樣的經歷和際遇。
那麼這一次的自己,究竟想選擇怎樣的道路呢?
究竟是繼續依靠系統帶來的力量渾渾噩噩度日,還是尋找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道路?
問道問道,問的不僅僅是腳下的道路,更問的是自己的選擇,自己的追求。
師父臨別時告訴他,哪怕是在紅塵中,也能尋找到屬於自己的道,只是切莫迷失了自己。
陳河緩緩閉眼,回憶著來到這個世界的種種。
他認識了更多的人,見識到了更多的詭異與神秘,機遇與危險。
自己的道是什麼呢?
保護世界?守護光明?
他自認為沒有這麼偉大。
他想做的只是擁有足夠的力量,守護好自己所珍視的一切。
甚至路見不平,也能拔刀相助。
真真切切的做自己,尋找到真正的真我。
師父說,人生無處不修行。
在山上道觀,在塵世之中,在田野鄉間,甚至是在於鬼怪的戰鬥之中。
這一刻,陳河似乎明白了師父曾說過的那些話,明悟了自身的缺點弱點。
驟然,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自己的渙散的精神也變得凝聚起來。
睜開雙眼,眼前皆是虛妄。
這一刻,他的靈魂和意志開始升華。
他第一次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
血色祭壇之上,金光與雷電纏繞,噼里啪啦的將血色祭壇轟出一道道深刻的印痕。
「小子,還想垂死掙扎?」
血魂妖獰笑著懸浮在半空中,半空血池中翻滾的血液化為更多的血色荊棘鎖鏈。
它要將陳河活生生的鎖死在這裡。
同時,那石棺震動,棺中乾屍緩緩下沉,要將祭壇上的陳河一口吞噬。
就在這時,陳河睜開雙眼,眼中突然洞射出兩道金光。
源自清晨太陽最精純的那一縷金光沖天而起,洞穿那乾屍的雙眼。
乾屍慘叫著化為灰燼,甚至反抗都來不及。
血魂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層層加碼的血色荊棘鎖鏈不斷疊加。
然而下一秒,白色的陽五雷從天而降,撕裂黑暗的空間,狠狠砸在祭壇之上。
咔嚓一聲,血色荊棘鎖鏈層層崩碎,滌盪的雷光驚的血魂妖尖叫逃離。
「想走?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冷酷的聲音響起,雷光之中衝出一個金色的身影。
他手持金光桃木劍,身穿橙色道袍,一個照面就殺到血魂妖的面前。
此時的陳河宛如一柄鋒利的利劍,又如同炸裂的雷霆,強大的精神力量衝破血魂妖的封鎖,一劍遞出,洞穿血魂妖的身軀。
「泣……」
血魂妖發出尖銳的慘叫聲,偌大的血色監牢在崩潰,血池被蒸發,那震盪的石棺也不甘的瘋狂顫抖,最終化為一堆亂石。
陽五雷在血魂妖的身體中心爆發,撕裂它血色的靈魂體,剎那間化為飛灰。
解決了血魂妖,這片血魂妖搭建的血色世界也開始不斷崩塌。
陳河渾身縈繞護體金光,緩緩落在血池的底部。
他看到了被束縛在血池底部的張遠。
這便是校花父親的靈魂。
張遠此時驚恐萬分的望著這一切,直到陳河的出現。
靜心咒響起,讓驚慌失措的靈魂逐漸安穩下來。
「安心睡一覺吧!一切都結束了!」
陳河用安神咒讓張遠波動的靈魂逐漸安靜下來。
隨著這座血色監牢的消失,整個意識世界也變得清明起來。
右手一抓,一顆紅色透明的珠子被他抓在手中。
「果然有血魂珠,這可是好東西啊!」
傳說中只有血魂妖才能凝聚的特殊魂丹,不僅可以直接吸收,壯大修道者的靈魂。
更能煉化成特殊的靈魂法器,可以用於防禦精神攻擊,也可以直接用於攻擊敵人靈魂,十分強悍。
陳河拿到血魂珠,反而糾結起來,為什麼只有一顆而不是兩顆呢?
這樣自己就能吃一顆,然後另外一顆用來煉製特殊的靈魂法器。
感嘆自己有些不知足,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能得到一顆已是不易。
如果剛剛不是成功突破了問道境,今天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血魂妖這種東西,以後還是小心為好。
就在陳河準備離開之時,突然他在破碎的祭壇上又發現了一顆血魂珠。
「怎麼還有一顆?」
陳河大為震撼。
他突然想到,之前自己殺掉了石棺里的乾屍,那東西不會也是血魂妖吧?
難道是這裡一共有兩頭血魂妖?
肯定是這樣!
陳河美滋滋的撿起這顆血魂珠,真是缺什麼來什麼,到時候吃一顆用一顆,簡直不要太爽。
屆時自己就能徹底鞏固剛剛突破的問道境,成為一名真正的道士。
玄武驅邪咒響起。
在陳河的神咒之下,整個精神世界殘留的血魂妖力量全部都被淨化一空。
回到校花身邊時,這丫頭還在努力念著靜心咒。
直到陳河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妮子才陡然睜開雙眼。
「陳河?」
她驚喜的開口:「成功了嗎?」
「嗯,已經成消滅了那頭血魂妖!你爸有救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
雖然不知道所謂血魂妖是什麼,不妨礙校花激動的撲到陳河面前,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你陳河!謝謝你救了爸爸!」
被校花溫婉的身軀抱著,雖然兩人都是靈魂之軀,卻依舊讓陳河有些心猿意馬。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什麼,我們先出去吧。」
陳河東張西望,轉移注意力。
校花臉頰通紅,趕緊跳開:「對不起啊,是我太激動了!」
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這麼大膽,雖然這是在夢裡,卻依舊感覺害羞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