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能讓她醒過來,我就倒立洗頭!」
「哈哈哈哈哈,這話說得,那我以後就再也不給駱神醫說好話了!」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在外面大街上大喊『張京墨是神醫』三天!」
張京墨同意,「行,這可是你們說的,可不要反悔了哦!」
莞爾一笑之後,張京墨在眾人的注視下,在胡嬸頭上的四神聰、百會、智三針、顳三針、枕三針處扎針,以此來改善血液循環。
而腦梗因為血脂粘稠和動脈粥樣硬化,所以張京墨又給胡嬸注射了溶栓藥物,把血管的栓塞沖開,恢復腦部的供血和供養。
做完這一些列操作之後,待時間一到,張京墨便把剛才扎的針取了出來,然而胡嬸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阿四急了,「張大夫,如何了?我娘能醒過來了嗎?」
「等。」張京墨言簡意賅。
剛才的那些人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你剛才那行雲流水的的操作,還真的以為你會治呢?沒想到卻也是虛張聲勢罷了!」
「散了散了,胡嬸已經救不回來了,等死吧!」
「在這裡看了這麼久,結果什麼都沒有,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人群之中,剛才那位寺丞大人眉頭緊鎖,一副懊悔的模樣,早知道剛才就不這麼衝動出一百兩拍下張大夫的醫術了。
只怪自己當時一時頭腦發熱,還真的以為這位年輕的姑娘有辦法,可到頭來正如駱神醫所說的,「兔唇狼咽天底下沒有任何一位大夫能治得了!」
唉,失策,失策啊!
而清兒和錢老爺卻安慰張京墨道:「張大夫沒事的,這中風治不了本就不是你的錯,你莫要被那幾人給激到了。」
此時一陣秋風正好從窗外吹進,吹起了張京墨耳邊的一縷烏絲。
黑髮紅衣鬼面的張京墨在這樣的情景中格格不入,但是正因為這種突兀,成為了在場眾人心中難以忘懷的一幕。
就連張京墨也想不到,黑髮紅衣鬼面將來會成為自己的代名詞。
她看了看胡嬸的動靜,嘶啞的聲音響起,「時間到。」
眾人疑惑,「時間到?是什麼時間到?」
下一秒,那床上的胡嬸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後顫顫巍巍地喊了一句:「阿四……」
全場靜默,剛剛還說話的幾人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緊接著全場發出了陣陣抽氣聲。
每個人無不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他們呆滯地看著那位婦人緩緩起身,然後用著疑惑地眼神看著他們。
「阿四,他們是誰啊?」
就連阿四也處於極大的震驚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直到人群中出現了一個微弱的聲音:「所以,她確實是醒了?」
之後,眾人們才從震驚回神過來,便爆發出來劇烈的鼓掌聲。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這,這……中風就這樣被治好了?」
「天啊!!誰能掐我一把,她竟然真的醒了??」
就連見多識廣的清兒也不可思議地看向張京墨。
只見對方無波無瀾,仿佛已經習慣了一般。
太震撼了,此等高超的醫術真的是一個小姑娘所能擁有的嗎?
清兒激動得渾身顫抖,不行,她一定要把這個人上報樓主!
周圍震驚的聲音還在繼續,而張京墨對胡嬸說道:「胡嬸,我能給你診一下脈嗎?」
胡嬸看到張京墨臉上的鬼面具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些。
但是她的兒子阿四卻激動得都要哭出來了,「太好了,娘!你終於醒了!!」
哎,對啊,自己不是中風了嗎?怎麼醒過來了?
「我這是怎麼回事?」
「娘,是這位張大夫治好了你啊!!」
「張大夫?」
此時胡嬸才後知後覺,明白了就是眼前這位紅衣鬼面的女子將自己救醒。
不過,這中風竟然也能治?
雖然將信將疑,但是她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張京墨給她診了脈之後,說道:「她血管中的栓塞已經暫時不堵了,想要治癒,還得繼續服藥才行,待會兒我會寫個方子給你,你按照方子給你娘抓藥即可。」
阿四立馬跪下來給她磕頭,「謝謝張大夫,謝謝張大夫!!」
張京墨不習慣別人的跪拜,連忙制止阿四,「你別跪了,我不喜歡別人跪我。」
「好,好,謝謝張大夫,謝謝張大夫!!」
人群中,再次響起了巨大的掌聲。
沒想到今日這麼神奇的一幕竟然被他們見狀了,這中風竟然有了醫治之法,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張大夫醫術高超,真乃是神醫啊!」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醫術,當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要我說,這駱神醫都不能治的中風被張大夫治好了,是不是說明張大夫比駱神醫厲害呢?」
此話一出,立馬有人跳出來反駁。
「哼,就是治好一個中風而已,難道就比駱神醫厲害了嗎?」
「就是,駱神醫可起死回生,枯骨生肉,豈是她能相比較的?」
「笑死,駱神醫名滿天下的時候,這姓張的還不知道在哪裡玩過家家呢!」
面對這樣的拉踩,錢老爺忍不住了,和他們開噴了起來。
「我說你們破防就破防唄,難道這世上只允許有一個駱神醫,就不能有張神醫嗎?而且,張大夫如今年紀尚小,以後誰是那個第一還說不定呢!」
那幾人立馬又不服了。
「她只不過是治好一個中風而已,就能稱得上神醫?要我說,她要是真能治好寺丞家的小公子的兔唇狼咽我才會服她是神醫!」
「就是就是!」
錢老爺怒了,立即應戰,「治就治,誰怕誰啊!」
等等。
張京墨有些懵了,她自己都沒答應,這錢老爺替她答應什麼?
她弱弱地開口:「那個,你們拉踩就拉踩,能不能別拉上我……」
錢老爺一手重重拍到了她的肩膀上,語氣堅定,不容她拒絕道:「張大夫……不,張神醫,我老錢的面子可全靠你了!」
張京墨:……
圍觀了一切的胡嬸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含著淚就要給張京墨跪下,而對方及時攔住了她。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別人跪拜。」
「哎,好!」
胡嬸擦了擦眼淚,感激道:「多謝張大夫,這次的診金無論多少錢,我們母子一定會交上的!」
張京墨笑了笑,拿出阿四的那一文錢,說道:「不需要,阿四已經給過了。」
「不是,張大夫,這隻有一文錢!」急得阿四又掏出了自己的全部家產,「張大夫,我這裡雖然只有五兩銀子,可是我後面會好好努力工作,儘早把剩下的錢給你的。」
然而張京墨再次拒絕:「不需要,在拍賣場上,我們已經銀貨兩訖了。」
她雖然不是什麼白蓮花聖母,可是她也確實見不得底層之人為了治病傾家蕩產,散盡家財的。
更何況此次治病對於她來說並不難,所需要的藥材也不貴,因此她就做一下好人吧。
可阿四和胡嬸說什麼也不同意,硬要把那五兩銀子給張京墨。
而張京墨本就發著燒,生著病,再加上剛才治病也耗費了不少的體力。
這一推搡之下,「撲通」一聲,她便直直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