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慕孤月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中是壓抑不住的欲望,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對張京墨仍心存情愫。
他道:「朕只要你每個月抽出一天出來進宮陪朕。」
「神經病,我才不答應!」張京墨脫口而出,絲毫沒有任何猶豫。
她道:「當年我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你不也是放下了嗎?」
「話雖如此,可感情的事情怎麼能說放就放?朕以為自己足夠灑脫,可到頭來卻是自欺欺人!」
他從龍椅上走了下來,「這麼多年了,朕也從未要求你做過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所以朕只是要你拿出一天來陪朕就這麼難嗎?」
這種無理取鬧的話語張京墨聽了簡直要瘋,「陛下,您還有點禮義廉恥嗎?我已經嫁為人婦,已為人母,你還讓我做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出來?」
「朕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又不做什麼?」
「免了,我是不會答應的!」
見她如此堅決的模樣,慕孤月憤憤甩袖,「既然如此,慕乘風你也別想帶出宮去!」
「是嗎?那我便用我的辦法將她帶出天牢!」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在這裡簡直就是浪費唇舌!
張京墨憤怒不已,連禮都不行了,就這樣大步離開了御書房。
她一邊走一邊後悔,早知道就不來求他了,這做了皇帝的人真是難以溝通!
回到王府後,慕錦一和慕知京連忙上前詢問。
「如何了?陛下同意放人了嗎?」
慕錦一不悅道:「他定是又想脅迫你做什麼事情了吧?」
張京墨甩袖而坐,大口喝下一杯茶後才憤憤不平說道:「皇上這條路是行不通了,我們得想別的辦法去救她!」
這時候謝卓然走了進來,神情嚴肅,他行禮後恭敬道:「神醫,我有一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講。」
「這個案件分明就是長安公主和三皇子兩人相互通氣後陷害的郡主,那麼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便是三皇子,他是受害者,同時也是加害者,只要我們讓他把實情都說出來不是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道理我都懂,可是這明擺著他二人是一夥的,要如何才能讓三皇子說實話?」
謝卓然胸有成竹笑道:「這就得看神醫你了。」
「我?」張京墨不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三皇子的生母嘉嬪的是吏部郎中,孫郎中,據說他今年把腿給摔斷了,如今還在家中無法外出呢!」
一說起這件事慕錦一就有印象了,「這件事本王確實聽人說過,而且這段時間確實沒見到孫郎中。」
張京墨更為不解,「可是現在京墨醫院已經建成,這腿斷已經不是不治之症,為何孫郎中遲遲不去看病?」
謝卓然解惑道:「那是因為孫郎中沒錢!」
「沒錢?」幾人異口同聲。
慕知京笑了,「她女兒可是嘉嬪,又有一個三皇子,他怎麼可能會沒錢?」
「此事說來就話長了。」
於是幾人就這麼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謝卓然:「你們可知三皇子是怎麼來的嗎?」
幾人搖頭,「我們怎麼會知道?」
「嘉嬪此人長相一般,且家世也一般,進宮多年一直得不到陛下的寵幸,眼看著人就快要人老珠黃了,便花了很多錢買通了陛下身邊的宮人,然後才有機會得到的寵幸。」
「不過她也很幸運,一舉就懷上了三阿哥,可正是如此,令陛下極其厭惡她,雖然沒有被打入冷宮,可是她在宮裡的生活和冷宮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啊,她要吃要穿要生活的對不對?所以這花錢的地方就更多了,沒錢那就只能從家裡要,可是孫郎中一個五品郎中又能有多少錢,沒多久,這家裡就一清二白了,所以這腿斷了便一直久久不能去治。」
「原來如此啊....」幾人恍然大悟,慕知京感慨道:「沒想到這宮裡的女人生存竟然這麼辛苦....」
可就在這時,張京墨忽然發現了疑點,「不對,你怎麼會對宮裡的事情這麼熟悉?」
這句話讓另外兩人也瞬間警覺了起來,他們身為皇室中人尚且不清楚,他一個來京城沒多久的舉子怎麼會知道得如此詳細呢?
謝卓然見大家這般,也不好再隱瞞,不好意思說道:「說來話長,不過我現在已經是海川樓情報處的一員了,所以才會對這件事這麼清楚。」
「什麼?!」張京墨一個震驚起身,「不是,阿四是怎麼會同意你進去的?你該不會走後門吧?」
「神醫之前是海川樓的人,應該比我還清楚,海川樓是能走後門進去的嗎?」
她想了想,「好像也是哦!」
他為自己辯解道:「總之我是靠實力進去的,剛才我說的也是真的,而且我覺得三皇子之所以會幫長安公主,應該也是得了好處,只要我們的好處比長安公主的好,那麼我想他應該會倒戈,所以慕乘風還得有勞神醫了!」
既然這件事有了解決的辦法,張京墨自然是義不容辭,她拍了拍胸口保證道:「你們放心,我明日一早就進宮找嘉嬪!」
她說到做到,第二天就帶了好多東西進宮去看嘉嬪。
嘉嬪所在的宮殿確實偏僻得和冷宮沒什麼兩樣了,並且宮裡只有兩個伺候的宮女。
那兩個宮人一見到張京墨的時候十分驚訝,「你是何人?來這裡做什麼?」
張京墨提了提手中的東西,尷尬一笑,「我是張京墨,來找嘉嬪的。」
兩個宮女自然是聽過張京墨的名號,並且還能順利在宮裡走動,那定然就是神醫無疑了,於是兩人恭敬道:「奴婢參見神醫,嘉嬪此時正在殿中,容奴婢現在就去稟報。」
沒多久,去稟報的宮女就出來了,她道:「神醫有請,嘉嬪已經在殿中等候了。」
隨後她就把手上的東西全部都交給了丫鬟後,就走進了殿中。
殿裡的樣子和她想得差不多,很簡陋,看不出是一個生了皇子的妃子住的地方。
而座上的人,正是嘉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