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明的愧疚
博城市中心的一處咖啡廳，身為穆家四爺的穆賀獨自坐在包廂里，有些坐立不安，雙手不停的抓撓著大腿，仿佛在懼怕什麼即將到來的事情或者是人。
嘎吱一聲，包廂的門被緩緩的打開，門外站著一位身姿極為卓越，用絕色都不足以形容的女人。
「大人！」穆賀啪的一下，很快哦，就站了起來！
「你說的那個小傢伙觀察的怎麼樣了？」女人笑著坐了下來，看都沒看穆賀，看著窗外表現的十分優雅。
穆賀表現的非常緊張，他沒想到連這位大人都被驚動了，顯然對於沈明的能力十分的重視。
「前段時間那古怪的異象的確和他有密可分的關係，但……但是……」穆賀低著頭，此刻已經汗流浹背，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但是什麼也沒試探出來？對吧？不僅暴露了我們在博城的存在，而且還沒有一丁點收穫，誰給你的膽子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女人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然而房間的溫度卻莫名的下降了許多。
穆賀渾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癱倒在了地上。
「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沈明絕對有問題，他的天賦非比尋常！那次的天雷絕對和他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穆賀這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驚恐的說道。
誰能想到，這個在博城呼風喚雨的存在，此刻竟然像一條狗一樣跪在一個女人的面前。
「知道嗎？若不是你對我還有些作用，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頭黑畜妖！」女人冷冷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穆賀，笑容漸漸變得有些瘋狂。
「求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屬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穆賀此刻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他絕不懷疑女人說的話的真實性。
「機會不是我給你的，是你自己爭取來的！我不怪你，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話，的確對我們是一大助力。可是你什麼也沒有試探出來，反而是惹了不小的麻煩！若是不懲罰你，會有人不服！」女人的手指不停的敲擊在桌面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穆賀這心跳也隨著逐漸加快的敲擊聲，跳得越來越快。他知道，如果眼前的這位大人要他死，他絕對會死得極為的悽慘，他的一切都是這位大人賦予。除了對這位大人極度的崇拜之外，還有極度的畏懼。
「自斷一根小指，以示懲戒！下次要是還自作主張，我就不會再來見你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女人說完便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穆賀後直接走出了房間。
跪在地上瘋狂顫抖的穆賀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裳，房子都要虛脫了一樣。儘管女人並沒有釋放出任何的氣息，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話，但穆賀卻感覺自己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
穆賀顫抖的伸出了右手，絲毫沒有猶豫的拿桌上的杯子將右手的小指碾的粉碎。
鮮血混合著褐色的咖啡流淌在地上，穆賀卻沒有發出一絲慘叫，反而是十分慶幸的笑了出來。看上去極為的變態！
……
「又要去接任務了，去了兩次酒吧，花了老子11萬多。再不接任務就要吃不起飯了！」沈明走在路上心中忍不住誹謗道。
走過一個拐角，沈明正準備換上易容面具，然而原本空蕩的巷子，突然溫度降低了很多。一個女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沈明的身旁，嚇了沈明一跳。
當沈明看清楚越發走進的女人的臉的時候，只是一瞬間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這個女人他見過一次，是十幾年前，那時候沈明剛來莫家興這兒不久，葉心夏就是對方帶來的。女人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
「明明，好久不見啊！」女人熱情的打著招呼，是不是見到了老朋友一般。
沈明咽了咽口水，強行的保持鎮定，不讓自己的腿顫抖。
「怎麼還是這個樣子？我有那麼嚇人嗎？我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好像也是這個表情！你似乎認識我？對嗎？」女人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伯母說笑了，我當然認識伯母啊！心夏的媽媽，心夏可想你了。」沈明此刻已經有些胡言亂語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沈明猜到了黑教廷有可能還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但萬萬沒想到撒朗回親自來找自己！冒著有可能會被審判會圍剿的風險，來找自己！
「你果然還是記得我，只是……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撒朗再次上前一步，依舊是笑著看著沈明。
沈明雙腿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完全是出於生理和心理上的恐懼，不受控制的舉動。
「我似乎認錯人了，我從來沒見過你，對吧？」撒朗嫣然一笑，笑得十分的燦爛。
「啊？」沈明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抱歉了，你長的很像我一個曾經認識的年輕人。」撒朗莫名的說了一句，隨後便徑直的從沈明在身邊走過。
沈明就那麼看著撒朗從自己的身邊擦肩而過，自己竟然連轉頭回看的勇氣都沒有。
汗水已經徹底濕透了沈明的衣服，緊張已經不能說明沈明此刻的心情。是恐懼到了極點！
沈明就那麼站著，大約十分鐘過後才緩了過來，終於鼓起了勇氣轉身向著巷口看去。
「恭喜宿主脅迫指數突破九顆星，獎勵3000點脅迫點，獎勵一次超級抽獎！」
「嚇死老子了！」沈明大口的喘息著，剛才的擦肩似乎是死亡的擦肩，只要對方想，沈明絕對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子到底有多大的魅力？撒朗都能親自找上門來！」沈明是越發覺得老天在玩自己，自己難道已經倒霉到了這種程度嗎？
沈明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專門來找自己的，又或者說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但是能肯定的是，自己絕對已經進入了撒朗的視線之內。
「這把麻煩真的大了。」沈明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心中閃過無數的設想和猜想。
經過一番心理上的博弈和掙扎，沈明並不打算將撒朗就在博城的消息告訴審判會。沈明不敢冒這個險，儘管有可能因為自己的隱瞞造成嚴重的後果。
但眼下保命才是最要緊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沈明承認自己的自私，他終究是沒有這個勇氣！
……
夜半時分，天瀾魔法高中漆黑一片，學校里的師生已經全部睡去，或者已經離開了。
一道人影此刻正站在教學樓的天台上，正是等待沈明的唐月。
「這個傢伙怎麼連這種事情都能遲到！」唐月心中對沈明暗自誹謗。
就在這時，天台的門被打開了。沈明緩緩的從那漆黑空洞的大門中走了出來，臉上沒了往日的嬉皮和慵懶，反而是充滿了沉重的氣息。
「你這個傢伙，終於來了！」唐月從身後拿起了一個充滿紋路的鐵製盒子拋給了沈明。
沈明伸手接住了那個特殊的盒子，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喜悅之情。
「發生了什麼事嗎？」唐月有些奇怪，沈明的情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沈明這個傢伙露出這樣的表情。
「對不起！我終究沒那個勇氣！這東西我就不要了，防禦魔具我也不要了。」沈明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就將盒子重新扔給了唐月。
愧疚嗎？當然是有的，即便沈明總是將自己放在第一位，但身為有情感的人，沈明還是會有愧疚的情緒。
「等一下……你到底是……」唐月話還沒有說完，沈明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下了樓梯。
唐月看到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靈種，慎重充滿了疑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在她看來自私自利的傢伙，竟然放棄了眼前巨大的誘惑。唐月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認識過沈明一樣。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你的每一步我都看不懂？你到底要做些什麼？」唐月越發的好奇沈明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自己總是猜不透這個傢伙到底要幹嘛？明明適用於所有人的邏輯，但是在這個傢伙身上永遠是不適用。
這到底是為什麼！
……
「慫了嗎？」沈明一直想著穩健發育，但事實上似乎從來沒有真的穩健過。
沈明真的沒有辦法像莫凡那樣疾惡如仇，那樣肆意妄為的抒發著自己的情緒。因為沈明知道一切，所以他做不到那樣的心大，換句話來說是抒發出那些愚蠢的憤怒。
擁有系統要怎麼樣，知道劇情又怎麼樣？在沒有實力之前，一切都是妄言！
這個世界人類的巔峰不過是禁咒，可是即便是再強的人類魔法師，在妖魔頂級帝王面前終究是那麼無力。更何況是那一隻隱藏在暗中，將整個世界當作一盤棋局的黑暗王！
沈明從沒有想過自己現在就可以接觸到那個層面，可是今天撒朗的出現徹底的擊垮了沈明心中的防線。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可能出現讓你先打副本，再打BOSS的情況。不會有實力相等的公平競爭，而是真正的生死博弈！一旦陷入其中，誰是棋子？誰是棋手？根本說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