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聖地,落霞峰。🍭💘 ❻9ѕнⓊ᙭.𝐜ᵒм 🐒🍩
相隔百里之外就已然聽到廝殺對決的動靜了。
夜冷與天溯都是在元神境領域,修行走到極致的存在。
夜冷殺伐果斷,都是從殺戮生死中悟道,戾氣極重。
在禰焰妖仙的教導指引下,踏上無瑕極境,在元神境內絕無敵手。
天溯先天重瞳,本身天賦驚艷,誕生於天仙世家,從小接觸頂尖的法門神通,掌握很多高深的手段,基礎無比渾厚。
後來又跟隨墨天行修行劍意,神液塑金身,同樣踏入無瑕極境。
重瞳神威能夠輕易勘破洞察他人弱點漏洞,敵人的一切招式在他眼中都會無限放慢。
在同領域當中的廝殺決鬥中占據極大的先發優勢。
夜冷同樣擁有特殊手段,他的龍脈氣息能夠衍化真龍,以力破萬法,強行追平雙方的差距。
兩人的決鬥從地面打到天空,大道盡顯,手段齊出,卻依舊難捨難分,很難決出勝負。
重瞳者洞察先機,先發制人,手段能夠直擊神魂,難以防範。
夜冷擁有的龍脈之氣衍化真龍,掌握虛空手段,能夠在關鍵時刻逆轉乾坤。
他也是首次對上如此難纏的對手。
這與外界廝殺不同,在這裡只能依靠自身的實力,沒有太多取巧的可能。
林輕玥與清瑤仙子並肩站在一起,看著前方打的難捨難分的兩人。
「唉,這都好幾天了,得打到什麼時候啊。」林輕玥嘆息道。
自從師父發話起,他們兩個的對決就沒停過。
最初的那一場廝殺,夜冷的狀態不全,不敵哥哥這才落敗了。
再往後,他們兩個人的廝殺越發狠厲,卻都無法擊敗對方。
哪怕林輕玥覺得哥哥很強很強,重瞳之威可鎮壓一切。
然而,在與夜冷的廝殺當中,哪怕哥哥擁有重瞳,也僅能占據先發優勢,起不到終結戰鬥的作用。
清瑤仙子此時的注意力完全落在夜冷身上,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害怕他出現什麼意外。
「清瑤姐姐,要不我還是讓哥哥稍微放點水?不然這得打下去肯定得兩敗俱傷。」林輕玥提議道。
清瑤仙子搖了搖頭。
她了解夜冷的性情。
這場決鬥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那個能力。
面對同境界勢均力敵的對手,他只會想辦法去戰勝對方,別無他想。
哪怕這註定是一場苦戰。
此時雙方的戰鬥已然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雙方的體內的力量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夜冷喘息著,身後展開一雙紫色羽翅,目光死死的盯著虛空之上的天溯。
他的手掌虎口崩裂,流淌的鮮血染紅手中仙劍,後方虛空的血色蒼龍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要潰散。
半空中的天溯凌空而立,胸脯劇烈的起伏,狀態極差。
他的重瞳有些渙散,內蘊的符文有些黯淡。
這場廝殺當中,他的重瞳秘術施展次數過多,身體有些超負荷了。
夜冷抓緊手中仙劍,身後的紫色羽翼驟然發力,腳下岩層瞬間崩裂,掀起漫天的煙塵。
他整個人化作朦朧的三團光影,提劍殺出。
天溯再度開啟重瞳秘術,三道虛影頓時顯露出真身,同時正面迎接而上。
雙方碰撞的瞬間,夜冷眼眸被血色侵蝕,身上燃燒神秘的血色火焰。
天溯瞳孔驟然一凝,雙方身形頓時於虛空中拉開身位。
然而此時,夜冷手掌已然拂過仙劍,果斷抽離,鮮血灑落。
天溯瞳孔驟然一凝。
又來?!
獻祭玩上癮了是吧!
清瑤仙子看到這一幕的時,頓時意識到什麼,當即動身——
高空之上風雲變幻,開始形成一輪巨大的血色漩渦,瀰漫著至高無上的可怕氣息。
夜冷身上迸發出一股血色風罡,將接近戰場的清瑤仙子掀飛出去。
這動靜直接引起太一聖地諸位長老的注意,個個神色驚駭,朝著明霞峰望去。
這是——
……
夜冷整個人神魂熊熊燃燒,抬手看著虛空彼岸的天溯。
這個偏執的瘋子!
天溯簡直是恨的牙癢。
這哪裡是決鬥?這分明是在玩命!
他當即掐訣凝神,眼眸中的雙仁重瞳緩緩匯合,最終融為一體。
當他眸中的玄妙符文疊加的瞬間,他的體內迸發出一股可怕神魂之力。
他身後的虛空出現一道縱向撕裂長達百里的深淵裂縫,吞噬著烏黑流雲,閃爍著毀滅神雷。
那深淵裂縫當中浮現一顆碩大的混沌之眼,虛空神鏈交織,眼眸窺伺諸天萬界。
天溯身軀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力量迅速被抽乾,頓時噴出一口血霧。
血色蒼穹當中降下一道可怕的血色魔光,洞穿虛空,徑直朝天溯擊滅殺而來。
天溯身後的混沌之眼散發著濃鬱氣息扭曲虛空,想從中截斷那抹殺芒。
然而,夜冷手掌驟然一握,他的身體裡似乎潛藏著一隻怪物,在他體內游竄。
他體表的皮膚鼓動,脖頸處浮現細密的紅褐色的鱗片,整個人陷入極度的虛弱狀態,噴吐出一口血霧。
上蒼的血色魔光力量再度提升一個檔次,幾乎是剎那間,穿透虛空中的混沌之眼。
天溯瞳孔驟然渙散,整個人陷入僵直,失去一切感知,從虛空中緩緩墜落。
「哥——」林輕玥慌了,縱身飛躍而上迎接。
虛空中的夜冷看著墜落的天溯,整個人也逐漸失去意識,強行斬斷獻祭過程。
蒼穹之上的血色漩渦逐漸消散,他從虛空中墜落。
清瑤仙子騰空縱橫而起,面色焦急的將墜落的夜冷抱住,平穩落地,焦急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夜冷眼前的視野朦朧,但他卻並未昏迷。
「扶我起來……」夜冷乾枯的手臂拉著清瑤仙子。
他身上依舊燃燒著斬不斷的血色祭火,整個人形容枯槁,仿佛一瞬之間從青年步入暮年,髮絲黯淡泛白。
清瑤仙子含淚的扶他起身。
朦朧的視野前,出現三道形散聚合的黑影,閒庭信步的朝他走來。
他含著血淚,咬著牙死撐,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贏了,給我點時間……」
對方沒有回應。
清涼的生命力量沒入他的體內,湮滅他身上殘留的血色祭火,浸潤他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他的身體陷入極致的睏倦,黑暗逐漸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