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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宴請

2024-08-16 20:38:21 作者: 地綿綿
  第一百零二章 宴請

  「大人, 今天還是從永寧坊繞行?」

  到了魯恆下值的時候,車夫問道。💙👽 69ᔕhυא.匚Ⓞm 😝😝

  魯恆知道這些天陳氏都會帶著紅桃在巷子口堵他,想了想:「對, 繞行吧。」

  車夫應是, 馬車便額外的繞行了一圈,快到永寧坊時才停下,魯恆在此處換了一輛馬車, 又抄著小路回了魯宅的側門。

  魯老太太:「回來了?」

  魯恆一進門, 便看見了老娘:「娘。」

  魯老太太嘆氣:「這家子人,還真的是煩,每日都等著你下值的時候守在門口。」

  魯恆看眼院外, 道:「娘, 我今日正是和您說這個事情的,進屋說。」

  魯老太太和兒子一起進屋去了,魯恆道:「其實這兩日, 已經不光是在門口的,她還去了翰林院,兒子是覺得, 陳氏這麼做, 背後應該是有人指使的。」

  「怎麼說,你查到了?!」魯老太太急忙問道。

  魯恆搖頭:「兒子不確定,但是有懷疑的人了,娘,守株待兔不是個法子,兒子想搞清她們的真正目的, 引背後的人出手。」

  魯老太太:「你想怎麼做?」

  「讓他們進府吧, 如果他們真的是受人指使, 能進府,那人必定會在暗中查勘,我已經聯繫了一個朋友,到時候會在咱們家周圍觀察的。」

  魯老太太:「行,我也煩透了他們,早點來早點解決!你把這事兒給你媳婦兒說了吧。」

  「還沒有,一會兒告訴芽芽。」

  「家和萬事興,你和你媳婦兒別有心結,到時候等人進來了,指不定要生出什麼醃髒事情。」

  「我明白娘,您也早些休息,這陣子因為這事,也讓您費心費神了。」

  魯恆從魯老太太這邊走後,回房把這事也給柳芽說了,柳芽理解他,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出面請他們過來吧,一直這麼拒之不見,也的確不好。」

  「好,那便辛苦芽芽了。」

  -

  次日一早,關了好幾日的魯宅大門終於打開了,而柳芽從府內出來,徑直去了陳氏那邊。

  這一路,不少鄰居都在竊竊私語:「終於捨得開門了……」

  「就是……好歹是自家親戚嘞,防的可真夠緊的……」

  柳芽對這些話充耳不聞,徑直到了陳氏家中門口,抬手敲門。

  「誰啊……」

  陳氏這幾日都是按照時間蹲,平時三人便在家中睡大覺,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團結仿佛才睡醒似的,十分不情願的過來開門。

  「表弟,今日沒去碼頭上扛活呀。」

  團結看清面前站著的人瞌睡瞬間就沒了,眼睛睜的老大:「表、表姐?!」

  「娘!表姐來了!」

  團結朝屋子裡一吼,陳氏就立馬沖了出來。

  見到柳芽,陳氏大喜:「芽芽,你咋來了!」

  「紅桃啊!你表姐來了!快,進來坐啊!」

  陳氏喜形於色,她第一反應便是柳芽終於忍不住了,這些日子,她每天都去魯宅,又在周圍的鄰居裡面全都明里暗裡的知會了一遍,總算是聽不下去了吧?

  「不用了。」柳芽微微一笑:「我這幾日病著,姨母卻是每天都到魯宅來,我實在是感激不盡,今晚三郎說宴請姨母,還希望姨母和表哥表姐能賞光前來。」

  宴請?!

  陳氏喜不自勝,連聲應了三個好字。

  「我當然去!當然去的!那、不進屋坐坐了?」

  「不了,既然是宴請,我要準備的事情還有點兒多,姨母,晚上等您。」

  柳芽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陳氏大喜,等人走之後看了眼看在發愣的兒子和女兒:「還愣著幹啥!趕

  緊準備啊!」

  「哦哦哦。」團結趕忙跑進去了,陳氏則走到紅桃身邊:「女兒啊,你的機會來了,趕緊去打扮打扮,晚上千萬要把握住啊。」

  紅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娘,這是真的嗎?表姐她怎麼忽然就變了心思呀?」

  陳氏:「多虧了你娘我計謀好啊!她這幾日不見我,我就用軟法子把他們魯宅的大門敲開,她柳芽不要臉面,難道她連她男人的臉面也不顧了嗎?不管怎麼說,今天就算咱們成功了一大步!快去收拾!」


  紅桃應了一聲,也開心的進屋去打扮自己了。陳氏越想越開心,又想起那個黑衣人說過的話,讓如果能進魯宅了要知會他一聲,陳氏猶豫了一下,就出門去了。

  這天魯恆下值,巷子口終於沒有人堵路了,只是他剛剛走進院子,就聽見了陳氏的聲音。魯恆朝後看了眼隨從,身邊的人立刻明白。

  「哎呀呀,芽芽啊你這宅子真的大氣!瞧瞧這院子,這屋子!真是氣派!你的命好喲!」

  原本宴請也是定在酉時三刻,可這剛到酉時,陳氏早早的就登門了。柳芽自然也不好說什麼,陪著在院子裡轉著,時不時的附和兩句。

  魯老太太自然也在,紅桃跟在後面,眼神更是時不時的就朝院門口望,幾乎是魯恆走進來的瞬間,紅桃就看見了。她瞬間便想張口喊,想了想,忍住了,悄悄扯了扯團結的袖子,團結見了,連忙道:「姐夫回來了!」

  全家人的視線都朝門口看去,魯恆腳步一頓,笑道:「姨母來了。」

  「三郎下值了。」

  魯恆走到眾人身邊,道:「前陣子實在太忙加上芽芽身體不適,又怕過了病氣給姨母,現在才有功夫讓芽芽準備宴請,姨母當不會多心吧。」

  陳氏:「三郎你真是見外,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喲。你現在是當大官的人了,忙也是自然的嘛。」

  魯恆笑了笑:「那姨母請進屋吧。」

  自從魯恆到了跟前,紅桃的眼神便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她倒是也不好意思正大光明的看,只是一會兒低著頭,但一會兒再抬頭時,視線必然會在魯恆的身上。柳芽瞧見了,當下沒說什麼,只是看向玉瓶:「準備開宴吧。」

  「是。」

  說是宴請,魯家無人愛鋪張,便是大傢伙坐在一起吃一頓飯,期間有人遞上了酒,魯恆小酌了幾杯。

  飯桌上,陳氏不住的誇讚著魯恆,年紀輕輕事業有為,一籮筐的好話都在往外蹦,魯恆也笑著問了好些陳氏家中的情況,說話間自然也是有意捧著,把陳氏樂的合不攏嘴。

  酒過三巡,外面天色已經暗了。紅桃也喝了一杯,她今日出門之前是精心打扮過的,只是在陳氏母子三人眼裡是美,在魯老太太眼裡就是狐媚子,要不是為了兒子的事情,她可能現在就要當場轟人了。

  紅桃謹記著娘的叮囑,說是吃飯,其實也沒吃上幾口,心裡有事藏不住,陳氏一開始還能按捺著,後來也忍不住了。

  這算怎麼回事,就只是吃飯了?她琢磨著創造個什麼機會讓紅桃和魯恆單獨相處下,誰知道柳芽中途都起身好幾次,那魯老婆子還愣是不走。

  魯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終於也不再繞彎子了,問道:「聽說團結兄弟最近在碼頭上扛貨?很辛苦吧。」

  陳氏見他終於問起了自己的兒女,眼睛一亮看向兒子,團結忙道:「還、還行的,也不是很累。」

  「每日走貨多少,工錢多少?按重量算還是按照件數算?」

  團結聽魯恆問這個,他一愣,他就只搬過一回,他哪裡知道啊……

  團結胡謅了一句:「按件數走,一件十文。」那是他唯一一次搬貨的經歷,也只能這麼回答了。

  魯恆聽後唔了一聲:「那你賺錢的確也是不

  容易的。」

  陳氏大喜,剛要開口說什麼。魯恆繼而說道:「那前陣子姨母還往我家送這麼多東西,當真是太破費了,芽芽,給姨母備的禮物拿上來吧。」

  柳芽應了聲好,陳氏剛想說不用。

  要什麼禮物,能幫她兒子解決了正經活計的事情才是要緊。

  可柳芽一轉身,已經把東西拿上來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副字畫。陳氏的失望幾乎肉眼可見,魯恆微微一笑:「這幅字畫是我一擅長丹青的朋友所贈,他的筆墨價格不菲,贈給團結表弟吧。」

  團結哪裡懂得欣賞什麼字畫,當下也興致缺缺的接了過來:「謝謝姐夫。」倒是紅桃,想藉機和魯恆說上兩句話,朝前看了看,只可惜那字畫她根本也是看不懂的。

  陳氏見這麼下去怕是又沒戲了,於是道:「三郎啊,你看芽芽,我們芽芽之前命可苦了,現在嫁給了你,姨母是真的高興啊,你看姨母也有一個女兒,尚未婚配……」

  柳芽眼睛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陳氏,難不成她連臉都不要了,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嗎?

  柳芽還沒開口,魯老太太也坐不住了,婆媳兩眼神都變了變,倒還是魯恆,輕描淡寫的擋住了她的話:「姨母,我明白你的意思。」


  陳氏眼睛一亮,他明白?她原本只是想委婉的提一句紅桃的婚事,難道他就懂了?

  「我倒是有好幾個還未婚娶的同僚,有機會的話,會幫姨母留意。」

  飯桌上的人都愣住了,心思各異。魯老太太是心中冷笑,紅桃則是心酸失望,柳芽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看了眼丈夫,陳氏尷尬的笑了兩聲:「那真是……真的是太感謝三郎了。」

  一頓飯,不管陳氏是提到兒子還是女兒,魯恆總有辦法給周旋過去,看似這宴請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實則根本都沒有說到正事上。

  最後,天色完全的暗下來時,魯恆起身送客了。

  「姨母,以後咱們鄰居,常來常往。」

  陳氏自然明白這意思,雖有些遺憾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臨了了她眼珠子一轉,看向柳芽:「芽芽,姨母想讓紅桃明天來跟著你學廚藝,你看這今天的飯菜張羅的,多好!我這個女兒就是有些笨,我也是為她操碎了心。」

  柳芽看了眼紅桃,笑了笑:「姨母,表妹心靈手巧,怎麼會笨呢。今天這飯菜都是玉瓶和金瓶張羅的,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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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不死心,又道:「那也讓你表妹和你學學,怎麼管家刺繡什麼的,你替姨母教教她。」

  柳芽只是微笑:「行呀,只要表妹願意。」

  陳氏看了眼女兒,紅桃立馬道:「願意,願意的!」

  今天就到此為止了,陳氏帶著兒女回去,走遠後,團結才嘟囔了一句:「今天這飯吃的沒意思,紅桃的事沒進展就算了,我的事也沒有,姐夫給了副字畫有什麼用,真的是……」

  陳氏也嘆氣:「但總好過之前連門都進不去吧,行了,你把你姐夫給你送的字畫收好,別弄丟了。」

  「這能賣嗎?我還是更喜歡實際的。」

  陳氏又何嘗不是呢,但是賣肯定是不行的了,要是被魯三郎知道了,大家都難看。她嘆口氣:「別說了,回去吧,娘要去辦事。」

  「娘,你去見那個人嗎?你和他說說,能不能創造個機會?他們一家子太防備了,尤其是那個老婆子。」

  「知道了,娘比你們還急,回去吧。」

  -

  送走陳氏三人後,魯恆則去了書房,他們前腳走,便有暗中的侍衛從魯宅離開。

  半個時辰後,有侍衛回來給魯恆回話了。

  「見著人了?」

  「沒有,但是屬下見到陳氏先讓兒女回去,自己則去了暗巷,那暗巷離陶

  家不遠,周圍也有人盯梢,屬下不敢靠的太近。陳氏似乎和一個黑衣人交談了許久,之後一前一後的離開。」

  魯恆收起了書卷。

  陶家?

  他冷笑一聲,與自己所想無差。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去歇著吧。」

  -

  「爹!娘!」

  福妞這兩日在她奶身邊住在城裡,一開始倒是還挺開心的,但後面又開始想爹想娘,芮娘今天忙完之後和魯越一同進了城,一進門福妞便上前沖了上來,魯越彎腰,就把嬌氣包給抱到懷裡了。

  福妞:「爹爹壞!爹爹說早就要來接我的!結果現在才來!」

  魯越:「讓福妞在三嬸這兒多住一陣還不好?」

  小福妞撅起嘴:「好是好……但還是想爹,想娘。」

  芮娘便也笑了,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蛋:「娘也想你。」

  魯老太太笑著走出來:「咋過來了?要去豬肉鋪子?」

  魯越:「不是,進城再看看別的鋪子。」

  「別的鋪子?」魯老太太一聽就樂了:「咋地二郎,你又要開分店了?」

  魯越笑了笑,看了眼芮娘,兩口子一向務實,也沒打算瞞著老娘:「是給芮娘看,我自己也要再看一間,只是不是豬肉鋪子。」

  「嗯?」魯老太太。

  「進去說,娘。」

  魯老太太這幾日在魯宅住著也是無聊,二兒子過來還是讓她很開心的,尤其是聽了魯恆說的話,魯老太太差點兒又驚掉了下巴:「首飾鋪?!」

  「嗯。」魯越不急不緩,把這陣子忙活的事說了。


  魯老太太聽說之後沉默了許久:「你是說……當初炸山那事情,把咱們家鐵礦後頭的金礦給炸出來了?!」

  「算是吧,只是離得其實很遠,早些年的時候我不是就給您說過零星挖到過,但是不敢確信,這次炸山的時候,是鄭跛子發現的,就在爹的墳頭那座山上。」

  魯老太太聽說在自己男人的山頭上,苦笑搖頭:「你爹……你爹他,沒想到你爹為了守那堆黑石頭,竟然還能給咱家守出金子來……不過二郎啊,鐵礦不是被朝廷接了嗎?」

  魯越:「鐵礦去年被朝廷挖的差不多了,我一直在等,現在朝廷的人撤了,再等一陣子,我們再去。」

  「好,不過這個生意還是要和朝廷報備的吧。」

  魯越:「是,官民合營,但如果是自家發現的話,這個合作還是可以自家說了算的,我還在籌備,等朝廷打仗結束吧,現在主要是給芮娘看鋪子。」

  魯老太太笑了:「這准靠譜!咱們團圓飯館現在名聲也是不小,芮娘的手藝沒話說,走哪都賺!」

  芮娘也笑道:「主要是瞻哥兒,我們想等瞻哥兒十歲之後在城裡的學堂念書的話,到時候就要提前準備了。」

  魯老太太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兒,讚許的點了點頭:「你們考慮的還是周全的,我大孫子的上學事情還是重要,想當初三郎風裡來雨里去的,也是不容易。咱們家現在有條件了,我大孫子少受點苦還是很重要的。」

  提到三郎,魯老太太神色又有些悵然了,芮娘瞧出來了,小心的問了句:「娘,三弟的事情還沒解決嗎?」

  魯老太太嘆氣:「那狗皮膏藥哪有那麼好撕掉的,不過快了,三郎說這幾天了。」

  「三弟說的?」

  魯老太太點頭:「沒事,你們不用擔心,這些醃髒事處理完了我就回去了,鋪子看好了嗎?」

  魯越:「初步定了兩間,還在談價格。」

  魯老太太點頭:「好,這事不用太急,慢慢看,總要選個稱心如意的才是。」

  魯越:「娘說的是。」

  芮娘:「

  娘,我去後院看看弟妹去,正好也從飯館帶了些東西。」

  「好,你和她說說話,最近因為這陳家的事情,她心情似乎也不大好。」

  芮娘正有此意,於是起身去後院和柳芽說話了,魯老太太則看向魯越:「二郎啊,你再和我說說那金礦的事,靠譜嗎?」

  下午,魯越和芮娘便回去了,而與此同時,一封帖子送到了魯宅,魯恆下值回來剛送走二哥二嫂,接到這帖子大抵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

  「賢弟!今日你來,真的是蓬蓽生輝啊!」

  兩日後,魯恆如約到了陶宅,原來那日的帖子正是陶煊送的,今日在陶宅設宴宴請魯恆,畢竟也是翰林院同僚,魯恆還是如約到了。

  「陶兄。」

  魯恆今日是孤身前來,陶煊還特意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只是一瞬,然後笑著把魯恆請了進去。

  進院後,桌宴已經在園內擺好了,陸煊笑道:「賢弟,你我同僚近三載,咱們一直也沒有單獨聚聚,今日有空,單獨在院中宴請你一回,可別客氣啊!」

  魯恆笑道:「陶兄說笑,我既然前來,自是不會客氣,今日怕是要麻煩陶兄招待。」

  陶煊爽朗的笑了兩聲:「快請入座!來人啊,上好酒!」

  今日並不是休沐,於是這宴請自然也是在黃昏時刻,陶煊將宴席設在了自家花園之中,美酒配美景,中途還有陶宅的舞女前來獻舞,歌舞昇平的。

  天色擦黑,陶煊一直在向魯恆敬酒,不遠處此刻走上來一個紅衣女子,一直彎著腰沒有抬頭,手上端著一木盤,「奴婢給大人們斟酒。」

  陶煊揮手:「嗯!這是今年新進貢的綠焰酒,是今年宮中的孤品,也就是我姨父那邊送過來了兩壺,賢弟,嘗嘗吧!」

  「鎮國公府的好酒,自然是要嘗嘗的。」魯恆笑著應好,陶煊給那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便上前,靠近了魯恆。

  「大人,奴婢給您……」

  那婢女靠近魯恆,手一抖,瓶子裡的酒忽然就撒在了魯恆的衣袍上,沾濕了一片。

  「啊!奴婢該死!該死!請大人恕罪!」

  魯恆還未開口,陶煊便厲聲一喝:「混帳東西!毛手毛腳的!下去領罰!!」


  「是……」

  那婢女很快退下,陶煊看向魯恆:「賢弟,實在抱歉,要不你去後院換身衣裳吧?」

  「無礙。」

  魯恆抖抖袖子,那婢女潑出來的酒還真的不少,陶煊:「你這樣我怎過意的去呢,去吧,來人,伺候好魯大人。」

  來了兩個小廝上前,魯恆想了想沒再拒絕:「既然如此,便麻煩陶兄了。」

  陶宅的後院有些黑,只有零星幾個下人打著燈籠,小廝在前面帶路,魯恆進了一間廂房。

  「大人請在此稍後,奴這就去拿衣衫。」

  「有勞。」

  門被關上,魯恆淡淡的坐在了桌邊,這屋內看起來乾淨整潔,還有一張精緻的架子床,香爐也還燃著香,魯恆眸中閃過一絲冷色,手指若有若無的敲擊著木桌,似乎在等待。

  很快,敲門聲響起,卻不是方才那個小廝,而是一個女子。

  「魯大人……」

  「進。」

  那婢女很快進來,端著嶄新的衣物,魯恆忍住心中煩悶,往她看了一眼。

  香爐里的香此刻煙霧繚繞,酒勁也有些後知後覺,面前女子還蒙著面紗……魯恆眼神越發冷了,那女子靠近幾步,試探性的道:「大人?」

  「本官有些頭疼,你先出去吧。」

  那女子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大人想必是醉了,陶大人說了,大人若覺得累了,便可以在此處歇

  息,小女子可以……」

  魯恆朝桌上一趴,顯然一副醉倒的模樣,那女子大喜,也不再遮掩,隨即掀掉了面紗,這換了衣衫又刻意改了妝容的模樣,不是紅桃又是誰呢?

  紅桃小心上前,在魯恆身邊喚了兩聲「大人」,魯恆皆無反應,她終於大膽了起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心跳如雷。

  就在她手即將觸碰到魯恆之時,忽然身後出現一個黑影,上前便在她的腦後重重敲擊了一下,紅桃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呼喊,人便已經軟綿綿的朝後倒去了。

  「屬下來遲。」

  桌上,方才佯裝醉倒的魯恆此刻重新抬起頭來,神色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那香帶走,回去查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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