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單招還是高考
「這種類型的題我課上都講多少遍了，居然還有人能做錯，遇到等差乘於等比的數列求和問題，直接用錯位相減法計算。」
2015年1月26日，平洲市，第三高級中學理科二班。
上午的第二節課，數學老師左手拿著試卷，面向黑板抄寫正講的數學題，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遞到教室每處角落。
徐昀坐在右側倒數第三排靠走道的座位上，雖目視前方，但卻是滿臉的困惑。
心思完全沒在聽講上。
怎麼回事？
我是精神壓力大出現了幻覺，還是飛蚊症？
時間回到兩分鐘前，他正努力聽著數學老師講解試卷，突然發現自己眼前平白浮現了一道虛擬光幕面板。
並且經過他的初步觀察，確定這道面板其他人無法看到。
只不過上面除了顯示加載中這幾個字外，再無別的信息。
「要不先去校醫那買瓶眼藥水滴一下試試？」幾番嘗試閉上眼睛，發現面板依舊存在，徐昀暗自思索著。
作為一名即將畢業的高三學生，這時候告訴老師和其他人肯定不是最優選擇。
難道說自己視線里多出了一道面板？
別開玩笑了。
誰信啊！
高三誰身上沒點小問題。
就在他準備等到下課再說時，突然感覺右胳膊被捅了一下。
「徐昀。」
順勢扭頭看去，一張頗為白淨的臉龐闖入視野。
「班主任找你，估計又是單招的事，你等下注意點。」李輝壓低聲音，小聲提醒的同時不忘朝窗戶外面使了個眼色。
徐昀聞聲從光幕的事上回過神來，隨即上挑視線，果然看到走廊處站著一道熟悉身影。
正是他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
見此神情雖驟然變得沉悶，但也沒遲疑什麼，沖李輝點點頭便起身朝教室外面走去。
對於他的動作，數學老師則僅是看了一眼，沒有過多詢問。
顯然這種事不是第一次，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孫學亮今年四十歲左右，在平洲市第三高級中學已經任教了十幾年，儘管頗有一定的資歷，但因為平時面對好學生和差生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全班大部分人心裡都不怎麼服。
看到徐昀從班級前門出來後，板著臉說：「單招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以你目前的成績這未嘗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另外我也和你父母聊過了，她那邊沒有什麼意見，完全支持你的決定。」
徐昀因為此事被談過幾次，自然明白班主任這話的意思。
無非是想讓他報名年後省內大專院校的自主招生考試，這樣便能提前畢業，不用再參加高考。
為學校的本科過線率做出貢獻。
但儘管單招的錄取率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接近百分之百，可他卻不想放棄高考。
初升高的時候他成績並不差，偏偏這個時候家中突逢劇變，他的父親因病去世，掏空了家底。
巨大打擊下他在學校里日漸消沉，無法安心學習。
導致成績快速下滑，難以跟上高中較快的學習節奏。
最終陷入惡性循環自暴自棄。
直到前兩天學校星期，他回到家偶然看見母親為供應他上學賺錢養家，在家附近的糧食收購站內乾重活，用鐵杴將數噸重的糧食送上傳輸帶裝車，那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該做什麼。
考上大學，這才是送給母親最好的禮物。
有這個目標在，自然不能放棄高考。
儘管以他上次期中考試三百多分的成績，暫時很難掛上本科線。
想到這裡徐昀抿了抿嘴，然後望向孫學亮堅定的說：「班主任，我還是不想走單招，眼下距離高考尚有半年時間，我相信自己努力衝刺一下有機會考上本科院校。」
「漂亮話誰都會說，每次讓你們寫學期目標的時候，口氣都是一個比一個大。」
「結果呢？」
聽到孫學亮這句話，徐昀並未作聲。
「機會就這一次，時間過了後悔可沒地方，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這也是為你好。」孫學亮看著徐昀故作惋惜。
就在徐昀想著該怎麼回應，身後突然傳來的一道喊聲，將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打斷。
「徐昀，你先回教室，下面這道題比較重要。」
扭頭看到是數學老師替自己解圍，心中頓時一喜，忙點頭答道：「好的蘇老師。」
說著便折步向門口走去。
蘇玉姍叫回徐昀後並沒有直接返回教室，繼續邁了幾步，來到孫學亮面前，移開嘴邊話筒有些皺著眉頭道：「孫老師，我還是認為他們能夠走到今天，不應該放棄高考留下遺憾。」
「蘇老師，你的想法我明白。」
「但既然有些學生註定要去上大專，那又何必浪費這幾個月的寶貴時間呢。」
「況且就算上了大專，以後也還能專升本。」
面對孫學亮的解釋，蘇玉姍搖搖頭：「這不一樣。」
「孫老師，你應該知道很多企業招聘是只看第一學歷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我的學生盡力去衝刺本科。」
……
蘇玉姍和孫學亮之間的談話，徐昀沒有聽到。
得知班主任因為單招的事聯繫了家裡邊，他的情緒更是複雜，心事重重的回到座位，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給自己制定一份詳細適用的複習計劃，不能再像先前那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可當他伸手去拿桌面書夾內的筆記本時，瞳孔卻猛然驟縮，身體陷入僵持。
他發現面前那道虛擬面板出現了新的變化。
「這些信息是……」
連忙集中精神仔細查看，頓時幾組類似模板屬性的信息躍入眼球。
宿主：徐昀
學歷：初中（尚未取得高中畢業證）
職稱：無
獎勵：無
積分：0
任務：暫未開啟
情緒低落的那段時間，徐昀在同桌李輝的影響下入了網絡小說的坑，甘願沉浸其中逃避現實世界。
因此看到這些他腦海中很快便產生了一個大膽猜測：「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金手指？」
呼吸逐漸粗重之下，剛才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不過這份激動還未持續多久，他便意識到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整個面板除了這些屬性信息再無其它內容。
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操作。
想到註冊普通帳號還有用戶協議和新手導航，便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一句：「該不會這面板是個樣子貨，中看不中用吧？」
就在徐昀這麼想著的時候，眼前突然落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將虛擬面板輕鬆拍散，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