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卡珊德拉身上所殘留的情熱神力來看。
女王蜂和鏡大師在綁架了她後,是一路朝著南方海域飛去的。
從這「黑水港」往南,便是遠離了大陸國度的南方群島。
據說在南邊的群島之中居住著數以千萬計的居民。
這些居民據說最早是被流放的囚犯,後面在作為流放地點的小島上繁衍生息。
然後逐漸分開占據了各個島嶼,從而變成了現在的群島子民。
可能因為這這種比較奇特的歷史關係,雖然現在「黑水港」和南方群島已經有非常頻繁的貿易往來。
但據說南方的島民們依然不是很待見北方的陸民,很多島嶼甚至完全禁止陸地居民們上島。
自從知道了「南方群島」的情況後,姜燼其實就一直在想。
這麼一群亂七八糟並且呈現出半自我封閉狀態的島嶼,那豈不是很多邪惡組織的天然根據地。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那「第六帝國」的根據地似乎就在某座南方島嶼上。
或者說在某座南方的島嶼下。
就在姜燼跟蘭娜瑟爾、赫克勒祖爺爺一起乘坐斑鳩朝這邊飛來時。
早就已經乘著夜色來到了一座島嶼的村莊之中。
並且進入了一間木屋內部的女王蜂鬆了口氣,朝一旁的鏡大師說道:
「把那位小姐放出來吧,要不然她估計要在裡頭發瘋了。」
「怎麼會發瘋呢?我的鏡子世界裡明明那麼漂亮。」
「是,漂亮就你這種神經失常的人才會覺得漂亮。」
被自家同伴吐槽了後,鏡大師非常不情願的召出了那面鏡子。
然後像是倒垃圾一樣將鏡子反過來一倒,卡珊德拉的身影便從裡頭掉了出來。
「唔我我這是」
從鏡子世界裡出來的卡珊德拉似乎有些迷糊,精神狀態的確說不上好。
畢竟被抓進那個鏡子世界後,卡珊德拉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萬花筒之內。
四面八方,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鏡子。
往任何一個方向看去都只能看到自己的身軀折射出的殘破影像。
這情況就像是進入了遊樂場的鏡子屋裡,只不過這鏡子屋完全沒有出口。
所以很多人被鏡大師關了進去後,在裡頭待得久點都容易精神失常,有些甚至變成了貨真價實的瘋子。
頓時,女王蜂伸手扶起卡珊德拉,笑著說道:
「你要是早早配合我們一起離開的話,就不用吃這苦頭了。」
「.」
面對著這個綁架了自己的「第六帝國」高層幹部。
卡珊德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索性閉口不言。
眼見卡珊德拉不想說話,女王蜂也不惱怒,而是笑道:
「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我們非但不是敵人,反而是同伴,如果你能趕快認清這點就太好了。」
話音剛落,只見這木屋裡頭的地板忽然朝著下方迅速移動。
卡珊德拉周圍所見的牆壁也變得漆黑一片,就仿佛整個人都在墜落地底深淵。
這是建築在地下的秘密基地嗎?看來這就是第六帝國的根據地之一了。
伴隨著這地板持續往下沉去,卡珊德拉的心也逐漸變得低沉起來。
要說她在被這群牛鬼蛇神綁走後一點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群怪物的實力遠在現在的卡珊德拉之上。
後者想要憑自己逃出生天,那完全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呼看來我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嗎。
但我死不足惜,希望姜燼他們不要因此而受到牽連才好。
現在的卡珊德拉基本已經接受了自己完蛋的事實。
她反正早就身染魔化病,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在這最後時刻,她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姜燼等人不要過來搭救自己。
就在卡珊德拉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伴隨著一陣機械停止運作的轟鳴聲響。
女王蜂跟鏡大師也是帶著她走出了前方的一扇黑鐵大門,進入到了這個巨大的地下基地中。
這巨大的地下基地一進去,就給人以極強的縱橫交錯感。
各種各樣的通道是左一條右一條,不知道路的人很容易會迷失其中。
沒過多久,兩人便將卡珊德拉帶到了一間裝潢還算整齊的會客廳中。
「你在這裡稍微等上一會兒。」女王蜂笑了笑,聳肩道:「大首領那邊可能還有點事,需要一點時間才能過來。」
眼見女王蜂轉身便打算離去,卡珊德拉連忙問道:「等等,那大首領為什麼非得見我?就因為我身上的魔化病?」
「是啊。」女王蜂轉頭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你體內的可不是普通魔物基因,而是特殊的上位種基因,說起來真是羨慕死我了。」
「上位種基因還有這種說法嗎。」
「當然有,你不知道我們魔人是怎麼形成的嗎?」
聽到這個敏感的問題時,卡珊德拉立即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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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王蜂則是嘆氣道:「呼,我們這樣的魔人來自於一個特殊的實驗,一個早在上萬年前就開始進行的實驗。」
「上萬年前?你指的是巨龍戰爭時期?」
卡珊德拉本身就是蒼龍帝國的居民,對於那段幾乎被塵封的歷史還是比較清楚的。
據說在上萬年前,這世界有一大半是龍族的領地,人類處於絕對的弱勢方。
後來龍王似乎並不滿足於這種人龍割據的狀況,便率領龍族朝人類世界發起了進攻。
人類自然是完全無法抵擋龍族的侵襲,但好在「天界」那邊降下了大量神選者。
以至於經過漫長的血戰後終於戰勝了龍族,贏得了這個世界的控制權。
而那場「巨龍戰爭」所留下的遺蹟,就是那被片被稱為「界外禁土」的洪荒世界。
從那場戰爭過後,僅存的極少數上位龍種也都隱居在『界外禁土』的深處,極少再與人類打交道。
但上萬年前的戰爭,又跟這「魔化病」有什麼關係呢?
就在卡珊德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時,女王蜂冷笑道:「伱肯定在想這二者間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扯到一起。」
「嗯。」
「原因很簡單,既然是戰爭,那麼就需要有兵源,而兵源自然是越強越好,對吧。」
「是這麼回事,但人類當年不是非常弱小嗎?根本不足以跟龍族正面對」
話剛剛說到一半,卡珊德拉卻忽然間停頓住了,並且眼睛也下意識的瞪得老大。
那個年代的人類在修煉方面根本無法與龍族對抗,雙方的基層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即便是有神選者的協助,但畢竟天界諸神無法親臨戰場,單靠那幾個神選者也很難改變戰局。
所以需要兵源,需要強大的士兵,足以與龍族抗衡的士兵。
但人類的身體素質太弱,派不上用場怎麼辦?
那當然是,想辦法將他們的身體素質變強了。
「是的。」眼見卡珊德拉似乎想到了這點,女王蜂便點頭道:「這種魔化病本質上是因為天界諸神或者說是『燭火尊』想要製作強力士兵,所以創造出來的一種人體改造術。」
將各種魔物的基因融合到人類體內,使人類成為半人半魔的魔人。
這種聽上去就令人脊背發寒的技術,居然來自於燭火尊?
根據卡珊德拉所指,「燭火尊」這位聖神在這個世界上占據了九成以上的信仰度,是這個位面最廣為人知的一位聖神。
同時他也是對人類最為友善,為人類提供庇護的真正的父神。
如果人世間沒有了光,那麼燭火尊便會降下火焰。
那位大人以火為燈,為我等指引前路,照亮前程。
尤其是在三千多年前那次欲望之神引起的巨大災禍當中。
也是燭火尊再度降下神選者,驅逐了污穢的粉焰,帶領人類走向了最終的勝利。
但就是這麼一位廣受信仰,被人們認為親如聖父的神明居然是「魔化病」的發明者?
「不可能!」下一刻,卡珊德拉斬釘截鐵地說道:「燭火尊大人怎麼可能是那種惡神!他如果想要幫助人類就一定會用更溫和的手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將活生生的人類進行改造,而且還是融入魔物的基因使其變得不人不鬼。
這麼可怕的事居然出自那位聖神之手,恐怕絕大多數這個位面的居民是打死都不會相信。
然而,女王蜂卻冷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魔化病』的來源就是如此,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那那即便當年燭火尊大人的確做過這樣的實驗,他也不過是為了那場戰爭,現在為什麼這種情況又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對啊,「巨龍戰爭」那都已經是上萬年前的事了,而且早就結束了不是麼?
為什麼在幾年前卡珊德拉會被融入龍族的基因,成為半人半龍的魔人呢?
提起這件事,女王蜂咬了咬牙,厲聲道:「還不是因為守夜人那群混蛋,是他們在這個年代再度開啟了這不可觸摸的禁忌,是他們把我們變成這樣的!」
「守夜人?你說的是格林?」
對於這個結果,卡珊德拉倒是不怎麼感到意外,畢竟姜燼也說過格林可能是「魔化病」的幕後黑手。
誰知女王蜂卻立即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格林只是執行實驗的研究人員,頂多算個執行者,他幕後那人才是一切的元兇。」
「格林的幕後?等等,誰有資格操控格林,那不是只有隻有」
根據卡珊德拉所知,世界上能夠指使格林辦事的人不多,好像就只有那位大人。
但怎麼可能呢?那位大人?她?她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眼見卡珊德拉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口來,女王蜂便肯定地說道:
「守夜人第一席,『銀燭神使』凱薩琳,就是她親手造就了這一切,『第六帝國』這個組織從一開始就是因她而起,一切罪責都是來自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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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卡珊德拉那真是驚得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只感覺腦子裡嗡嗡作響,仿佛有一千隻赤環毒蜂在裡頭亂飛。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那位身為第一席的世界守護者,那位「燭火尊」的神使,那位曾經跟姜燼見過一面的大人物。
居然是一切的元兇?是製造出這麼多悲劇的幕後黑手?
因為這情況太過令人難以置信,卡珊德拉幾乎整個人都呆住了。
眼見她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女王蜂也嘆氣道:「我知道一時間讓你接受這麼多東西有些困難,但希望你認真地思考一下,『守夜人』是不是真的代表正義,我們『第六帝國』是否又真的是什麼邪惡組織。」
撇下這麼句話後,女王蜂便朝鏡大師做了個手勢,兩人一起離開了這地下會客室。
就在她們離去後,卡珊德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臉色變得無比驚慌,又無比凝重。
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這本來在她看來是涇渭分明的東西。
守護人類長達數千年的「守夜人」應該是正義,應該是善,應該是可以信賴的組織才對。
但如果女王蜂說得是真的,那麼「守夜人」可能是善,但那位第一席凱薩琳卻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仔細想想,身為燭火尊的神使,凱薩琳的確可能將那種萬年前戰爭時期的改造技術弄到手。
並且以她第一席的身份,下達命令讓格林在暗中做類似的人體試驗也沒有任何困難。
但問題在於,凱薩琳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研究這種魔人士兵技術到底是打算用來對付誰?
一想到這背後可能有更大的陰謀,卡珊德拉就忍不住感到脊背一寒。
「不,不,不不不不。」但想到這兒,她連忙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還不能確定女王蜂說的話是真的,我不能這麼早下結論,最起碼得跟姜燼他們商」
本來卡珊德拉下意識的想去找姜燼他們商量,可這時卻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失去了自由。
看著空蕩蕩的會客室,卡珊德拉只能伸手用力揉了揉頭髮,像是在發泄心中的躁亂可這毫無意義,她什麼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