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丟了神器,那是你們自己保管不力,跟本尊有什麼關係?本尊今夜與夫人一直在屋內,皇甫兄也在場,他可以作證,你們若是沒有證據就血口噴人,也別怪本尊好好跟你們講講道理了!」軒轅雲蒼的聲音不輕不重,但聽在眾人耳中格外有壓迫力。
皇甫南感受到了公孫家眾人略帶質詢的目光,眉頭微蹙,說道:「他所言非虛,晚上我確實跟他們在一起,沒人出過門。」
「皇甫大俠難道還想要包庇這對狗男女嗎?除了他們,還有誰想要對付我公孫家,還有誰想要把鶴長老三人置之死地……」三長老又悲又怒,複雜的情緒哽在咽喉,已是說不下去了,看到三位無極元老落得如此下場,他悲憤不已。
站在他身後的另一位長老接過他的話,怒吼道:「難道不是嗎?現在已是深夜,皇甫大俠待在他們夫婦兩人的房間裡做什麼?恐怕也是盯上我公孫家的神器了吧?」
皇甫南最不喜歡別人給自己潑髒水,眸子瞬間變得陰寒無比,冷喝道:「可笑至極!我皇甫南想要殺你們公孫家的人,根本無須遮掩!你們還當自己是十大世家嗎?如今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我若是看上了你們的神器,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嗎?這裡恐怕早就血流成河,無一活口了!」
赤裸的,完全不給公孫家情面的話,讓公孫家的長老和弟子氣紅了臉,但無一人敢反駁,皇甫南背後迦葉寶地的背景,讓他們不敢再多說一句。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月十七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默默地站在一旁。
沒一會,一個弟子站出來,弱弱地說道:「皇甫大俠沒說錯,我按照龜長老的指示,一直在他們房門口監視。皇甫大俠走進屋子裡之後,屋內就一直是三個人,沒有人離開過。」
有了證人,公孫家的人即使還有懷疑,也不敢再說出來了。
「莫非真是皇甫言?縱觀龍玄大陸,有這般修為和劍法的人,除他以外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吧?」除了軒轅雲蒼和景妍,皇甫言的可能性此時也大了起來。
皇甫南冰冷的目光落在懷疑皇甫言的人身上:「殺手殺人向來追求乾淨利落,對付鶴長老三人,直接殺了最是簡單,又何必用毒呢?難道你覺得皇甫言打不過他們三個嗎?」
「也許是他決定以一敵三,變數太多,況且鶴長老三人修為也不低,恐生變數,所以先下毒削弱他們,再出手呢?」
「放屁!皇甫嶺出來的人從來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皇甫南冷哼一聲。這句話驚到了所有人了,他話裡面的意思豈不是說皇甫言的確跟皇甫嶺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難怪先前他如此維護皇甫言,原來是有血緣關係。
「皇甫大俠不要把話說得如此絕對,殺手不會用毒才不符合常理吧?既是殺手,便是以解決目標為第一目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難道不合理嗎?皇甫言殺人,只認錢財,銀子到位,他可不管要殺的人是誰,這樣的亡命之徒,還會守什麼皇甫嶺的規矩嗎?何況皇甫言在江湖中成名許久,從來沒聽說他跟皇甫嶺有什麼關係,皇甫大俠還是謹言慎行,若是敗壞了皇甫嶺的名聲,你也不好交代吧?」總有自以為聰明的人不合時宜地站出來彰顯自己的世人皆醉我獨醒,皇甫南顯然不是簡單地維護皇甫言,他看不明白卻還要站出來裝聰明。
皇甫南徹底怒了,長劍瞬間出鞘,寒光一閃,眾人只覺得渾身一冷,一道銀色流光閃過,先前說話的公孫家長老便已經人頭落地。
好快的劍!好冷的劍氣!
所有人都被皇甫南展現出的實力震驚到了。
皇甫嶺的劍快,都是江湖上口口相傳的流言,很少有人真正見過。但此時皇甫南這一劍,讓眾人都見識到了什麼叫作唯快不破。
他沒有說錯,如果他真的看上了公孫家的神器,恐怕死的就不是三個人了。
沒有人再敢質疑他說的話。
公孫家的人此時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再惹惱了這位閻王,但心中的委屈卻越來越大了。
作為中流砥柱的三位無極元老死了,神器也沒了,兇手也不知道是誰,公孫家還有以後嗎?
公孫家眾人臉上露出了絕望。
景妍和軒轅雲蒼安靜地站在人群中,有皇甫南給他們作證,他們肯定洗清了身上的嫌疑,此時降低他們的存在感是最重要的,若是趁勢質問公孫家,倒是會適得其反。
許久未說話的月十七終於開口了:「諸位,事發蹊蹺,老夫看來,那兇手定是看上了公孫家的神器,並且謀劃了許久。不知諸位是否聽說了幾日前,水月教曾襲擊歐陽家,想要搶奪他們的神器的事情?如今公孫家的神器不翼而飛,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
景妍有些意外地看向月十七,把嫌疑引向水月教的行為倒是出乎她的預料。景妍看向月十七時,月十七恰巧也正望向她,他眼中划過一絲狡黠,似乎已經看透了今夜發生的一切。
景妍心中一凜,對他起了幾分戒備,莫非計劃有錯漏?對了,她曾讓月流雨給火護法他們傳信,還把藥材的清單給了他……這的確是一個大漏洞!月流雨沒幾個心眼,恐怕月十七問起來便全給交代了,即使他不說,以月十七的精明,從細枝末節中恐怕也已經有了一些接近真相的猜測,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但他現在把髒水潑向水月教,顯示是不想揭穿景妍和軒轅雲蒼,反而是想要幫他們一把?
他話說得很巧妙,沒有點明,卻留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雖然沒有說水月教就是殺了鶴長老三人,搶了神器,但把所有人都往這方向上聯想。
公孫家此時的怨憤正愁找不到宣洩的對象,此時被月十七一引導,皆是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月尊者說得有道理!這事跟水月教定然脫不了干係!」
「這幫狗娘養的!」
「月尊者,如今公孫家已是窮途末路,沒剩下幾個人了,如今還被水月教盯上了,他們肯定會趕盡殺絕……」三長老望向月十七,尋找兇手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找到活下去的路才是最緊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