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元春風得意地跑回了自己的宮殿,不僅拿回了自己的寶貝,還多得了顧源的寶貝,他可真是太高興了。
「誒,疏月叔叔,你怎麼也在?」他剛一進門,就看見上官疏月正在和滾滾玩耍。整個宮殿裡太監宮女們恭敬侍候著,滾滾羞於見人,只好一個勁地往上官疏月的衣服里躲。也許是因為元寶對上官疏月有些特別,滾滾唯元寶主義,自然而然對上官疏月也有一些好感,這一人一獸,相處的十分融洽。
聽見景元元的聲音,上官疏月緩緩抬頭,他面上笑容和煦,溫柔的目光落在景元元的身上,給人一種愜意舒適、如沐春風的感覺。
景元元蹦蹦跳跳地來到上官疏月面前,唇角一勾,綻開一抹純真的笑。
「元寶,幹什麼去了?看看你,都出汗了。」骨節分明的手指拂去景元元臉上的些許的汗珠,上官疏月唇角含笑,眸光柔和極了。
景元元靈活的腦瓜子轉了轉,笑著搖了搖頭:「沒幹什麼呀!」剛才的事情,還是不跟疏月叔叔說了吧,他也是會難為情的。
他視線一偏,就把目光放在了滾滾的身上:「滾滾的衣服是不是還沒做好呀?沒穿衣服的滾滾都不跟我一起出去玩了。」
滾滾扁了扁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就是啊,不穿衣服出去見人,它也是會難為情的!
看著這一人一獸如出一轍的小表情,上官疏月心底有些無奈,也不知到底是元寶的腦迴路與尋常人太過不同,還是滾滾太過於有靈性,他們竟然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傷腦筋。
難道他們忘了,從前這一人一獸遊山玩水肆意瀟灑,都從未想過給滾滾穿衣服這件事,反而現在倒是在意起來了。
上官疏月屬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抬手,將候在一旁的太監召上前來,問道:「小皇子先前交代的事,辦得如何了?」
「回稟皇上,早早地備好了,奴才即刻遣人去拿來。」
上官疏月微微點頭。
不過一會兒,一整列的宮女就帶著精緻可愛的小衣服走了進來,粗粗一數,竟然能有十來套,且每套都別具匠心,風格獨特。雖然是給一隻獸寵做的衣服,但宮中裁衣的人都不敢怠慢。誰不知道皇上對小皇子的重視程度?伺候好了小皇子的獸寵,就是伺候好了小皇子,小皇子高興了,皇上自然也高興了,他們這些伺候的,自然也有好處。
景元元興致勃勃地看著那一套套的小衣服,整個人光彩照人。
「好多衣服呀滾滾,你趕緊試試吧!」
滾滾蹭的一下就跳上了景元元的肩頭,轉著小腦袋來來回回地看了那些衣服許久,時不時地點點頭,看起來高興極了。
「耶!太棒了!從今以後滾滾就有好多自己的衣服了!」
「元寶,快把它們全都收起來,滾滾要一天一換,每天都要穿新的衣服!」
滾滾樂得簡直合不攏嘴了,在景元元肩頭蹦蹦跳跳的,渾身的興奮勁兒。
「滾滾,先把新衣服試一試!」景元元再次督促道,他真的很想看滾滾穿上這些好看的小衣服。
「都聽元寶的!」滾滾從景元元的肩頭跳上第一件衣服的托盤上,小爪子興沖沖地指了指,道:「今天先選它!」
景元元立刻應聲:「好!我幫你穿!」
上官疏月默默坐在旁邊,滿含笑意地看著一人一獸之間有愛的互動,心中只覺分外滿足。對他來說,元寶無憂無慮的笑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為了守護元寶的笑容,他甘願為此付出一切。
滾滾挑選的,是一件針腳細密、做工精細的小褂子,穿上它之後,再挺直腰杆,登時便有了模樣,就像個可愛的孩童一般。它穿著小褂子得意地走來走去,和景元元一起玩得開心極了。
好一會兒,他們的精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上官疏月這才拉著有些疲累的景元元坐下。
某些事情,他必須跟景元元好好說說。
「元寶,水月教裡面的勢力深不可測,疏月叔叔擔心你去了水月教不安全,要不我們就不去了吧?」
「但元寶想去嘛~熠爺爺曾經說過,水月教里有龍池,只要滾滾能在龍池裡泡上三天,它就能很快長大了。元寶想帶滾滾去泡龍池……」
上官疏月聞言一怔,原來如此,元寶這麼想去水月教,居然是為了滾滾。這下可好,滿腹勸慰的草稿,一下子都堵在口中,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他好看的眉毛皺了皺,道:「你要去水月教這件事,非同小可,暫且等等,先把這件事告訴你娘親,等她來信之後,你再去水月教可好?疏月叔叔就是擔心你一個人進水月教會遇到危險,畢竟水月教戒備森嚴,疏月叔叔的人也難以混入,屆時難以保證你的安危。萬一你有了什麼三長兩短,疏月叔叔會難過,你娘親也會難過,將來疏月叔叔更是無顏面對你娘親了。」
「不會遇到危險的!就算真有什麼,我還有滾滾呢!滾滾早就今非昔比了,它超厲害的,一看情況不對,它就會帶著我逃出水月教,它翅膀一扇,就能飛得好高呢,速度也特別快,相信用不了一天,就能從水月教回到疏月叔叔身邊了!」
上官疏月無奈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心中複雜萬千。平日裡表現得多麼成熟,他終究還是個閱歷不多的孩子,滾滾變身之後的能力,確實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水月教稱霸多年,教中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其中深淺,難以預測。
等上官疏月回到御書房,便著手給景妍寫起信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她寫信,也不知道收到信後,她會不會親自過來,也許,他還能再見她一面?難以言說的思緒在心間蕩漾開來。
讓元寶孤身一人進入水月教,他實在難以心安,因此,這件事他必須讓她知曉,期望還來得及。
思緒翻湧,與她初相遇時的場景在眼前重現,那永生難忘的一日,那驚鴻傾心的一眼,足以讓他永生難忘,銘記於心。他甚至不用費神,就能用畫筆勾勒出她傲人絕美的臉龐,可是獨屬於她本人才有的,那般出塵脫俗的氣質,卻是俗物難以展現的。
突然,有些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