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念在你確實是個孩子的份上,今日饒你一命。快滾吧!從哪來回哪去,別再摻和我們兩個家族之間的私事。」
「孩子,快走吧!水月教里的水很深,以後多長個心眼,別再被人利用了。」
鬼頭大郎與涼森風兩人此時心中只有與對方決一死戰的念頭,對於景元元這個孩童般的存在,他們並不願過多計較,所以想放他離去。
隨岩見狀,心中滿是不甘與驚愕。他沒想到,這兩人會如此輕易地放過景元元,這絕對不行!於是,他強作鎮定,從小巷走出,以水月教上等弟子的威嚴姿態,緩緩步入人群之中,嚴厲地質問道:「爾等竟敢無視水月教的命令,在這裡尋釁滋事,可知罪當幾何?」
隨岩身後的幾名隊員見狀,急欲勸阻,但已是為時過晚。他們知道羅剎街的兇險,所以選擇繼續藏在巷子裡,不敢露頭。
鬼頭大郎眼神一凜,斜睨著隨岩,不屑地嘲諷道:「你這小子又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裡說這種話?」
「我也是巡邏隊一員,你們如此輕視我們的隊長,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隨岩幾步來到景元元身旁,試圖慫恿他:「景元元,你是我們的隊長,是我們所有人的楷模,絕對不能被他們幾句話就打發走了!」
然而,景元元摸了摸腦袋說道:「我跟這兩位叔叔聊得很順利啊。」
隨岩氣血上涌,這小子是真的天真無邪,還是在故意裝傻?
「你難道忘了我們來這裡的任務了嗎?」隨岩試圖提醒他。
景元元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哦,沒錯!我們是巡邏小分隊的。看,我手裡的這塊牌子,就是我們身份的標誌!」
他搖了搖手中的牌子,繼續說道:「請大家以後多多使用靈語交流哦!如果不講靈語,可是會被我們抓去關禁閉的。」
他看上去真的很誠懇。
只是隨岩感覺一陣無奈與凌亂。
打鬥的兩家人亦是面面相覷,對景元元的言行感到莫名其妙。
「今天是我第一次來這裡,也算是跟大家打個招呼。今天就不抓人了,但請務必記住我的話,以後要多講靈語哦!」景元元認真地說道。
隨岩此刻已是徹底無語,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還能不能再離譜一點?
場內的兩家人一片寂靜。
「不過你們為什麼要打架呢?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嗎?」景元元突然話鋒一轉。
鬼頭大郎呆滯片刻後,瞬間怒火中燒,大聲喝道:「你這小子到底從哪裡來的?怎麼這麼喜歡多管閒事?趕緊滾,要是再留在這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景元元嘟了嘟嘴,無辜地眨了眨眼:「我什麼也沒說啊,你不要生氣麼,看看你身後的人,一個個都受傷了,還在流血呢。你們真的要繼續打下去嗎?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對方於死地不可?」
鬼頭大郎與涼森風聞言,心中不禁一顫,回頭看向自己的族人。這一看之下,兩人心中都像是被重錘擊中一樣,疼痛難當。他們都是自己的血緣親人啊!若是繼續廝殺,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傷亡。但就此罷手,他們又怎麼甘心呢?
「這樣吧,先休戰片刻。」景元元突然提議道,「我先幫他們治傷,你們再打如何?」
鬼頭大郎與涼森風對視了一眼,眼神皆是疑惑,顯然不相信這孩子懂醫術。
「你會醫術?」
他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景元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略懂略懂,一般的傷我還是能處理的。」
說著,他跳下木馬,走到鬼頭家一名受傷男子面前看了看。那男子的右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正不斷地湧出。
「叔叔,你能把袖子捲起來嗎?」
男子猶豫了一會,但看到這個孩子稚嫩卻異常認真的臉,竟不由自主地照做了。
「滾滾!」景元元喚來滾滾,讓它靠近男子的傷口。
男子見狀一驚,想要縮手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金光一閃,滾滾已經躍上他的手臂,小舌頭輕輕舔舐著他的傷口。
剛開始男子感到一陣涼意和濕潤,忍不住驚叫出聲,但隨即傷口處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感。他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傷口在滾滾的舔舐下迅速癒合,皮膚甚至變得比先前更加光滑細膩。
「這……這怎麼可能?」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周圍的人群也被這一幕深深震撼,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哪!神獸!這一定是天賜的神獸!」人群中有人驚呼道。
神獸的稱呼如同炸彈般將人群震醒。
滾滾輕盈地躍回景元元的肩頭,小嘴發出不滿的嘟囔聲,仿佛在說,如果不是為了讓元寶贏得信賴,它這等尊貴的龍族後裔,怎麼可能屈尊為人療傷。
它的鼻孔中噴出縷縷白霧,盡顯龍族高傲不群之態。
哼,它可是龍族!
「我娘有救了!」鬼頭大郎的神情瞬間由陰轉晴,他匆匆扔下手中的兵刃,疾步跑到景元元面前,雙手作揖,言辭懇切:「小公子,懇請您的神獸幫我娘親解除病痛。她不慎飲用了月井之水,腹瀉不止,已虛弱至極,無法起身。既然您的神獸能瞬間癒合傷口,定也能治癒其他病症。求您大發慈悲,只要我娘親能康復,我鬼頭大郎願誓死效忠於您!」
涼森風見狀,也不甘落後,他同樣擺出了一副卑微哀求的姿態,誠懇道:「小公子,我家阿爹亦遭月井之水所害,臥床不起。族中還有其他患病的老幼,無不亟需神獸的恩賜。請您慈悲為懷,救我們於水火之中。我涼森風願為您鞍前馬後,唯命是從。」
二人身後的兩族族人也紛紛向景元元求情,希望他能夠出手幫他們解決問題,聲淚俱下,顯然月井之事已讓兩族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方才的爭鬥也實屬無奈之舉。
景元元面露難色,撓了撓腦袋,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其實不懂醫術,滾滾的能力也僅限於療傷,面對中毒甚至其他複雜的病症,他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這……」他欲言又止,正欲婉拒,卻被眾人的熱情所包圍,不由自主地被推向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