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番2:蜜月
顧深和南夏從戴高樂機場出來, 打算一路自駕去瑞士,順便看一看沿途的風景。
顧深來英國也有大半年了, 但他英語用起來還是費勁, 所以一切都是南夏從APP上搞定的。
顧深坐進車裡,笑著說:「倒是沒想到,有天能在歐洲自駕游。」
他打小就幾乎不喜歡西式的任何東西, 食物、風俗、語言等, 在高中周圍同學都想出國的時候,他就決定在國內發展, 也從來沒有長期出國的任何想法。
所有一切都被南夏打破。
他內心此刻沒有絲毫地不願意, 只覺得滿足。
身邊有她這個翻譯, 倒是去哪兒都不用愁。
南夏也很高興, 打開地圖導航指揮他:「走啦。」
天氣也很好。
春光明媚, 蔚藍的空中飄著大片白雲, 是蜜月的好時候。
兩人起得很早,顧深看她:「要是困就睡一會兒。」
南夏點頭,也覺得困, 但是大腦出於極度興奮狀態, 完全睡不著。
她說, 「我睡了你怎麼辦, 我還得給你指路呢。
到了科爾馬要去加油站一下買高速卡。」
顧深含笑:「也是, 你得謹記爸的囑咐,好好照顧我。」
到了科爾馬, 顧深在南夏的指引下把車子停在一個加油站的便利店門前。
南夏拿著手機和錢包進去, 顧深跟在她身後。
便利店裡是個頭髮半白的阿姨。
南夏:「Hi, i would like .....」
直接被打斷。
阿姨:「No English.」
這裡是法語區,很多人不太說英語, 尤其是上了點年紀的老人。
「OK.」南夏點頭,試圖用最簡單詞彙進行交流,「em...Switzerland.」
她邊比劃方向邊說。
阿姨搖頭:「No English.」
「……」
她輕咳了聲,往後看了眼顧深,沒想到剛來就在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上遭遇了滑鐵盧。
顧深倒沒笑她的意思,直接把手機拿出來,對著話筒說了句中文:「我們要去瑞士,想買一張高速卡。」
幾秒後,翻譯軟體機械聲念了句句南夏完全聽不懂的法語。
南夏:「……」
她驚了。
阿姨恍然大悟,嘰里咕嚕說了一堆。
顧深舉著手機,邊點翻譯,兩人連比劃帶用軟體,終於搞定了。
顧深頷首:「Thank you.」
然後牽著南夏的手腕往外走。
南夏還有點懵:「你確定說明白了嗎?」
顧深:「嗯,她說到了瑞士才能買。」
南夏:「喔。」
她看了眼他手機,「現在翻譯軟體都這麼智能了嗎?」
她很久沒用過了,沒想到技術竟然如此突飛猛進。
顧深趁機跟她講條件:「可不是,要不從今兒起我把英語課停了?
這軟體就絕對夠用……嘶——」
他含笑看她,「怎麼結婚之後你越來越暴力了,總踢我做什麼?」
南夏幸災樂禍,「怎麼,你後悔啦?
那也來不及了。」
顧深很不要臉地說:「不後悔,你白天怎麼欺負我,晚上我就怎麼欺負回去。」
南夏:「……」
*
當天傍晚,兩人到了采爾馬特小鎮。
南夏預定了山頂的小屋,有人幫他們停車和接送。
夜裡天氣涼,尤其要上山頂。
顧深從後備箱拿出衝鋒衣給南夏裹住,兩人坐纜車上去。
天色幾乎已經全黑了。
只能看見山腳下小鎮的木屋暖黃色的燈火離他們越來越遠。
纜車在空中微微晃動。
南夏握住顧深的手不覺抓緊。
顧深:「怕?」
南夏搖頭:「不怕,就是有點緊張。」
那不一個意思。
顧深揚眉,把她緊緊摟進懷裡,隔著窗戶給她指山頂的燈光,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我們應該是要住那兒,很快就到了。」
南夏點點頭,靠在顧深懷裡。
以前南愷從不讓她坐這種危險的東西,這是她第一次坐高空纜車,卻只緊張了不到一分鐘,身體已經習慣了,接著就開始覺得開心和刺激。
山腳下一盞盞燈光錯落,離得越來越遠。
周圍一片靜謐。
整個世界像是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南夏仰頭看著顧深。
微光里,他側臉線條利落和五官分明,眼尾上挑,嘴角噙著絲不羈的笑意。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毫不避忌地直接跟她對視。
一貫的吊兒郎當。
南夏嘴唇貼著他脖子上方,低聲說:「我下輩子也要跟你在一起。」
顧深心頭微動:「就只有下輩子?」
南夏兩條手臂摟住他的腰:「還有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
「反正我要永遠都跟你在一起。」
顧深把她按進懷裡:「那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反悔。」
南夏點點頭。
兩人抱了會兒,南夏看到顧深的衝鋒衣拉鏈沒拉好,抬手替他拉上去。
「小心感冒呀。」
她細聲細語,跟只小貓似的,格外萌。
顧深沒忍住在她頭上揉了把。
終於到了雪屋,山頂是真的冷,腳下還有積雪。
南夏瑟瑟發抖在顧深懷裡:「感覺還是應該穿羽絨服。」
顧深:「要滑雪運動,穿這個方便。」
進了酒店後,兩人先去餐飲區吃飯。
菜單也不是英文的,幾排奇怪的單詞。
南夏再度僵住。
然後她沒忍住問:「你用的什麼翻譯軟體,給我也下一個。」
顧深覺得好笑,但還是答應了:「行,等晚上回去。」
他拿出翻譯軟體,拍照後直接翻譯了菜單,兩人點了漢堡和薯條。
黑麵包實在太硬了,兩人啃了半天才吃完。
因為累了一天,兩人很快就睡著了。
隔天一大早起來,兩人去山頂滑雪。
為了輕裝上陣,兩人來的時候沒帶滑雪設備,在滑雪場租了穿好,帶著相機和無人機上去了。
剛進去,就聽見有人用英語說突然下暴雪了,滑不了。
南夏站在山頂的小屋裡,透過落地窗往外看。
天氣之間都是白色。
一片暴風雪。
門外傳來呼嘯的風聲。
大老遠懷著期待過來,南夏自然有點不甘心。
她轉頭看顧深:「真不能滑啊?」
顧深抬眸掃了眼:「不能,風太大了。」
南夏悶悶不樂。
顧深:「帶你出去看一眼?」
南夏:「好。」
大部分遊客都進來了,還有零星的幾個人站在門外感受風雪。
顧深牽著她往外走。
狂風呼嘯而來,像是帶了刀子似的在臉上割。
一張嘴就有冷風往裡灌,話音也淹沒在風裡。
顧深把南夏摟在懷裡,替她擋住風,抱著她往回走。
兩人跑回小屋。
南夏瑟瑟發抖:「這也太冷了。」
比南城最冷的時候還要冷。
南夏問了工作人員什麼時候可以滑雪,工作人員說要等風徹底停了才可以。
不少人還在原地等,顧深和南夏乾脆決定回去休息,做個SPA,等風停了再上來。
中午的時候大風終於停了,天氣也放晴,雪卻還沒停。
雪花一團一團的,像棉花。
世界一片純淨無暇。
宛如置身在下雪的水晶球里。
南夏雙手攤開走進雪地里,抬頭看著簌簌下落的雪團:「好美啊。」
顧深舉起相機,把她拍進了場景里。
南夏跳著喊他:「你也來嘛。」
她拜託周圍一個遊客幫他們拍照。
拍完後,顧深又拿起無人機拍了會兒,才收回無人機跟她開始滑雪。
南夏完全是新手,看見初級賽道的坡度卻莫名覺得刺激。
她興奮地問:「我等會兒能直接滑下去嗎?」
顧深看她:「我看你能。」
南夏:「真的嗎?」
顧深:「真的。」
但南夏怎麼覺得,他好像不懷好意。
顧深沒再說什麼,帶著她進場,把滑雪裝備給她解釋了遍,幫她穿戴好,開始耐心教她。
她用的新手常用的雙滑板,顧深為了教她,也選的雙滑板。
顧深:「像這樣慢慢把雙腳打開成八字……」
南夏跟著他的說的剛走了沒多遠,就撲哧摔到地上。
雪落在她發間。
她仰頭,臉上全是笑,跟個洋娃娃似的。
顧深把她撈起來,替她拍了拍頭上的雪花:「再來。」
下一次,顧深扶著她一起滾到了雪裡。
真是太好玩了!
南夏看著顧深,突然從地上攥了團雪往他臉上砸。
正好砸到他顴骨上。
南夏大笑。
顧深無奈:「合著你是來打雪仗的?」
他邊說話手底下邊暗自動作,卻立刻被南夏看穿。
她掙扎著往起站:「別砸我,別——」
她腳底踩著滑板,怎麼也站不起來。
還是顧深先站起來,過來拉她。
南夏怕被報復,就這麼往後縮:「別——」
顧深把手裡雪球扔了,摘掉手套:「行了,不逗你。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斤斤計較?」
南夏這才鬆了口氣,沒再往後躲了,對他卻仍是有懷疑之心。
她說:「你那隻手呢?」
顧深把背後的手也伸出來,摘掉手套,攤開。
空空如也。
南夏這才放心了,把手遞給他。
顧深把她拽起來。
南夏剛站穩,顧深就把她扣進懷裡,冰涼的手鑽進她脖子裡。
「砸我是不是?
嗯?」
冰涼的手一觸碰到鎖骨那層薄薄的肌膚,南夏就被寒意冷得直叫喚:「哎呀,別,你怎麼這么小氣——」
顧深箍住她,手往她領口裡伸:「錯了沒?」
南夏感覺肌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不得已:「我錯了,老公,我錯了——」
顧深還沒放過她的意思:「知道錯了?」
南夏:「知道了。」
顧深手擱在她鎖骨那塊兒的肌膚上,還要冰她。
南夏嚶了聲:「真的知道錯了。」
顧深這才放手。
給他這麼折騰一會兒,南夏都沒力氣了,心也跳得飛快。
她喃喃:「怎麼剛結婚你就欺負我。」
顧深笑起來:「誰欺負誰啊?
你講不講理?」
南夏哼了聲:「就是你欺負我。」
……
一個多小時後,南夏學會了基礎的技巧後,能滑出一段距離,就開始慢慢往下滑。
節奏基本上是滑五米摔一跤。
摔!
摔摔!
摔摔摔!
南夏摔得屁股都痛了。
這哪兒是滑下去,分明就是摔下去。
顧深也一直陪著她,都沒怎麼滑。
南夏:「我自己待一會兒,你去滑吧,沒關係的。」
顧深往下看了眼:「沒事兒,還剩三分之一就能摔到底了。
陪你滑完,我再滑。」
「……」
似乎就是為了要給她證明,她是真的可以滑到底。
南夏扭了扭身子,開始撒嬌:「屁股好痛。」
顧深抬眸。
南夏:「真的痛。」
顧深不懷好意地說:「喔,這是讓我今晚給你按摩一下的意思?」
南夏臉紅了,責怪地看他一眼。
顧深含笑蹲下去:「行,我們走下去。」
他幫她把滑雪板摘了。
兩人走下去,又坐車上來。
兩人這次去了高級賽道。
南夏催顧深去滑雪。
顧深囑咐她:「就在附近,別亂跑。」
南夏:「放心吧。」
顧深抬手揉了下她腦袋,轉身下去了。
他滑的單板,動作流暢幾乎是一氣呵成,飛馳而下。
周圍響起一陣呼聲。
南夏舉著手機,從鏡頭裡看見他的身影一點點變小,然後消失不見。
她沒忍住小聲:「唔,他怎麼這麼帥呀。」
兩人玩到下午四點才回酒店。
因為耗費了一下午體力,兩人都很餓了。
但瑞士……真就沒什麼好吃的。
兩人各自點了份牛排還有一堆小食,吃完後回房間,還覺得不是很舒服。
之前顧深都找了阿姨幫忙做飯,阿姨請假的時候就自己做或者南夏做。
南夏還好,畢竟之前在英國上過學,早被這種飯菜荼毒慣了,而且給她一份沙拉她就能活得很好。
顧深就很不習慣了,而且按照他的運動量來說,他吃的不算多。
回到房間後沒一會兒,顧深就覺得有點餓。
他今天一天累得夠嗆,這會兒也犯了懶,看著在旁邊不遠處堅持畫圖的南夏,喊了句:「老婆。」
南夏手一頓,回頭。
顧深癱在沙發上,沒個正形,可憐巴巴地看她:「我餓了,想吃泡麵。」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來的時候是帶了泡麵的。
但他這會兒擺明了不想動,就想使喚她。
南夏逗他:「我也餓了呢。」
顧深揚眉,就她那飯量哪裡會餓,知道她故意。
他作勢抬了抬腿,含笑:「行,我去給你弄。」
身體卻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南夏看他一眼,無奈笑了。
她起身去行李箱裡翻泡麵,找來熱水替他泡好,把泡麵桶放他面前茶几上。
剛要轉身,給顧深一拽手腕拉回來。
人也直接坐他腿上。
他箍著她的腰,壓著尾音,性感極了:「急什麼?
蜜月還這麼拼?」
南夏給他落在耳邊的氣息激得一癢,小聲說:「要畫的,不然斷掉之後會沒手感。」
顧深喔了聲,用下巴蹭她:「那等會兒再畫,我先給你按個摩。」
南夏:「……」
他纏了她一會兒,南夏藉口泡麵會坨才被他放開。
畫完後,南夏開始看手機里今天拍的照片和視頻。
目光被其中一張吸引住。
照片裡,顧深跟她一起用胳膊比了個愛心。
棉花似的雪花落在他們身上。
宛如童話幻境。
顧深眉眼彎彎,摟著她,眼神里極為難得的出現了幾分柔和。
那股放蕩不羈的氣質,也像是被融化了。
南夏平常不愛發朋友圈,連結婚時都沒發。
但她卻特別想把這張照片發出去,想讓別人看到顧深溫柔的樣子,想告訴別人他不是傳聞中那樣。
她側頭望了眼。
顧深還維持著那個坐姿在沙發上,隨意刷著手機。
南夏抱著手機跑過去。
顧深餘光看見她,順手抬起胳膊,等抱住人才去看她:「怎麼?」
南夏看了眼他擱在茶几上的腿。
「你這是結了婚裝都懶得裝了?」
顧深沒臉沒皮地說:「我這不吸引你的注意力,不然你哪兒能搭理我。」
他看了眼時間,「足足半個多小時,你才過來。」
他把腿放下來,捏了下她耳朵,「你反省一下,為什麼冷落我。」
南夏:「……」
她直接換了話題,把手機舉到他面前。
「我想發這張照片去朋友圈,可以嗎?」
顧深掃了眼,嘴角泛起絲笑意。
「准了。」
兩人都是低調的人,這還是第一回她有秀恩愛的想法。
南夏點點頭,開始低頭髮朋友圈。
顧深看著她細長的手指敲出「筆芯」兩個字。
等她發完,顧深才說:「這種事兒以後不用申請,我都准了。」
南夏微笑:「好。」
隔天起來,朋友圈多了一堆留言。
於錢:【秀我一臉!!】
華羽:【顧神好帥,啊啊啊!】
平倬:【夏夏好美,啊啊啊!】
南夏:「……」
再繼續往下看。
陳璇:【美死了,下次拍攝地我們雜誌也要去瑞士。
】
周一彤:【嫂子好美,我哥他是真的不配。
】
秦南風:【呵。
】
這個呵,就很靈性了。
不過秦南風的德行南夏知道,也沒打算跟他計較,結果看了底下一條,她沒忍住樂了。
秦南風回復周一彤:【是不配,你比你哥有自知之明。
】
周一彤回復秦南風:【就你也配說我哥?
】
……
兩人在南夏的評論區罵起來了。
但南夏樂的是,秦南風竟然能跟人吵起來。
她把這事兒當笑話跟顧深說了。
顧深掃了眼,拿出自己手機敲字。
幾秒後,南夏看到朋友圈提示有了新回復。
她點開。
顧深回復周一彤:【表哥配,表哥最好了。
】
秦南風回復顧深:【你閉嘴。
】
「……」
*
兩人在這個村子玩了兩天,啟程上路,去洛伊克巴德泡溫泉。
沿著導航走,車窗外遠處突然開始變得雲霧繚繞。
可能是海拔高的原因,往上走路邊還有未消融的冰雪。
兩人到了酒店,把行李放好,在村莊裡牽著手溜達。
愜意,舒適又安靜。
南夏忽然覺得,在這種小鎮養老也不錯。
走了兩個多小時,兩人回到酒店,吃完飯,顧深開始往房間自帶的私人湯池裡放水。
他們住的是個獨門的小院。
湯池是露天的,在院子裡。
周圍還有燈光蠟燭,很是浪漫。
如果夜裡天氣好,約莫還能看見星星。
南夏跑過來,把湯池周圍的燈按開。
昏黃的暖色調,在湯池旁鋪了一層。
南夏猶豫著問:「要點蠟燭嗎?」
湯池旁邊有個銅色的燭台,上面有全新的香薰蠟燭。
顧深揚眉:「隨你。」
南夏想了想,說:「那等天色全黑了再點。」
那會兒應該更有氣氛。
顧深笑著說行。
水放好之後,兩人換了泳衣進去了。
男生的泳衣簡單,就一條短褲。
女生的樣子就多了。
來的時候南夏就糾結帶哪套,最後還是選了套保守的,想著萬一要去公共游泳池玩什麼的也可以穿。
但看樣子,顧深壓根沒有帶她去公共泳池的打算。
她裹著浴巾跑出來,顧深已經先進去了。
他雙手靠在旁邊,舒服地閉上了雙眼,聽見聲音,才稍微挪了兩步,伸手扶她:「小心點兒。」
他站起來。
水珠順著他的肌膚往下滑。
南夏抿唇,被他抱進溫泉里。
唔,實在是太舒服了。
之前滑雪時摔痛的肌肉在此刻得到舒緩。
她閉著眼,靠在一邊兒泡了會兒,顧深過來:「給你捏捏腿?」
南夏:「好啊。」
顧深開始給她慢慢地揉著小腿。
他動作力度恰好,南夏舒服地跟小貓似的哼唧了兩聲。
大約二十分鐘,兩人從湯池出來休息。
天色也全黑了。
南夏興致勃勃地去點蠟燭。
燭火燃起,在微風裡輕輕晃動。
顧深把燈關了。
仰頭望天,一片漆黑,沒有星星。
風景卻依舊愜意。
顧深回房間,拿了兩杯紅酒出來,把其中一杯遞給南夏。
南夏:「?」
顧深:「不是紅酒,你是愛喝的Fresh Air。」
南夏驚了:「這裡有賣?」
顧深:「我跟老闆學會了,幾天前調了帶來的。」
南夏結果酒杯,果然靠近了看顏色跟紅酒是完全不同的,粉粉的顏色,像果汁。
她以為他只帶了紅酒呢。
她瞬間就懂了:「你不懷好意。」
顧深完全沒反駁的意思:「蜜月嘛,我自己喝有什麼意思。」
他舉杯跟她碰了下。
兩人休息了會兒,又進了溫泉,一邊泡溫泉一邊喝著小酒。
一杯酒喝完,南夏頭就有點開始暈了。
顧深來到她背後,低聲:「我給你捏捏肩。」
溫泉泡得人微微發汗。
顧深的手貼著她肩胛骨,一點一點慢慢往上捻,落在她肩上。
慢慢地揉。
他力度拿捏得剛好,酸痛和舒適感一起湧上心頭。
南夏閉著眼,頭往後靠,指揮他:「往左一點,再往左,唔,就是這兒。」
她皮膚本來就白,如今泡在泉水裡更顯得跟牛奶似的,還泛著點清透,甚至能看見脖子底下蜿蜒的血管。
濕漉漉的頭髮也貼到了他胸前。
顧深喉結滾動了下,手開始不安分地往前移。
察覺到他動作,南夏身體輕輕顫抖了一瞬。
漆黑而高的夜空。
暖色的蠟燭晃動。
兩人影子在一側拉得老長,纏在一起。
曖昧的。
那杯特調的酒意上來,全身的感官仿佛都被放大。
南夏浮在水裡,抓著顧深的胳膊轉身跟他對視。
她眼眸流轉,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媚,卻又夾雜著幾分清純。
受不了。
顧深眼神一暗,翻身把她按在湯池邊上,抬手去扯她泳衣。
她手扶在石壁上,給他這動作嚇了一跳,瞬間清醒幾分。
「別——」
顧深咬牙,沉聲:「幾天沒讓我碰了?」
這個蜜月行程安排的有點累。
之前在雪山上他都沒碰她。
南夏倒沒不讓他碰的意思,她看了眼四周:「你不怕有人呀……」
雖然門是關著的,天色也晚了,但頭頂一片空蕩蕩的,總讓她覺得不安心。
她把頭縮進顧深懷裡:「還是進去吧。」
顧深嘴唇貼在她耳邊:「放心,沒人。」
「但是……」
她剩下的話音直接被他的吻淹沒。
結婚後他水平越來越高,南夏雙腿發軟,整個人都沒了力氣,任由他折騰。
結束後,南夏伸手把泳衣重新穿好,被顧深抱去臥室沖了個澡。
鏡子裡,她嫩白的肌膚上全是發紅的痕跡。
她頓了下,沒忍住踢了顧深一腳。
顧深低笑了聲,絲毫沒有罪魁禍首的覺悟,反而把身體湊過來:「我也給你咬,好不好?」
「……」
南夏沒理他,擦著頭髮。
濕漉漉的水故意全甩他胸膛上。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聲,從身後抱住她的腰。
兩人出色的面容在光滑的鏡中格外般配。
顧深親了親她耳垂:「剛特別舒服?
聲兒比平常大。」
他最近越來越放肆了。
南夏臉紅。
顧深輕輕在她腰間摸了把:「怎麼結完婚後還越來越容易害羞了?」
他壓低聲音,「還記得第一回在車裡,你是怎麼讓我要你的麼?」
「……」
南夏回頭。
他嘴角掛著絲痞笑,玩世不恭又不正經。
倒也不是結婚之後她害羞,而是他越來越放肆,導致她有點沒習慣。
而且她發現,她越害羞,他還越有興致逗她。
南夏點點頭:「記得。」
她腰靠在身後洗臉池上,抬手摟住他脖子,仰頭靠近他。
兩人臉就離了不到一公分。
他的氣息都落在她唇邊。
南夏這回倒是大膽了,眼神直勾勾看著他,吐出兩個字:「要我。」
顧深眼神一暗。
她說完笑了。
敢這麼造次,無非是覺得剛結束了一次,短時間內覺得他不敢把她怎麼樣。
顧深一抬手,直接把單手拎在胳肢窩底下往外走。
南夏驚呼一聲,給他一下子扔到了軟綿綿的床墊上,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顧深緊跟著覆上來:「這可是你自找的。」
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