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放下手中的碗,眼神閃躲,吞吞吐吐的說道。
「就是我們車間的主任郭大撇子,拿我不會做的零部件讓我加工,這不是為難我麼?」
秦淮茹的眼神中帶著不信,雖然她是鄉下長大的,但是一個上萬人的國家工廠,怎麼可能會沒有一套合理的規章制度,怎麼會拿一些超出員工水平的零部件給這個員工去做?
做得好,是車間負責人應該的;做不好出了事故,車間負責人也是要吃掛落的。哪怕是鄉下的集體勞動,也不會把挑擔的事安排給插秧的人去做,因為插秧的做好自己的事絕對會比挑擔要來的合適。一個國有的萬人大廠,車間主任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秦淮茹看著賈東旭眼神躲閃的樣子,十來年得相處,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沒有說實話,肯定避重就輕的挑著話說了。
「東旭,要是這樣的話,不應該啊,你不會加工的零部件,她郭大撇子怎麼會拿來讓你加工。再者說了,你不會他郭大撇子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對啊,東旭,這次淮茹說得對,難道你們主任拿超過你工級的東西給你加工了?要真是這樣,老娘真要罵死他了。」
賈東旭這會坐蠟了,以前他都把牛皮吹出去了,在院子裡說自己的工級都是憑真本事考上去的,易中海教的的技術自己都掌握了才去參加晉升考核,手裡面有活,考核人員才給他升上去的。至於事實到底如何,易中海不說,也沒有人知道。特別是在賈張氏跟秦淮茹面前,賈東旭可憐得大男子主義讓他裝的特別厲害的樣子。
賈家一家子,除了自己知道自家事的賈東旭,全都以為他很厲害。即使院子裡面有人猜出具體情況,有著易中海的壓制,也沒有人敢說出來。
賈東旭面紅耳赤的不想說話,以前裝的那麼厲害,這會要把事實真相說出來,就只剩下那點可憐得自尊心了的賈東旭如何說得出口。
看賈東旭這個樣子,這裡面肯定有事,秦淮茹苦口婆心的說道。
「東旭,這個時候不是講面子的時候,一大爺易中海已經被抓了,我們全家的生計都要靠你這份工作。」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再不把事情說清楚,難道非要我們一家人跟著你受罪不可?」
賈張氏這會也不鬧了,跟著秦淮茹一起勸說起來。
「東旭啊,淮茹說得沒錯,這次的事情你可不能再這樣了。棒梗還這么小,你可要好好替他想想啊。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易中海那個老絕戶被抓進去了,現在靠他可不管事了呀。」
賈東旭面色難看的轉頭向外看了看,似乎自己的兒子棒梗就在那裡一樣,回過頭來不好意思的說道。
「娘,淮茹,我不是進廠不到三年就升了三級工麼?那其實是易中海幫忙找人弄的。」
其實這件事情賈張氏跟秦淮茹都知道,只是她們一直不清楚賈東旭這麼多年技術沒有一點進步,每天都是在廠裡面混日子。賈東旭能快速升到三級工,拿40多塊錢的工資,還是賈張氏找易中海讓他辦的。
原本想著賈東旭先把等級升上去,能夠多領一點錢,然後加緊把技術提升上來,廠裡面要是真到了檢查技術的時候,想來到那時賈東旭的技術也到位了。誰能想到賈東旭這麼不爭氣,守著一個八級工的師父,不想著提升自己的技術,卻偏偏仗著八級工的面子在車間裡面偷懶混日子。
秦淮茹跟賈張氏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議。賈張氏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的問道。
「東旭,你老實告訴我,你的技術是不是一直都沒有提升?郭大撇子今天給你的零部件不會都是三級工件吧?」
賈張氏不傻,她要是真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只會撒潑打滾,又怎麼可能在兵荒馬亂的歲月里,單獨拉扯著賈東旭長大。不說外面的世道如何,就四合院裡眾人的生性,賈張氏要真如一些小說中寫的那樣得不堪,早就被院子裡的人吃干抹淨了,畢竟吃絕戶可是發家致富得一個捷徑。
別說什麼易中海庇護,管事大爺是國家53年結束軍管以後才設立的,龍蛇混雜的四合院,難道易中海憑一個軋鋼廠的老師傅就能壓服所有人,想想都不可能。
有人可能會說聾老太婆給易中海撐腰,不可能的,院裡人看重聾老太太是傳出她是烈屬之後的事情。而且所謂的要尊敬老人,孝順老人,是易中海當上管事大爺以後才給四合院眾人灌輸的理念。
從那個人吃人的混亂時期過來的人,誰會在乎一個身邊無兒無女的孤老婆子。在易中海還沒有當上管事大爺之前,聾老太婆要是敢暴露家底,有的是人會對她有想法。而且烈屬的劃分是四九城和平解放以後的事情,是聾老太婆跟易中海得見了別的院子裡,國家對其他烈屬的照顧,才讓聾老太婆跟易中海有這個想法的。
撒潑打滾只是賈張氏的外在表現,為了拉扯賈東旭長大,誰又能說清楚賈張氏在暗地裡做了多少事情。她能拉扯著賈東旭平安的活到新政府建立,誰又能說她不是個聰明人。
賈東旭的表現,如何能夠瞞過經歷了那個混亂時期的賈張氏。秦淮茹這會都看出了賈東旭的不老實,她也接過話頭說道。
「東旭,現在家裡沒有外人,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下,我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不然到時候出事了,全家都要跟著遭罪。」
賈東旭這會也害怕了,不敢面對自己老娘跟媳婦似的閉上眼睛說道。
「對,我的技術還沒有到三級。」
說完這句話,心裏面好像鬆了一口氣,既然都說到這裡了,賈東旭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睜開眼睛快速得說道。
「我不是看易中海在車間裡面地位很高麼,老娘又經常說他指望著我給他養老。我想著有他在車間,我學不學的都無所謂,我這三級工的評定還不是他找人輕鬆搞定的,以後想升級了,在找他說說好話,哄一下他不就好了。」
「誰知道易中海這麼不頂事,幹了這麼多缺德事,就這樣被抓了進去。現在把我晾在這裡,早知道就不拜他做師父了,便宜沒有占到,現在還要被他連累。」
看著賈東旭還在這裡推卸責任,秦淮茹也是惱怒不已,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說到點子上,秦淮茹恨聲開口問道。
「東旭,這怎麼又怪到一大爺身上,他平時沒有教你技術麼?他要是沒有教你,怎麼不見你回來跟媽說?」
「怎麼不怪他?他仗著自己是廠里的八級工,經常給郭大撇子甩臉子。郭大撇子是車間的主任,易中海不給他面子,這會他不在了,我是他徒弟,郭大撇子這不就找到我頭上了。」
賈東旭振振有詞的述說著心裡的不滿,話說開了他也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以前易中海還在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做一級工件的,車間主任郭大撇子又不是不知道。這會易中海被抓了,郭大撇子就開始要我做三級工件,這不是刁難我是什麼。」
越想越氣的賈東旭聲音不由得高了起來,好像說話大聲一點就能把事情解決了一樣。
「我不就是在易中海那個現在是六級工的徒弟做事的時候拍了他肩膀麼?我就是想問一下他三級的工件怎麼做,機器壞了是他自己沒有拿好零件,零件才掉進機器裡面的,這怎麼能怪我。反正人又沒有出事,居然還動手打我。」
說完後的賈東旭氣呼呼的坐在那裡。
秦淮茹跟賈張氏都了解一些軋鋼廠的生產制度,畢竟家裡面就有軋鋼廠的工人,四合院裡也有很多人在軋鋼廠做事,大家平常聊天也會聊到一些規章制度,多多少少都會知道一些。
這個在別人操作機器的時候,不能去打擾是軋鋼廠明文規定了的,學徒工進廠的第一件事就會被告知這些東西,賈東旭做為一個進廠十多年得老員工,居然犯了這樣的錯誤,更不好解決的是還把機器弄壞了。
相互對視一眼的婆媳,都感覺事情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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