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是第二天中午才在積水潭醫院的病床上醒了過來,趴扶在床邊的秦淮茹顯然是昨晚一夜沒有睡,從這會皺起的眉頭也能看出她哪怕在睡夢中,內心也不平靜。
「生殖器清創之後,一個月之內不能起反應,起碼三個月以後才能有房事行為。」
「匕首刺穿的地方有割到大腿肌腱,幸好避開了血管,也要修養兩個月才能做事。」
「最麻煩的是卡在左腿骨頭上的那顆彈頭,卡的位置很特殊,不好進行手術拔除。而且那是一顆特製的彈頭,國內尚未見過這種金屬,任他卡在骨頭上不知道會有什麼後遺症。」
「休養的時候要保證病人的營養,不然很可能會落下病根。」
……
醫生的叮囑還歷歷在目,可秦淮茹卻覺得很是遙遠,簡單的開個病歷證明,事情怎麼就會變成這樣?
家裡已經沒有積蓄,還等著東旭下個月發工資後去買糧,也幸好他現在還是軋鋼廠的在職員工,醫藥費可以掛帳,事後醫院跟軋鋼廠對接就可以了。
醫藥費這會不需要操心,可醫生說得需要保證病人的營養該怎麼解決?家裡現在只剩下年前易中海跟傻柱拿過來的一點花生瓜子,原本吃完年夜飯還有一點細糧跟豬肉的剩餘,這幾天兩個孩子見天的鬧著要吃肉便都給做了。米缸里那兩斤多一點的白面看來只能留給東旭補身體了。
得到自家男人受傷被送往積水潭醫院的消息,秦淮茹安撫好哭天搶地的賈張氏,才來到醫院。確認了賈東旭的傷情,聽到術後醫生的囑託,秦淮茹躲在醫的院廁所里哭了一場。照顧了一晚上的賈東旭,天色微亮的時候安置好賈東旭,撐不住的秦淮茹才趴在病床邊皺著眉頭睡了下去。
賈東旭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他清楚的記得昨天那人把5根金條塞入了他的懷裡,迷糊中忘記了自己後來受了傷,伸出完好的手往自己的懷裡掏了掏。感覺懷裡空無一物,賈東旭豁然睜開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用手在懷裡仔細得再摸了一次,賈東旭惶恐的驚叫了起來。
「我的東西了?誰拿走了我的東西?」
本就不敢睡得太沉的秦淮茹被賈東旭的叫聲吵了起來,眼看賈東旭雙手在自己的腰身上到處亂摸,直起身子按住賈東旭的手,秦淮茹趕忙勸慰道。
「東旭,你醒啦,你受傷了先別動,我這就去叫醫生。」
慌了神的賈東旭反手扣住秦淮茹,著急的問道。
「淮茹,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東西?你把它拿到哪裡去了?還給我好不好?」
秦淮茹以為賈東旭找的是在醫院裡開得假診斷書,安慰著說道。
「東旭,診斷書我們先不急,等你傷好了我們再開也一樣,你先安心的養傷,有什麼都傷好後再說好不好?」
有了秦淮茹的提醒,賈東旭終於回過神來,自己受傷了,好像還傷的很嚴重。這會麻藥的效果還沒有完全退去,感受著下半身只是有一點疼痛,以為只是匕首刺傷和其他小傷口。腦迴路清奇的賈東旭脫口而出的問道。
「誰送我過來醫院的,是不是他們拿走了我的金條?」
「金條?東旭,你哪來的金條?」
秦淮茹被賈東旭脫口而出的話驚住了。幾百年古都的四九城,民間藏金應該不少,但這話說的是那些老四九城的坐地戶,像賈家跟秦淮茹家裡這樣在建國前後才進城的人家來說,是很難見到黃金的。
都是經歷過社會混亂的人,更明白金條的價值,「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話也是深入人心,家裡能有一些黃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大用場。
有著黃金的加持,賈東旭不大的腦仁也是轉的飛快,他沒有回答秦淮茹,而是焦急的問道。
「淮茹,是誰把我送到醫院來的?你快去找他問問,是不是他拿走了我的金條?叫他趕快還給我,不然我就要報公安了。」
心思通透的秦淮茹,這會問搞不懂賈東旭的意思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躺在床上的丈夫,很是好奇的問出了一句話。
「東旭,你到底是怎麼受傷的?難道你不知道就是公安人員送你來醫院的嗎?」
聽到秦淮茹的問話,一下愣住了的賈東旭,神色驚奇的問道。
「公安沒有去抓人,居然還會送我來醫院?」
「抓人?抓什麼人?東旭,你昨天到底經歷了什麼?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
「不行,就是公安也不能無緣無故拿走我的金條,淮茹,你扶我起來,我要去找公安拿回我的金條。」
不知道賈東旭得腦子是怎麼長的,滿腦子的金條,他就不覺得事情很奇怪麼?政府大力宣傳防敵反特,他就一點沒有往這方面想想麼。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個護士推開門往裡看了看,然後回過頭跟她身後的公安人員說道。
「公安同志,傷者賈東旭已經醒了,有什麼事你們可以問問他。」
說完就大大方方的把病房的門推開了,徐向東帶著兩名公安感謝了護士,然後才走了進來,走在後面公安也順手關上了門。
「徐副局長,昨天是不是你送我來醫院的,我身上得東西是不是你拿的?你能不能還給我?」
賈東旭勇敢的問出了這句話,要是平時他哪裡有這樣的勇氣,居然能有向一個公安副局長張口的一天,一個普通的公安人員就能讓賈東旭唯唯諾諾,今天在金條的加持下,賈東旭真的超常發揮了。
徐向東也被賈東旭這會的表現驚到了,此時的賈東旭沒有了那天晚上口不能言的窩囊,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自己居然能從他的目光中看出渴望。
「賈東旭,你說得是傷情診斷書,還是那5塊錢,或者是你懷裡那5根金條?」
徐向東也是語氣悠悠的問道,他也想看看賈東旭接下來會有什麼話要說,他們公安也有很多話想問一下賈東旭本人。
徐向東話剛說完,賈東旭迫不及待的連聲叫道。
「金條,金條,就是嗎5根金條。」
語氣興奮異常,這會終於有人能明確的說出金條的數量,看來公安同志還是蠻可靠的,這是要還給自己的節奏啊,不愧是人民的公安同志。
秦淮茹問被金條的數量嚇得張大了嘴巴,她原本以為只是一根金條,猛然聽到居然是5根,她也是興奮的用雙手抓住自己的褲子,不讓自己驚呼出聲。要不是公安同志就在這裡,她早就抱著賈東旭的腦袋來上幾口了。
「賈東旭,我很好奇你懷裡的金條怎麼跟另一個人的金條是同一批,而且你是怎麼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龍頭井街的?」
說完這話的徐向東顯然沒有等著賈東旭解釋的意思,又接著說道。
「你賈東旭又是否知道,昨天跟你在院子裡接觸的那個人叫澤野博文,聽到這個名字你能不能想起點什麼?現在你還要告訴我那金條是你的麼?」
「他叫澤野博文怎麼啦?金條本來就是我的。你們是不是想私吞我的金條,你們跟過去的白狗子又有什麼區別?」
被金條糊了眼的賈東旭哪裡還能分辨出徐向東話里的意思,以為徐向東要吞了自己的金條,話語不由大聲起來。
秦淮茹腦子就比賈東旭清明,或許是不像賈東旭那樣見過金條的實物,還只是聽說有這個金條,因此不像賈東旭那樣被迷住了。聽到澤野博文這幾個字,腦海里就想起了政府的宣傳,好像日本人的名字就是這樣的,難道東旭跟日本人牽扯上了?眼看賈東旭還要跟公安人員犟上了,趕快拉住賈東旭的手說道。
「東旭,別說了,金條我們不要了。快跟公安同志說金條不是我們的。」
「秦淮茹,你什麼意思?那明明就是我的金條,為什麼就不能要回來?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心思?」
賈東旭說著就想起身動手打秦淮茹,自己的媳婦居然不向著自己說話,那可是5根金條,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賈東旭的巴掌還沒有落在秦淮茹的臉上,他就被秦淮茹一巴掌抽回了床上,秦淮茹嘶吼著大叫道。
「金條,金條!我們家平民百姓哪來的金條?你是想害死我們全家麼?澤野博文,那是日本人的名字,你跟他有牽扯,你是想做敵特麼?」
賈東旭被秦淮茹嘶吼的聲音嚇到了,更是被她的話語震驚到渾身都抖了起來。日本人?敵特?在當下只要粘上就是死全家的節奏啊,這要是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再多的金條又有什麼用了,總不至於做鬼了還能用金條吧?好像金條也燒不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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