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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因為寂寞

2024-08-16 20:54:15 作者: 弄笛
  來人到來的悄無聲息,腳步輕盈的好似根本就不曾踩在地面上,姜曄學著她的模樣靠在欄杆上,側頭看著她,看見她一手拿著啤酒,另一手在把玩著一枚翡翠扳指。從那枚扳指的質地、樣式,應該是個老物件,明顯不是她應該用的。

  「嗯。」唐靜芸開口,神情淡然,一點也沒有大半夜被一個不知來歷的男人摸到身後該有的驚嚇。她抬眸看著遠方黑漆漆的一片,抿了一口啤酒,月輝下,她的臉色更加慘白,那雙上翹的鳳眸微微斂起,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憔悴。

  「有心事?」姜曄又開口問道。

  他這人本來就警惕慣了,半夜裡被隔壁房間的開門聲驚醒,想了想也跟著起來,出於一個房客對於收留自己的房客的感激,他有必要為她解決點什麼。卻不想看到這個女人拿了罐啤酒,大晚上的跑到陽台吹風。

  她的整個身體似乎都要陷入到夜色的懷抱,背影有些瘦削,可是她的脊樑挺的直直的,那不算寬厚的雙肩卻仿佛能夠撐起一片天地,只是,她側頭喝酒的時候,他卻看出了幾分蕭索和寂寞,似乎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所以他開口了。

  「嗯,有心事,都特麼是些狗屁的糟心事!」語氣平淡,可是那種咬牙切齒的痛恨的感覺他還是很深切的體會到了。

  「你說你一個小女孩,怎麼就心裡能夠藏著那麼多的心事?」

  「你去街上找個天真的小女孩,看看人家會不會收留你?」唐靜芸開口反駁道。

  姜曄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低頭若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的確,小女孩絕對沒有你這麼豪放。」

  她現在只穿了一身白色的睡袍,腰間的系帶雖然沒有系的松垮,但也絕對沒有嚴密到哪裡去,姜曄比她高了一個頭,低頭就能隱隱看見她胸前白皙的皮膚,他敢肯定,這睡袍下面,她絕對一絲不掛。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女孩,會在一個陌生的男性面前這麼的隨意,好似根本就不擔心某些事情。

  唐靜芸低頭,這才發現了男人的意有所指,神情含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才若無其事的將睡袍的衣襟攏了攏。雖然換了個殼子,但是內里的晶片並沒有改變,她本質上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見慣了那個圈子裡的糜爛,對於這些自然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的那樣提防,或者開不起玩笑。

  「我比較相信直覺,我總覺得你不會是這樣的男人。」她側身對著他淡淡一笑,又仰頭喝了口啤酒,露出纖細的脖頸,「再說了,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是正好從你手裡弄點錢嗎?我手頭正好緊著呢。」

  姜曄忍不住抿唇一笑,「你也不是這樣的女人。」

  唐靜芸將手中的啤酒放在欄杆上,將扳指掛回自己的脖子上,抽身回去,去冰箱裡又拿了罐啤酒,從桌子上又順了一包煙和打火機,走到男人面前,將啤酒遞給他,自己則是點上了一根煙。

  「還是第一次看你抽菸,」姜曄接過啤酒,開罐,抿了一口,他覺得這個女人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在這裡,明明看上去會很多不是好人家女孩兒會的東西,抽菸、喝酒樣樣都沾,可是她的身上卻不帶輕浮的味道,就好像這是一件再正經不過的事情。

  「因為寂寞呀,抽菸的女人大多寂寞。」唐靜芸帶笑地說道,眼中感慨的神色一閃而過,「別勸我,我的身體我會注意的。」

  「誰說我要勸你了,」男人側身伸手從她手上拿走煙盒,挑了一支,點上火,吸了一口,「我只是也想來一支罷了。」

  「呵呵,稀奇,我以為以你的自律程度,不像是會抽菸的人。」

  「因為我也是會有煩惱的人,煩躁的時候抽一支,不常抽。」

  他說這話的時候,亦有所指的看著她,她抬眸一笑,真是個敏銳的男人。

  煩躁,是的,她在煩躁,因為每次醒來看見自己脖子裡那枚翡翠扳指,都在提醒她很多事情註定要發生的。比如說來找回她這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不,或許應該說是為了她脖子裡這枚扳指。

  這樣昂貴的東西自然不是她們家能擁有的,是她那個短命的母親從薄情的父親唐志謙手上得來的,兩人濃情蜜意的時候,唐志謙曾經送了這塊雕花的和田玉扳指給她母親做定情信物。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扳指竟是一個信物,是唐家主母的象徵,歷代以來,凡是唐家主母都戴著這戒指,當年他祖母沒有將戒指給他母親,而是給了他。後來他娶妻的時候也沒人提起,就都忘了,直到真正要用到才想起來。唐家頓時急了,當家主母怎麼能沒有這扳指呢,這才想著要找回來。這才有了後來認回她的戲碼。至於為什麼都過了二十多年才想起來,其中自然又牽扯上了上一代的秘辛。


  這些事也是唐靜芸後來回了唐家才漸漸知道,所謂的「思念女兒,不忍她流落在外」的話根本就是一個騙局,就為了拿回她手裡的這個扳指,可笑她當年還天真的相信,悶頭趟進了唐家這個泥潭,等到很多事情明了後,才恍然發現,一切不過都是一個笑話!

  如果真的早就念著她,至於等到她都二十歲了才想到要把她接回去?會放任她以一個卑微如塵土的形象走進上流社會?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看不清。

  重來一次,她一直感到很煩躁,這個夏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來,雖然她不曾像上一世留在京都做兼職,可是唐家執意要找到她並不難,頂多晚些時候,一些都會重演。

  「唉……」

  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狠狠地吸了口煙,在肺部過了一圈後才吐出一個煙圈,唐靜芸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愁色,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你說人生怎麼就像一齣戲呢,可是這齣戲還偏偏不按著劇本來,非得那麼多的意外轉折,把好好的一輩子折騰的夠嗆。」

  姜曄看著這樣的她,喝酒的緣故,她上翹的眼角有些泛紅,就好像哭過一樣,淡漠疏離的眼眸中多了幾分遺憾和無奈,嘴角不滿的撇著,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抱怨著自己的不滿,心頭微微的一動。

  「誰的人生不是這樣,我曾經一直以為自己會幸福的過完一輩子,可是有一天猛然發現,其實一切都是假象,」姜曄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知道麼,我記得我還很小的時候,大概才五六歲的時候,我親眼看著我稱為父親的男人,摟著一個女人在床上睡覺,我突然就覺得很噁心,好骯髒。」

  「父親曾經在我面前有一個高大的形象,可惜,後來毀了,我很不明白,如果連我的父親這樣的至親之人都可以在我面前上演著虛假,那麼我看到的東西又還有幾分真實?」

  「後來,我父母離婚了,我才知道母親在外頭也有人,他們兩個一直都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假夫妻。我不太喜歡回家,哪怕父親已經改好了,也不再似年輕時候那般風流,甚至至今單身,對我養成現在這般的性子萬分愧疚,我還是不喜歡他。」

  他講話的時候神情淡淡,好似是在講故事,可是有種幽冷在他眼中流動。他曾經以為這些事不會告訴任何人,卻不想輕易地就開口講給了這個認識還沒多久的女人聽,好似開口跟人傾訴也並不算什麼難事。

  唐靜芸摁滅了指間的菸頭,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如無其事地向他伸出了手,手臂摟過他有力的腰間,在他的後腰交叉相扣,頭輕輕地埋在他的肩上,低聲喟嘆,「讓我倚靠一下你堅實的胸膛,假裝我有個人可以依靠。」

  姜曄的身子僵了一下,他的生活經歷和職業,讓他並不習慣這樣親昵的接觸,可是感覺到懷裡那個人難得的柔軟,好像一身鋒利傷人的刺都被收斂了,還是默許了她的動作。

  停頓了數秒,他的手臂也僵硬地放到了她的腰間,觸感很柔軟,有些涼,他火熱的大手放上去感覺很奇妙。

  過了好一會,唐靜芸略帶戲謔的開口,「你的心臟跳得好快。」

  「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擁抱一個女人。」姜曄抿了抿嘴,他又發現了這個女人的一面,她似乎很喜歡調戲自己。

  「稀奇,這年頭居然還有像你這樣純情而有魅力的男人。」

  「嗯,我也這麼覺得。」

  「呵呵,你也有自戀的一面,難得。」

  唐靜芸放開了圈住他腰的手,想要掙脫開來,卻發現自己的腰間被人緊緊的鎖住,不由抬頭略微仰視這個男人,俊朗凌厲的五官在夜色下美的動人心魄。

  姜曄低頭看她,一隻手將她的頭壓會自己的胸膛,嘴角帶著笑意,「我發現抱著女人的感覺很不錯,柔軟舒服,所以讓我再多抱會兒吧。」

  他的耳尖上紅色一閃而過。

  唐靜芸沉默了數秒,在他懷裡低聲悶笑,怎麼辦,好像被這個「純情」的男人調戲了呀!

  夏夜裡,兩人這樣擁抱著,彼此取暖,似乎有什麼曖昧的東西在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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