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男友四個字傳入耳中,謝瑾泉心頭莫名一跳。
心情不由明媚,腳步也更加輕快。
他穩步來到幾人面前,朝三人點點頭後便看向姜練。
準備好的話卻說不出口。
老於見狀笑得意味深長——這是有話想和大師單獨說。
作為與姜練接觸最多的人,他與謝瑾泉見過的次數也比旁人更多。
謝家掌權人?
這道身份確實駭人,但對於與謝家沒有任何利益往來的老於來講,那不過是個唬人的名號。
相比之下,他覺得姜礫的三百六十五萬更加恐怖。
「咳!」老於清清嗓子:「六子餓了,我們先去吃些東西,大師,一會兒見。」
六子立馬會意,連連點頭。
黎青也識相地不做電燈泡,藉機離開。
只是八卦心熊熊燃燒的三人默契十足,幾步一回頭,生怕錯過某些畫面。
讓他們失望的是,想像中的溫馨並未出現。
黎青連連嘆氣:「我老闆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不主動?」
「悶葫蘆一個,」老於不滿冷哼:「真不知道嘴這麼笨的人是怎麼管理公司的。」
「我想吃牛排。」
黎青和老於齊刷刷瞪六子:「就知道吃,一點兒不關心大師和謝瑾泉!」
六子撇撇嘴:「你們這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感情這種事兒,要水到渠成。」
老於愣住,而後失笑:「想不到有一天會被你這小子教訓。說得是,那咱就不關注了,吃好吃的去!」
黎青不滿:「我可是大明星,要注意身材管理的。」
老於笑呵呵開路:「那就不管你了,反正我們爺倆兒要吃個暢快!」
「誒等等,我也去,今天姑且放縱一回。」
軟椅上。
白舒柔晃著紅酒杯,若有所思地看著三人挑選美食的背影。
她聽到了什麼?
謝瑾泉?
拍賣會上並無謝瑾泉的身影,那麼謝瑾泉,是專門來找姜練的?
想到二人傳出的緋聞,她有些坐不住了。
謝瑾泉身份尊貴,是圈裡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
她也不例外。
想到二人可能互生情愫,她坐不住了。
當即放下酒杯向外尋去。
……
姜練有些尷尬。
不是沒有與謝瑾泉獨處過,但被旁人刻意營造出獨處的機會,她心裡彆扭。
瞪一眼三人狗狗祟祟的背影,她才看向謝瑾泉:「怎麼不去家裡坐?」
「不了,公司還有事要處理。」
頓了頓,謝瑾泉拿出一個錦盒。
錦盒一靠近,姜練便察覺到凌厲雷息。
雷乃劈邪封靈之物,人們常佩戴相關之物以求護身辟邪。
而錦盒之物中雷息凌然,定非俗物。
姜練笑著看向謝瑾泉:「這是什麼?」
「送你的禮物。」頓了頓,謝瑾泉補充道:「歡迎你回家的禮物。」
姜練勾唇:「謝謝。」
隨即接過錦盒打開。
那是一塊五寸長的不規則雷擊棗木牌,右側裂開一條縫隙,雷紋自縫隙溢出染在兩側,像幾片葉子。
握在手中,纏繞著雷息的靈力讓姜練渾身一震。
「好東西,」她沒有客氣:「謝了。」
緊繃的肌肉微微放鬆,謝瑾泉唇角微勾:「不客氣。」
忽地餘光一瞥,注意到姜練換了身兒衣服。
他眸光微閃:「之前那件禮服不合身嗎?」
「合身,」姜練聳肩:「只是遇到個搗蛋鬼撕壞了禮服。」
謝瑾泉頓時心生不滿。
那衣服可是他盯著姜練幾人的壓力,在姜家大廳傻子般轉了十來分鐘才挑出來的,怎麼會被人扯壞?
姜練是今晚主角,照理說沒人敢惹。
除非……
「姜煦一?」
姜練笑:「聰明。」
「要小心些,」謝瑾泉還是忍不住囑咐:「姜煦一對人動手不講緣由,隨意任性,有第
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姜兀和姜苗也要遠離,他們兩個做事不擇手段,絕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有所顧忌。」
看著囉嗦個不停地謝瑾泉,姜練竟生出一種面對姜蘿的錯覺。
不,謝瑾泉比姜蘿還要囉嗦。
她並起雙指點了下太陽穴:「遵命。」
謝瑾泉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多嘴,掛在嘴邊的話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話鋒一轉:「我還有工作處理,先回去了。」
姜練沒留他,目送他走遠便往回返。
不想,迎面撞上了白舒柔。
白舒柔腳步匆匆,正伸長脖子朝剛離開的謝瑾泉的方向看。
眸光輕蔑、嘴巴嘖嘖作響:「姜練,你膽子夠大啊!謝瑾泉不是來看你了嗎?你竟敢撂下謝瑾泉來與這個小白臉私會?」
姜練疑惑:「小白臉兒?」
「沒趕上不代表沒看到,」白舒柔雙手環抱、神情傲然:「我可看到了,方才跟你說話的是那個來自平城,掏空腰包送給你一堆不知名設計師設計的裙子的小白臉兒。」
姜練恍然。
白舒柔雖見過謝瑾泉真面容,但無人介紹過,所以她對謝瑾泉的認知還停留在那張暗紅色面具。
想到上次在停車場聽到的對話,姜練尷尬得腳趾要摳出一座城堡。
「所以,」她試探道:「你追出來,是想談包養他的事情?」
「那是我的私事,你管不著,」白舒柔得意洋洋:「你只需要知道,我掌握了你和小白臉私會的證據。」
姜練沉吟:「所以?」
「所以你趁早對謝瑾泉死心,否則你和小白臉兒的事情被揭露出來,丟的可是姜家的臉面。」
「你也生活在姜家,難道你不怕被波及嗎?」
白舒柔眸光一暗:「姜家如何與我有何關係?別忘了,我姓白。」
姜練恍然:「同甘不共苦。」
「姜練!」白舒柔臉色驟然冷下:「你說話注意些!」
「怎麼?我說錯了?」
白舒柔臉色變換不停:「甘我沒嘗過,苦我也不該受。」
「你敢說你在姜家沒有嘗過甜?」
「我說沒有就沒有!」白舒柔聲音驟然尖銳:「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無比痛苦,我無一日不盼望著姜家分崩離析。」
「姜練,別以為你懂些邪門外道就自以為能看透一切,你少自大了!」
「你說錯了,」姜練淡淡:「有一樣東西我從未看清過。」
白舒柔一頓:「什麼?」
「人心。」
不待白舒柔說什麼,姜練又道:「你知道為何人心難辨嗎?」
白舒柔眸光微閃:「為何?」
「這就要你來告訴我答案了,」姜練道:「姜礫於你有養育之恩,你卻恨姜礫,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