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貴
林存德剛剛從首飾店出來，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汪智。
林存德看了一眼，發現這些人都是穿著飛魚服，且各個都是年輕人，意氣風發，一路說說笑笑過來，後面還跟著一些錦衣衛軍官，一行人估計有二十餘。
林存德看到了那些人把汪智圍在中間，如眾星拱月般，不由的皺眉，喊道：「小智！」
汪智聞聲抬頭一看，發現是林存德，立刻笑著快步迎來，拱手道：「見過存德兄！」
接著就發現了林存德手上的東西，立刻擠眼笑道：「禮物買好了？」
林存德聽聞，馬上低頭看了一下手上的東西，臉紅的塞入懷中，道：「你這是？」
「哦，我和錦衣衛的這幫兄弟去吃飯，同去？」汪智立刻對著林存德解釋道。
「不了，你去吧！」林存德馬上擺手說道，此刻，汪智的那些同伴也是站在旁邊，那些人很好奇，都在猜林存德是誰。
畢竟，林存德穿的非常素，而一臉稚嫩，倒是眼神顯得很沉穩，只是顯得很瘦弱，白淨，一看就是讀書人。
他們猜測林存德只是汪智的一個普通朋友，畢竟，汪智是什麼家庭，一看林存德的穿著，就知道其出身很普通。
「對了，來，我給你們大家介紹一下，林存德，也是我未來的二姐夫，我爹和我二姐非常喜歡！」汪智拉著林存德，對著那些錦衣衛的人介紹說道。
「啊！」那些錦衣衛的人一聽，都是震驚的看著林存德。
尤其是汪智最後的那句話，他爹和他二姐非常喜歡。
「見過諸位仁兄！」林存德立刻面帶微笑的對著他們拱手。
「不敢，要不一起？」其中一個領頭的年輕人，對著林存德拱手問道。
「不了，我不大方便，伱們玩即可，小智還小，不能飲酒，最好也不要帶他去風月場所，拜託諸位仁兄照拂一二！」林存德接著拱手對著他們和煦的說道。
「不會，只是去聽聽曲！」領頭的年輕人回禮道。
「存德兄，這位是錦衣衛中所千戶，朱驥，字尚德！」汪智也給林存德介紹領頭的年輕人。
「哦，見過尚德兄！」林存德連忙拱手道，心裡想著，這個人，好像是于謙的女婿，家中也是世襲錦衣衛職務。
「你叫存德，我字，尚德，哈哈，緣分，以後有空多來往！」朱驥也是爽朗的笑著。
林存德一聽，也微笑的點了點頭，道：「還真是緣分，有空和小智到我府上來喝茶，我不便出門拜訪，失禮了！」
「啊？哦，你？」朱驥一聽，皺眉，接著看著林存德。
「不說這個！」林存德擺手，接著道：「你們去吧，可別在這裡耽誤了，我也要回去！」
「那行，那先告辭！」朱驥點了點頭，然後拱手，林存德也是連忙拱手，其他人也是紛紛拱手告辭。
小智則是拉著林存德到了一邊：「存德兄，我等會要去高井胡同玩耍，我擔心到時候他們喝醉了，那個！」
林存德笑了一下，問道：「高井胡同什麼位置，我讓大甲給你送錢過去，五十兩夠不夠？」
「謝謝存德兄，足夠了，高井胡同輕語樓！」汪智一聽，開心的對著林存德說道。
「好！回去我就讓大甲給你送過去！」林存德笑著點頭，知道他的錢現在被汪瑛給搜刮乾淨了。
很快，他們就走了，林存德也是往家的方向趕去。
「少爺，來的時候，余大娘說，要買兩塊胰子回去，胰子是給少爺你洗貼身衣物用的！」大甲看到了林存德往家的方向趕，連忙說道。
「哦，行，你可知道何處有買？」林存德一聽，點頭道，現在家裡人不多，採購之事，有的時候也只能自己來。
自己家裡小門小戶，採購之事，大部分都是親力親為。
「知道！我跟著夫人去過多次！」大甲點頭道。
林存德也是輕額首道：「那便去買兩塊吧！」
林存德知道，胰子就是肥皂。
在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店鋪，林存德帶著大甲進去後，直接要了兩塊胰子，給錢。
「這位少爺，收你一兩銀子，找你600文！」店鋪掌柜的拿著銅錢遞給了了林存德，
林存德很震驚的看著掌柜的，一個還沒有雞蛋大的胰子，就價值兩百文錢？半石糧食就換這麼一個胰子？
林存德看了一下大甲手上的兩個胰子，在看了一下手上提著的六百文錢，然後看著那個掌柜的。
掌柜的好像知道林存德所想一般，笑道：「這位少爺，一看你就沒有常出來買東西，胰子這些年一直是這個價格，小的開店二十餘載，從不敢欺客，來本店購買的，都是熟客，且，少爺你也可以去打聽這個胰子的價格去。
況且，今日小的是認識你身後之人，他之前跟著林夫人來買過，若不然，小的都不賣給你，胰子可不是誰都能買到的！」
「不不不！」林存德馬上擺手道：「這個胰子的價格這麼貴嗎？」
「可不！」掌柜的連忙點頭道：「這胰子也只有富裕人家買得起，都是用來洗貼身衣物的！」
「哦，這樣啊，抱歉！」林存德說著對著掌柜的拱手，接著帶著大甲就走了。
心裡則是想著，這胰子這麼賺錢，自己是不是做一些，肥皂的工藝又不難。
關鍵是，自己手上的錢，好像不怎麼經花，今天就要流出去八十來兩銀子，家裡不過五百兩，按這個速度花錢下去，很難支持自己過舒心的生活。
林存德一路低頭走著，在思考著要不要做胰子。
回到家後，林存德還是先去給爹娘兄長燒香，去臥房取了50兩銀子給了大甲，讓大甲送到汪智那邊去，自己則是回到了書房。
坐下來後，林存德仔細的考慮著，要不要做？自己是一個讀書人，肯定是不能親自出門做生意的，不過，林存德也清楚，這年頭，那些大臣勛貴家裡，誰家沒幾個店鋪，沒點生意？靠俸祿，可支撐不起他們家的用度。
就比如汪瑛家裡，自己都知道他有好幾個店鋪在營業。
林存德思考了一會，想著還是不著急，畢竟，自己現在也不是很缺錢，且，如今，朝堂不太穩，一動不如一靜。
下午，林存德正在練字，書房門口傳來敲門聲，楊爺爺還沒有開口說話，林存德就隨口喊了一聲進來。
只見楊爺爺推開門，道：「少爺，汪老爺過來了！」
話剛落音，就見汪瑛進來了，貌似臉上還有傷口，林存德連忙擱好毛筆，快步過來，拱手道：「見過世伯，你臉上是？」
「哦，沒事，老夫今日過來，也無事，就是心煩，過來你這邊坐一會。」汪瑛說著坐下來，透著疲憊。
林存德連忙給汪瑛泡茶，而楊爺爺也是退出了書房。
林存德把茶水端給汪瑛，自己也泡了一杯，到旁邊的椅子安靜的坐下。
「賢侄啊，你說還有這樣的人嗎？老夫問他們借一萬兩銀子都借不到？老夫是他的兒子，是他們的親兄弟，如今，老夫閨女需要錢，問他們借錢，不行？合著好處他們就享盡了！
天天對外吹噓自己孫女是皇后了，侄女是皇后了，那些官員去巴結他們，給他們送禮！現在皇后需要錢，他們就不借？要臉嗎他們？」汪瑛一臉氣憤的喊道。
林存德聽後，不敢說話，這個是人家的家事。
汪瑛還在繼續大聲的喊道：「老夫氣不過啊，和他們打了一架，我爹還是拉偏架，說什麼，讓我滾出去，永遠不用回那個家？老夫當場就放話，他就是死了，老子都不回去！從此斷絕父子關係，斷絕兄弟關係！」
說完了還大喘氣，可見氣得不輕。
「世伯，你告訴他們皇后缺錢了？」林存德皺眉，看著汪瑛問道。
汪瑛想也不想道：「那沒有，老夫還沒這麼傻！」
「唔！」林存德也是放心了許多，接著一想，人家也不知道皇后缺錢啊，若是告訴了，興許就給了，不過反過來一想，如今不給，可見他們也瞧不起汪瑛這個兒子和兄弟。
汪瑛接著嘆氣道：「誒，只是籌集到了一萬五千兩，老夫本來想要籌集兩萬五千兩的，你不是說，五萬兩之內差不多能把事情辦完，老夫想著給皇后籌集一半的錢！讓她壓力小點！」
林存德聽後，點了點頭，接著道：「興許皇后娘娘那邊有辦法，當然，世伯幫襯一些，更好！」
汪瑛點了點頭，再次嘆氣道：「老夫也知道，皇后那邊可能有辦法，但是，老夫不希望她太累了，外人，都以為是巨大的榮耀，誰能想到其中的兇險？
你那個主意這麼好，老夫想著，哪怕是砸鍋賣鐵，也要儘可能多籌集錢，把你的主意實現！誒，老夫想好了，賣掉兩間店鋪，約莫能夠籌集一萬兩千兩，先準備著！」
林存德坐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勸，腦海裡面也是顯現了胰子的價格，豬油的價格自己知道，一斤豬油不過十二文錢，一斤豬油能夠做許多塊胰子，暴利！
汪瑛看到了林存德低頭想事情，便追問道：「賢侄，想什麼呢？」
「啊，哦！」林存德被喊醒，連忙苦笑道：「侄兒在想一門生意，不知道該不該做，世伯可否給點建議！」
「生意？」汪瑛聽後，一臉懷疑的看著林存德，接著擺手道：「賢侄，這些俗事莫去想，你且安心讀書即可，老夫對你的最大的期待，就是讀書考取進士，這樣就能夠更加靠近陛下，能夠給陛下出出主意，
雖然明年有可能封賞官位給你們，但是這樣的官，註定走不遠，那些文臣，最重出身，非進士出身，都會被瞧不起，且，晉升難度非常大，故而，你要一心讀書，明年開春了，老夫去給你請西席，讓其教導你讀書，否則，閉門造車，難成大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