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黑子裂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了滿嘴因為抽菸而導致的黃牙。
杜雨柔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你悠著點，那兩個女人是人。」杜雨柔沒有好氣的說道。「真要是弄死了，到時候難得收拾。」
黑子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包煙，點燃之後悠然自得的抽了起來。
「就這麼個愛好，沒辦法。」
「老闆娘你放心，人我肯定不會弄死的。」
如同老煙槍一般猛地吸了一口，看向杜雨柔，問道。「老闆娘，你這次來，應該不是找狗吧？有啥事？」
杜雨柔說道。「齊元兵，晚上請你去農莊吃飯。」
黑子頓時愣住了。
遞到嘴邊的煙，也沒有抽。
而是看向杜雨柔，道。「老闆娘，農莊的飯，可不好吃啊。」
「黑子，如果不是齊元兵，你可能早就已經投胎了。」杜雨柔沉聲道。「這個時候，你還談起條件來了？」
「不不不。」黑子搖著頭說道。「談條件倒不至於，主要是，天天窩在這個鬼地方，哪怕是有兩個女人陪著我，可每天待著也悶啊。」
「老闆動不動就讓我去農莊吃一次飯……老闆娘，你說，這幾年，我吃了應該有三次飯了吧？真要是論起來，這人情，我也還的擦不多了，是不？」
杜雨柔摸出了一根女士香菸。「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改變一下生活。」黑子說道。「這樣的生活，我實在是不想過下去了。」
「黑子。」杜雨柔道。「這樣的生活，可是你自找的。當初要不是那件事情，你會過上這樣的生活麼？」
「現在的生活，雖然無聊了一些，但是，你至少還活著，並且還有女人陪著你，你想吃什麼，也能夠吃得到。」
「你自己想想，有你這種事情背在身上的人，哪一個，還能像你這樣活著？」
「我明白。」黑子點頭說道。
「明白就好。」杜雨柔道。「黑子，到了你這個地步了，你一定要記住，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不要有任何貪心的想法和念頭，一旦有了這個念頭，就有可能會讓你萬劫不復，懂麼？」
黑子沉默了一下，道。「老闆娘，你說的道理我都懂，但，這樣下去，我實在是熬不住了啊。」
「晚上，你和齊元兵商量吧。」
杜雨柔說著，站起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晚上。
在一處偏僻的農莊裡，齊元兵和黑子以及杜雨柔三人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這個農莊，齊元兵來的次數很少，總共就來了三次，而這三次，都是請黑子吃飯。
而每次，黑子吃了飯之後，都幫齊元兵解決了一個麻煩。
這一次，是第四次了。
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的黑子，坐下來之後才摘掉了口罩，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餓瘋了的餓鬼一般，不斷的吃著菜，囤圇吞棗一樣的往嘴裡塞著。
齊元兵和杜雨柔兩人沒怎麼吃，尤其是齊元兵，手裡端著一杯茶，身子往後靠著，就這麼看著黑子。
再次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之後，齊元兵開口道。「我聽雨柔說，你有什麼要求？」
正在吃飯的黑子突然抬起頭。
嘴巴咧開笑了起來。
「老闆，我想要自由。」
齊元兵臉色頓時一變。「黑子，你不覺得你這個話說出來，是痴心妄想麼？」
「知道。」
黑子點頭道。「但是，我實在是扛不住了。整天待在狗場裡面，和那一群狗打交道，我感覺我和一個活死人沒有什麼區別。」
「你現在就是一個活死人！」
齊元兵冷聲說道。「你想要自由？」
說到這裡，齊元兵將手中的杯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摔，大聲的呵斥道。「黑子，你自己說說，現在打開門讓你出去，你敢麼？」
「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改變了一部分的容貌，把整個人搞得像是一個老頭子一樣，那些警察就認不出你來！」
「你前腳出門，後腳就會被抓！」
「到時候，出事的人，不光是你，還有我。」
「而我一旦出事，黑子，你心裡很清楚，就沒有任何人還能夠保住你了。」
「而那個時候的你，就註定是死路一條！」
說到這裡，齊元兵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包煙，扔給了黑子。
「現在的你，儘管少了一些自由，但是你別忘了，你還能夠抽菸，還能夠玩女人，還能夠想吃什麼有什麼。」
「你有一些小的要求，我能夠給你做到的，我都會儘量給你做到。」
「好死不如賴活著，黑子，這句話你是能夠聽得懂的。」
「真為了一個狗屁的自由，到時候把你整個人都砸了進去，那個時候，你可就連後悔都來不及了，懂麼？」
黑子接過煙，打開之後點燃一根抽了起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真的厭煩這種生活了，我怕我自己，我怕我自己扛不住啊。」
「扛不住也得抗。」
齊元兵擺手說道。「這件事情沒的商量，這樣吧，明天，我再給你找兩個女人送過去，這會讓你的生活稍微豐富一些。」
「你想要吃什麼，喝什麼，我都能夠滿足你，但是，除此之外，所有的要求，我都不會再答應了。」
「黑子，這個事情，是關係到你自己的生命，我希望你自己對你自己負責，而不是我來開導你，懂麼？」
「你待著無聊，待著煩悶，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該怎麼去調節，該怎麼去克服，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說著，齊元兵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張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這兩天，你自己找個機會，幫我把這個人給解決了。」
「記住，處理乾淨一點，不要留任何尾巴。」
「女人，香菸，酒，還有你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送過去。」
「狗場那邊，你自己管理好，不要出事就行。」
說完，齊元兵站起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而黑子，沉默了一下。
隨後，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又開始快速的扒拉起了飯菜，那模樣，看起來還是像一個餓死鬼投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