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一場血案!

2024-09-03 10:27:39 作者: 攬月
  文豫章的臉色越來越慘澹。

  他手中端著的茶,已難以把持,小心放到桌上。

  「蔣大人,下官我為皇爺立下赫赫戰功,兒子的屍骨至今還未安葬。」

  「下官確實護短過度,可否懇請皇爺施以仁慈,讓老夫把兒子的後事料理妥善?」

  蔣璈目光冷淡地看著他,冷漠地說:「不可行。」

  文豫章雙眼泛起怒火:「就連一點舊恩都不能顧嗎?皇上也太狠了吧!"

  「我認了,我該死,但為大明所做出的貢獻,為何就這樣絕情!"

  文豫章的脆弱悲呼,權力面前的他,顯得無比渺小。

  他終於明白,掌控生死,唯有朱元璋一人能做到!

  「我兒子身首異處,真兇尚未捉拿,皇上卻先來對付我,這又是什麼道理!"

  「我確有罪過,庇護兒子有錯,但我認了,我的死不算什麼,蔣大人,我求你,幫我向皇爺求求情。」

  文豫章顫抖地抓著蔣璈的手,眼神充滿無助與不甘。

  蔣璈冷冷地回應:「文大人,我的話說完了,不僅是你,你的全家人也將一起陪葬。家族裡三代以內所有親友,都會為你送行。你的爵位會被奪去,你的事跡將在史書上消失。」

  「什麼?!"

  文豫章瞪大了眼睛,突然高聲尖叫,「不可能!不可能!皇上怎會如此狠心!你是想欺騙我嗎?!"

  「混帳!你敢騙我!"

  文豫章滿臉的難以置信。

  「沒得道理,哪怕吾兒罪孽深重,也莫有理由讓陛下這般殘忍出手!"

  殺人的心,痛得無以復加。

  朱元璋,確實做到了讓殺人內心受創,痛楚無比!

  文豫章如同一頭遭受重創、滿腔怒火的猛獅,歇斯底里地咆哮著,雙目圓睜欲裂,緊扼住蔣璈的喉嚨不放。

  他自己可以赴死,可是將他的爵位剝奪,連累三代親人一同受難,這種刑罰,一次比一次讓人痛入骨髓。

  此時此刻,文豫章徹底亂了方寸,再也無法維持沉穩,只是發瘋似的搖晃蔣璈的脖子。

  「你胡扯些什麼!皇帝怎會毫無理由地下此重手!沒這個道理!"

  「即便吾兒傷害了眾多黎民,但他已然離世,已償清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剩下的事,老頭子我賠罪、道歉,我乞求他們的寬恕,我能夠赴死,可為何要讓我的親族陪葬,為何剝奪我的榮耀爵位!"

  「老夫想問你,皇帝提過如何處置朱懷否?他的罪行滔天,他當死無疑,那他又該如何定奪?也要牽連全家遭難嗎?他也該送命嗎?」

  蔣璈深深嘆息:「你可知,你最大的過錯在於何處?」

  文豫章頓時愕然。

  「若你僅僅是在庇護自己的兒子,也許陛下頂多取你性命,或念在往日情誼上,會在律法之外網開一面,饒你家人一命。可你觸碰了本不該招惹之人。」

  文豫章渾身顫抖著:「那是……」

  蔣璈接著說道:「你知道朱公子身份何等尊貴嗎?別說他殺了你兒子,即便是取了你與你全家人的性命,你都應當無言怨恨。」

  「你不該幼稚到設法鼓動輿論,來針對朱公子。」

  「你要清楚,陛下為了培養朱公子,費時長達半載,幸好朱公子並未受到任何損傷,這應是你的幸運。」

  「你要明白自己在他眼中是何地位?」

  「猶如一隻卑微的螻蟻!"

  「你真以為自己高不可攀?可笑!你知不知道,朱公子的血液里流淌著皇上的血液!流淌著大明皇族的血液!"

  「而你,算個什麼呢?也配謀劃對抗大明皇長孫?」

  文豫章渾身劇烈顫抖,雙眼瞪得圓滾滾,驚懼異常:「你到底意欲何為?」

  「朱懷竟然是皇長孫朱雄煐?」

  文豫章的雙眼越睜越大,「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你,你搞錯了!"

  「是有人欺瞞皇上!"

  「有人在誤導陛下!"


  「你速去調查,快去查明真相,定是有人蒙蔽聖上!"

  蔣璈冷笑,語氣冷漠:「你還打算臨死前再給陛下添亂嗎?」

  「這十二年來,我還未曾親自動手殺人。」

  邊說著,蔣璈伸出健壯有力的雙手,猛然緊緊掐住了文豫章的咽喉!

  "你說你為何要招惹皇長孫?」

  「安靜地做你的小螞蟻,在這世間苟延殘喘不好麼?」

  「總有這麼一群狂妄之徒,總是認為自己無比卓越,能傲視群雄。」

  「就像你一般,就連中山王府也不例外。」

  「總會有那麼一群人,必須為自己的狂妄無知付出慘痛代價!"

  蔣璈手中的力道愈發沉重。

  文豫章拼盡全力掙扎,雙目似乎要從眼眶中彈出。

  喀嚓!

  隨著蔣璈加大雙指力量,從文豫章頸部傳出骨頭碎裂之聲。

  轉瞬之間,文豫章如同斷氣的小雛雞般,生命氣息蕩然無存。

  大廳內,再增兩具冰冷的軀體。

  站在一旁念佛的大和尚們,已嚇得雙腿顫抖不已,嘴唇哆哆嗦嗦。

  蔣璈面帶微笑,望著這群惶恐的和尚,說道:「各位高僧。」

  「佛祖有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某自知不才,今日便送各位往生極樂。」

  身後的錦衣衛們,一個個握緊繡春刀,似游魚般整齊劃一地湧入屋內。

  噗噗幾聲。

  正誦讀經文的僧人們,轉瞬之間便沉睡在血色的海洋中。

  蔣璈輕輕拭去沾染在手指上的點點猩紅,極為少見地將手中的繡春刀顯露無遺。

  「走吧,外邊的人也該行動了。」

  「遵命!"

  院落里,尖叫聲此起彼伏,宛如夜梟驚魂。

  一隻黃毛土狗發出震耳欲聾的吠叫。

  蔣璈負手前行,面對著狂吠的黃狗,手腕輕揚,鋒利一擊。

  從此黃狗的狂吠化作了永恆的沉默。

  雨,仍未停歇。

  洗淨文府令人窒息的氣息。

  上百條生命,在這片刻永遠消失於血海之中。

  入夜時分,春雨愈下愈大。

  一排排車隊在通淮門外等候著啟程的號令。

  朱棣揭開窗簾一角,望著門外排列如林的五軍都督府部隊,他頓時陷入沉思。

  周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之氣。

  目光回望,應天府一片祥和安寧,繁華依舊。

  「本王定會重返故土!"

  輕輕合上簾幕,他閉目靜思。

  關於文豫章的命運,朱棣早已心中有數。

  在京城,他曾精心布局,籠絡眾多權貴,每一個力量均是以巨額資金招攬!

  皆為舉足輕重的關鍵所在!

  文豫章作為兵部侍郎,正是他精心植入的眼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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