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恆看著閉眼落淚的林月瑤，心中嘆了一聲。
林月瑤眼角滑落的兩行清淚，不是害怕和恐懼。
而是她心中的痛苦和無奈。
這一切都來源於，對牧塵的思念。
林恆見此，沉聲問道：
「你當真不想活了？」
林月瑤睜開眼來，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現在這樣，活著與死了，又有何區別？」
「只可惜死之前，不能再見上他一面。」
「如果可以，我寧可永世不再入輪迴，只求能再見他一眼。」
林月瑤對牧塵的執念確實很深。
可以想像，這些年她是生活在怎樣的痛苦當中。
之前還能壓制，是沒有遇到一個爆發點。
這次古族的出現，對她的許諾，便成為了爆發點。
古族勾起了林月瑤的希望。
可現在，卻又變成了絕望。
正是因為這份絕望，導致林月瑤徹底心死。
現在的她，只求一死，以得到解脫。
只是對古族的承諾，林恆卻將之看破。
「我實話和你說。」
「對於牧塵之事，我有詢問過命運。」
「它確實有辦法能夠復活牧塵。」
聽到這話，林月瑤眼中出現了一絲激盪之色。
林恆卻不得不將現實的殘酷告訴她。
「但復活林恆，會強行改變鴻蒙宇宙的軌跡，使宇宙的命運發生改變。」
「最後很有可能會出現無法逆轉的禍端。」
也因為這樣的弊端，才讓林恆沒有敢復活牧塵。
做個簡單的比喻。
復活牧塵，那便是逆天而行。
就像神話傳說中。
人與神的結合，便是逆天而行。
如此，只會招來禍端。
聽到林恆這話，林月瑤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林恆這時說出了一個他本不願提出的想法。
「如果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和牧塵再相見。」
「但到那時，你們不會再有關於彼此今生的記憶。」
「我也無法確保你們是否還會再相愛。」
「這樣的機會，你要嗎？」
林月瑤全身一顫，激動的看向林恆，沒有絲毫猶豫便是應了下來。
「我願意。」
簡單的三個字，卻近乎耗盡了林月瑤全身的力氣。
從她的眼神中，林恆可以看出。
林月瑤已經知曉了自己這話的意思。
牧塵已經入了輪迴。
林月瑤想要和牧塵再續前緣。
唯一的可能便是也入輪迴。
可再入輪迴，便會被封印前生的記憶。
茫茫人海，兩人是否還能相遇。
而相遇之後是否又能再相愛。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即便如此，林月瑤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林恆忍不住再次開口確認。
「你應該知道，即便這樣選，可能性也不會太大。」
林月瑤則是目光堅定的看著林恆。
「一世無法遇見，那我便再等一世。」
「百世無法遇見，我便等他百世。」
「萬載輪迴，我相信，終有一日，我們能夠有再見一次的機會。」
「哪怕是等上千萬年，億萬年。」
「哪怕讓我變成一座橋，守護億載，只要他有朝一日能從橋上走過。」
「讓我再看上他一眼，我也無怨無悔。」
這便是林月瑤對牧塵的愛。
不求回報，不求結果。
最終，林恆在林月瑤那期待的眼神下，點頭答應下來。
「你回去等我吧。」
「待我將這裡的事處理完。」
「我會帶上命運去找你。」
林月瑤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多謝！」
留下這兩個字，林月瑤笑著轉身，就這樣離開了大殿。
待林月瑤離去後。
林恆的目光又才看向了剩下的三海領主。
對鴻鈞和古族是否有合作。
這一點林恆無法確認。
在他和鴻鈞眼神對視之間。
鴻鈞全程目不轉睛的和林恆對望著。
那絲毫不閃躲的眼神，似在表明，鴻鈞心中並不害怕。
見此，林恆笑了。
「鴻鈞老哥，不知你是想繼續留下，還是先行回去？」
對林恆的話，鴻鈞知道，今日之事，已和自己沒有關係。
離開原本應該是鴻鈞的最佳選擇。
可想了想後，他卻做出了不一樣的抉擇。
「我還是留下吧。」
林恆也沒有去追問鴻鈞想留下的原因，點點頭後將目光挪開。
當林恆的目光在達斯沃巴跟赫爾默茲的身上掃過。
這兩人眼神躲閃，壓根不敢和林恆對視。
他們兩個反骨仔。
完全不用想。
就算古族不找他們。
這兩人也會屁顛屁顛的去找古族求著合作。
達斯沃巴在見到林恆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隨之站起身來。
「林恆，我想求一個體面的死法。」
對於達斯沃巴並未辯解，林恆頗為意外。
而對他口中所謂的體面死法，林恆也是有些好奇。
「你對我，多少有些恩情。」
「說說你這體面死法到底是何。」
「只要我能辦到，可以答應你。」
林恆做事，一向有恩必報，有仇也是必報。
達斯沃巴當年收留自己，縱然他有私心。
可也確實幫助林恆度過了一個危險期。
雖說之後兩人走到了對立面。
對常人而言，這個所謂的恩情，完全可以不必計較。
但對林恆來說，他並不會如此。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份胸襟，才能讓林恆身邊有如此多忠實的追隨者。
「我想與帝江堂堂正正的一戰。」
達斯沃巴說出了自己最後的所求。
對此，林恆並未馬上答應，而是看向帝江，徵求他的意見。
帝江微微一笑，直接應下。
「達斯沃巴，我答應你。」
「而且此戰，你不用有所顧慮。」
「我等這一天，也等了許久。」
「這一戰，只要你有這樣的實力，可以直接殺了我。」
說完，帝江又看向林恆。
「主人，我跟達斯沃巴的一戰。」
「不論過程如何，請求主人不要出手。」
林恆想了想，點頭應下，不過還是補充了一句。
「公平的一戰，我絕不會插手。」
這話是林恆深思過後再說出口的。
古族既然已經找上達斯沃巴，還讓他答應了合作。
必然是給了好處的。
倘若古族那邊真給了達斯沃巴一些厲害的寶物。
那帝江與他一戰，勢必會出現變數。
這是林恆絕對不希望看到的。
隨著林恆話音落下。
達斯沃巴翻手取出了兩個儲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