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奪一城機緣

  「我獨占什麼？一城機緣？」

  姬易發愣，只感覺莫名其妙，他看著面前的少女，眉頭再一次皺起。不得不說，不愧是龍衛，找事的能力真強。

  「這裡不是神州，你沒有必要跟我裝傻充愣，我只是例行的詢問罷了，這件事情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即便是你奪取了一城機緣，我們也不會插手干預。」

  外面奔波了一天，已經大致查明白的蘇瓊華一臉認真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姬易搖搖頭，臉上露出好奇之色，

  「我只是到這裡住了幾年罷了，大部分時間都跟平常人一樣，偶爾還會在城市中巡視，處理一些會危及到普通人的惡徒與特殊的物品。我不明白這奪一城機緣的說法從何而來。」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了。」

  蘇瓊華打量著面前孩子的神色，看他那略顯茫然，不似作偽的神情，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大概那些布置這喪心病狂大陣的人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這孩子，畢竟確實挺喪良心的。

  「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吧！」

  說著，女孩將手中圖冊攤開，那是一張精準相當高的城市俯瞰圖，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見城市中大致建築的大概位置。

  「有些人以這座城市為陣基，高樓大廈為陣眼，布置了一座囊括整座城市的覆天大陣，截取整座城市的機緣。

  而你住的宅子就是這大陣的一環，而且還是最核心的部分，大陣截取的所有機緣最終都會落入你的宅子中，你在這裡住了幾年，應該撈了不少好處吧！」

  「原來如此！」

  這麼一說，姬易恍然，臉上也沒有什麼詫異，當然更沒有什麼愧疚憂愁，反倒是露出幾分思索。

  「知道了真相就這種反應嗎？」

  蘇瓊華則是有些詫異了，這小屁孩的反應未免也太淡定了些。

  「你還想我怎樣要求?這高譚市的警察總局寫一封感謝信，頒獎給我嗎？」

  「你奪了人家的機緣，還想要人家誰感謝你？」

  蘇瓊華的臉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她沒想到面前這小屁孩年紀不大，但是這臉皮的厚度堪比城牆了。

  「那些隔三差五就會從天上掉下來的，有些的確可以稱之為機緣沒錯，但不論天上掉下來的是什麼，總會奪走一些倒霉蛋的性命，我替他們擋了災，難道他們不應該感謝我嗎？」

  姬易一臉認真的，他並不覺得自己享用的是一座喪心病狂的大陣所匯聚的成果。

  凡事都有兩面性，這名龍衛認為那富天大聖奪走了這座城市所有人的機緣，但這何嘗又不是保護了這座城市，讓其免受一些災禍，讓原本可能死去的人仍可以活下去。

  「真是巧言令色，我不跟你爭，這裡不是神州。不過我必須警告你，如果你日後回到神州，膽敢做出奪人機緣之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九龍衛也會將你追捕緝拿，投入天牢。」

  蘇瓊華神情嚴肅，雖說對方是世家嫡傳，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是最好的，但是在這化外蠻夷之地，肆意妄為久了，難免會形容一些不好的習慣，她還是先警告一番，讓其有所顧忌，以免失去了敬畏。

  「小丫頭，這種事情就沒有必要提醒我家孫子了，這種基本的規矩，我們還是會教的，大可不必如此。」

  蒼老卻能夠聽出其中氣力充沛的聲音在一旁傳來，在漸濃的夜色下，一名身材雖然乾瘦，但是骨架高大，精神矍鑠的老人悄無聲息間出現在少女的背後。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老人的聲音讓少女的身體一震，但是這一次她卻按捺住了拔刀的衝動，只是閃身退到了一旁，她實在是無法忍受對方站在背後所帶來的如芒在背的感覺。

  「在你剛剛警告我家小易子的時候。」

  騎完馬回來的秦大爺看起來精氣神更為飽滿，就像是吃下來一枚十全大補丸一樣，雖然面容蒼老，但是身上卻莫名帶著一股雨後春筍般生機勃勃的盎然氣機。

  「只是例行通告一番，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要遵紀守法，我們九龍衛於他而言，不過就是路人而已。」

  「嘿嘿！可沒人敢把你們當路人，小姑娘，你想知道的事情也查清楚了吧，打哪哪回哪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神清氣爽的秦大爺站在門外，一臉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他操勞了一天一夜，此時停歇下來，只覺一股倦意上涌。

  「恕我無禮，先行告退了。江湖路遠，有緣再見！」

  少女衝著老人，最後又看向姬易，略一抱拳，然後轉身就走，那被寬大的風衣遮掩，看不出曲線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怎麼了，小易子，你在想些什麼？跟這小姑娘住了一夜捨不得了，捨不得的話，老頭子腳力還不錯，給抓帶回來怎麼樣？你正好還缺一個暖床的，他不是稱你世家嫡傳嗎？正好讓你這稱呼名副其實。」

  女孩消失後，秦大爺看著還在那裡沉思的姬易，那股子風流勁還沒散下去的老頭子流氓似的開口了。

  「不是，我在想，太夏的同胞應該過得都很不錯吧！」

  「那當然不錯，千年不衰的皇朝庇護，舉世無雙啊！」

  「我是說普通人。」

  在這大變前兆中，已經在城市中見多了普通人面對那些異常無力的姬易認真道。

  「普通人？你剛剛沒聽到嗎？那小姑娘不是警告你了嗎？不准奪人機緣，你說說，你能奪誰的？自然是那些幸運兒。」

  提到這點，秦大爺也是忍不住面露感慨之色，他是被迫流落化外之地的老人，可以說出太夏千般不好，萬般不是，但是有一點卻是不能抹黑否認，

  「能生在太夏，至少也得修三世才能有這福氣呀。

  來自古時的傳承，或者是意外從世家宗門中流出的修法，總有一些幸運兒啊，偶然間會得到這些機遇。

  小兒持金於鬧市，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自然免不了麻煩，但倒霉的總是那平頭百姓，所以太祖皇帝就立下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