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看了他一眼,隨即笑著問江祈寒,「我向你求情的話,你能不能少算一點利息?」
這幾年她的父母從江祈寒手裡拿走幾千萬,沒有人管過醫院裡的外婆,更是連一分錢的醫療費都沒付過。
這樣狼心狗肺的父母,她怎麼可能會幫他們!
她的父親把她當傻子呢!
江祈寒抿了抿唇,「你都開了口,利息當然得少算一點!」
兩人一唱一和,把沈父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沈眠這個死丫頭,不幫他也就算了,竟然還幫江祈寒,給他落井下石!
氣死他了!
「父親,聽到了嗎?給你少算一點利息,我對你是不是很好?」沈眠臉上的笑容收斂,一臉認真,「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以後你們好自為之吧!」
沒有錢,看他怎麼養小三養兒子,怎麼給沈醉買奢侈品!
「沈眠,我們養大了你,你就該報恩!要是你敢不管我,我就去告你!」沈父直接從地上站起來,也懶得裝了,「沈眠,你給我等著!」
江祈寒挑了挑眉,眼神陰森。
他能在短短几年裡把創世發展到如今的世界五百強,自然是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
像沈父這種對親生女兒狠,還不要臉的人,卻是第一次見。
「你敢對沈眠做什麼?信不信我讓你加倍償還!」江祈寒一臉森寒的表情,「滾!」
沈父被嚇得連滾帶爬地走了。
等到沈父走遠,沈眠輕輕地向江祈寒道了一聲,「謝謝!」
她知道父親是什麼德性,死纏爛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剛才要是江祈寒沒有開口,他是絕對不會走的。
江祈寒垂眸,「沒嫁給我之前他們也是這樣對你非打即罵?」
沈眠笑笑,「都過去的事了,有些我記不太清楚了。」
她的過去,以及她曾經受過的罪,她從來沒有想過告訴江祈寒。
一旦說了,江祈寒就知道了她的過去,萬一哪天兩人打離婚官司,她的這些過去反而對她不利!
江祈寒看出她不想說,沒有再繼續追問。
把沈眠放到車后座,江祈寒伸手去撩她的褲腿,「給我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剛才抱著她一路走過來,他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應該傷得不輕。
沈眠蜷著腳趾,伸手去抓褲腿,「不要看!」
剛才她的母親硬生生咬掉了她腿上的一塊肉。
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血肉模糊的。
而她不想讓江祈寒看到。
不然,會讓江祈寒以為他也可以這樣對她!
江祈寒瞬間冷下臉來,「把手拿開!」
傅知歸都知道沈眠的身體不好,他這個當老公的卻不知道,從剛才開始他心裡就有團火在燃燒。
沈眠看出他眼裡的怒氣,不敢和他硬剛,只好把手鬆開,「你看完就送我回家吧,醫院裡的消毒水味道太濃了,我不喜歡。」
她不敢讓江祈寒知道懷孕的事,只能絞盡腦汁地找藉口。
江祈寒冷冷斥道:「矯情!」
不過卻還是掏手機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打完電話就伸手撩開沈眠的褲腿。
那一瞬間,他只看到一塊皮要掉不掉地耷拉在腿上,周圍的血漬都已經幹了,那傷口看起來有些猙獰。
心頭的怒氣一下子被點燃。
江祈寒掏出手機給桑武打電話。
「你讓人去好好教訓一下沈眠的父母!」
氣呼呼地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那兩個人哪裡配為人父母!
分明就是惡魔!
誰家的母親會狠到把女兒的腿咬掉一塊皮。
沈眠聽到江祈寒打電話,不由一怔。
其實,她早就在心裡盤算好了,等到處理好腿上的傷再去找母親算帳,沒想到江祈寒竟然直接讓桑武去教訓他們。
雖然這樣的方式簡單粗暴,卻是最有效果的。
想像了一下兩人的慘狀,心情有些愉悅。
江祈寒掛斷電話看到她的笑顏,剛剛憤怒的情緒一下子散了。
這個女人肯定是因為他剛才打的那通電話才心情好起來的。
「以後他們要是再敢對你動手,你就打回去!不管什麼樣的爛攤子我來幫你善後處理!」一席話說得鏗鏘有力。
他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算什麼男人!
沈眠收起笑,「我知道了,謝謝你!」
江祈寒上車,發動引擎。
*
包廂里,傅知歸站在餐桌前,黑眸掃過眾人的臉,沉聲道:「我暫時沒時間籌備婚禮!我和沈醉的婚期只好延後。」
沈母那麼殘忍地把沈眠的腿咬了塊皮,她的心是真狠,也真毒。
他現在擔心的是,沈醉也是那樣的人。
萬一以後兩人吵架,說不定沈醉能提刀砍他。
在那幽暗而漫長的夜裡,身旁躺著一位心如蛇蠍的妻子,她的存在,如同寒夜中刺骨的冰風,悄無聲息地侵蝕著每一寸溫暖與安寧。這份陪伴,非但不是慰藉,反而化作了靈魂深處難以言喻的煎熬,每一秒的流逝都如同被無形之手緩緩撕扯,讓人窒息。
傅知歸的內心深處,涌動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愫,他深知,這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相偎,更是精神上的一場漫長而孤獨的流放。他渴望逃離,卻又被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只能在這無邊的黑暗中,默默承受著那份由她帶來的,刺骨而又複雜的情感折磨。
月光透過窗欞,灑下斑駁光影,卻照不亮他心中的陰霾。他閉上眼,試圖在幻想中尋找一絲慰藉,卻發現自己早已被這份殘酷的現實深深包圍,無處可逃。於是,他只能將這份痛苦深埋心底,化作筆下流淌的文字,讓它們在紙上跳躍、碰撞,最終匯聚成一首無言的悲歌,訴說著這段不為人知的情感糾葛。
如此,傅知歸以筆為劍,以心為墨,試圖在文字的海洋中,為自己尋找一片能夠暫時棲息的淨土,讓那份煎熬與痛苦,得以在文字的力量下,得到一絲絲微弱的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