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尊嚴夢想
「居然還是dance。」果然不出高塵樹所料。
所謂的公平根本就是一個幌子，這完全就是在為主舞時文鋪路啊。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比vocal或者rap啊，dance真的是我的弱項。」
當拿到這個考核項目的時候，眾人臉上的神情各色，只有時文從頭到尾一直保持著自信的微笑，仿佛早已對這個結果瞭然於胸，畢竟他在團內的位置是主舞，對舞蹈這一項是把握十足的。
「看來我不安的感覺是對的，公司為了留下他已經變得這麼不要臉面了嗎？」黃游南也感覺到了背後的貓膩，在心中憤憤說道。
很明顯這一切都是為了留下時文所做的準備，明晃晃地抽籤訂規矩，在眾位少年面前演了這麼一出骯髒把戲。如果說所有的演員都已經就位了，那他們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一個傻子嗎？
高塵樹緊緊地握住拳頭，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如此的羞辱，明明知道別人要打你的臉，你還只能夠將臉面湊上去給人一下一下地拍打。
難道就不能反抗嗎？所有人都在心裡問道。
我們可以嗎？
在資本掌控的骯髒下面，弱小的只能被踩在泥里？
久久不能平靜的心無法回復落寞的少年們，而第一位表演的人早已準備好了自己人生最後的一次測驗。
「孔和言選的是難度C級舞曲，準備好的話給我們信號。」林煙蓉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原因，這個被喚為孔和言的團員並沒有表現好，或許這和他本身的隊內位置有很大的關係，他一直都是副主唱的位置，對於舞蹈的節奏一直都是踩不准，最後在舞曲還沒結束的時候就被強制叫停了。
「下一位吧。」副總經理凌躍板著一張臉，也沒有做出評價，不過他並沒有在面前的紙上寫下任何東西直接變換了下一張。
這或許就是資本家的本質，他從來不會在已經沒有價值的東西上浪費時間。
下面的兩位成員也都是選擇C級的舞曲，結果都是和孔和言一樣的結果。
已經連續出局了三名成員，並且都是在中途被強制結束，這讓眾位boss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凝重和嚴肅。
林煙蓉也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如果接下來的表演都是和前三位一樣的貨色，那麼自己這個經紀人的位子是真的不用幹了，也在這個時候她知道她謀劃多時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如果面前都是表現極差的，那麼突然出現一個拔尖的表演，就能夠立馬抓住boss的眼球，甚至還會讓他們無法忘懷。
「下一個，團內的隊長——時文。」
話音剛落，時文走上前，他的嘴角一直擒著笑意，對著旁邊的音響師傅說道：「A級音樂，謝謝。」
「居然選了難度最高的音樂！」在其中一個boss的驚呼聲中，另外幾個昏昏欲睡的boss們也都提起了精神。
其實舞曲並沒有難度的區別。但是舞蹈者們需要去抓住音樂里的節奏，這就有一定的難度。所以這場測試中，根據舞曲的快慢和節奏交變的頻率分成了A、B、C、D四個級別。時文直接選了最高難度的級別，可見他對自己的舞蹈能力十分自信。
音樂起，戰鼓燃。一曲速度較快的間奏曲響起，眾人聽起來這一首音樂更像是一首戰歌。此刻時文的肢體隨著音樂飛舞起來，他的手腕手臂的快速旋轉和上下晃動，雙腿隨著音樂的起伏跳躍或劈叉，幾個高難度的動作讓現場的人驚呼，特別是他那節奏感十足的踩點，每一次音樂的鼓音時，竟然踩的分秒不差。
「這就是Locking——鎖舞！」在場的人驚呼，能夠踩中如此快節奏的歌曲中的節點，舞蹈者的實力毋庸置疑的，特別是時文還將鎖舞的技巧發揮的淋淋盡致。
當音樂的間奏轉變，他的肢體也就宛若鎖住一般，將身形緩緩定住。戰場上有戰有和，和談的時候節奏變慢。時文也從一個很迅速的運動中立馬變得凝固不動，然後停在一個特定的姿勢，短暫地保持那樣的姿勢之後不一會兒又繼續恢復到原來的速度。如此反覆相交，將許多相對快速而連續不斷的運動和一瞬間的靜止不動產生一種強烈的對比。
當最後一道鼓聲完畢，時文結束他最後的一次甩腿，boss區卻也響起了綿綿不斷的掌聲。
「這個表演確定太精彩。」
「的確，還是如此高的難度下，完成如此精彩的表演，完成程度很高啊。」
久久不語的副總經理凌躍也露出久違的笑容，頻頻點頭，在紙上飛速地書寫著什麼。
勝負就這麼定了嗎？在場的人似乎都在心中有了明確的答案。
經過時文的熱場後，將一度沉寂的場子拉了回來。
「下一個周豪山。」林煙蓉清了清嗓子，說道。
周豪山也完全沒有從時文的表演中緩過神來，雖然他極其討厭時文，可是單獨從舞蹈的方面將，的確是十分出彩的，自己剛剛也是看得熱血沸騰。
「我和弟放棄這次的比拼了。」周豪山並沒有上前，反而拉著周豪川往後退了一步，接著說道：「我和我弟都是vocal，我們深知我們有幾斤幾兩，dance我們直接認輸。」
「你們倆怎麼……」黃游南本來還想上前講兩句，卻被高塵樹拉住，兩人相視一眼，紛紛搖了搖頭。
或許周家兄弟的選擇是正確的，他們的實力的確不如別人，在這麼骯髒的遊戲規則下，選擇讓自己少丟臉一些，保留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也是情有可原的。
接下來就剩下高塵樹和黃游南了，林煙蓉也沒有做過多的催促，反正現在場子以及被時文搞熱，在她看來勝負早已就註定了。
「小塵，我將要進行我人生最後的表演了，演完這一場我再也不上場了。」黃游南眼角閃現淚光。
高塵樹呆了，他不知道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看完了一個哭得極其慘烈的大男人跳的一隻震撼舞。雖然舞蹈很震撼，舞蹈的完成程度好高，身為rapper的黃游南節奏也踩的很好，可是和時文相比還是差了些許什麼東西。
可是高塵樹知道黃游南是鼓起了最後的勇氣跳完了他職業生涯的最後一隻舞蹈，從此之後什麼夢想，什麼名氣，什麼榮耀都和自己再無任何關係。因為他的舞蹈不如別人，因為無法在骯髒的遊戲規則下找到破關的法寶，他只能去跳，他拿他的尊嚴去跳，他拿他的尊嚴去和他的夢想告別。
還是輸了！沒有了尊嚴，也沒有了夢想。
就如之前問道的。
難道就不能反抗嗎？
我可以嗎？
勝負已經定了嗎？
沒有！還剩下一個我。
高塵樹走上前對著默然的boss們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選擇的舞曲是A級別，不過需要再往上加快半個倍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