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沒人唱的話，我唱
夢想總是一個很虛幻的詞語，人們總會為了心中的夢想窮其一切去奮鬥，而也有一些永遠倒在進擊的道路上。就像在酒吧廣場裡的那些人，舌尖迷戀著酒的芳香，身體卻倒在搖滾的力量之中。
命運很奇怪，你永遠不知道它在什麼時候會眷顧你，所以不斷地有懷才不遇的人來到這裡尋找機會。駐唱，成為舞池的王者，或許那些星探，那些老闆會多看你一兩眼。
一杯酒下肚，高塵樹覺得舌尖很澀，抓了幾把牙籤肉放到嘴裡咀嚼起來。
「大黃，你真的打算放棄了嗎？」高塵樹突然這麼問道。
黃游南一愣，他知道高塵樹問的是什麼事情。他悄然一笑，說道：「要不然呢，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清楚得很，本來我在團隊裡面就是一直在煎熬，終於熬到出道了，終於熬到上舞台了，可是我等到是什麼呢？」黃游南看了高塵樹一眼，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往嘴裡灌去。
或許因為酒精的作用，黃游南的話也多了起來。「後來我才發現再怎麼努力都是沒有結果的，這條路根本就不適合我，難道還在這裡消耗光陰嗎？我已經22歲了。」
「22歲很大嗎？」王可汐雙眼眨呀眨的，「我一女的都不著急，你著急啥。」
「你這人真是的，閉嘴，吃你的燒烤。」高塵樹嚴肅道。
又是幾杯酒下肚，黃游南精神有些恍惚，說道：「22這個數字在自然數中的確是不大，可是在混偶像這一行里卻是要算老年人了，特別是我這種沒有什麼實力的人。你想我身為家裡獨子，過個3年後，家裡人就催著娶妻生子，姐姐也催著要我早點成家立業，我的心早就已經不在這裡了。」
「那你轉幕後了？」高塵樹問道。
黃游南點了點頭，說道：「姐姐在先和集團里給我安排了個職位，從新人開始學了。」
高塵樹也算是了解黃游南，別看他一副鋼鐵直男的樣子，其實他是十足的媽寶男，應該準備地說是姐寶男，畢竟姐姐比他要大上很多。
「人生就像大海，如果沒有與暗礁碰撞起的浪花，就會失去了那原有的壯觀，生活如果僅求得一帆風順，也將失去了存在的魅力。你其實完全可以轉投先和，我想它旗下也是有經紀公司的。」
「老塵，不用再勸我了，再怎麼不甘心也好，我的心在終極test中就已經死去了，夢想，呵呵了。」黃游南躺在沙發上，搖了搖頭，眼睛有些發空。
說來也是，當你走路跌倒時，你的周圍沒有旁人，你會站起來繼續走，並不會抱怨，也不論有多痛，你也會靠自己的辦法撐過。可是如果你的背後總有人在支撐你的時候，你跌倒了起來，總會第一時間找向那個支撐你的人訴說傷痛，然後你會變得小心翼翼，再也不會奮不顧身。
高塵樹一直都是孑然一身，黃游南有姐姐的照應，周家兄弟背後有個很大的財團家族，所以最終還是走上不不同的路。
夢想這一詞，漸漸地在三個青年心中的定位出現了分歧。
高塵樹再也沒有多話，拼命地多喝了幾杯酒。王可汐這回是學乖了，他發現兩人的談話內容越發沉悶，便逃到一邊吃起自己的水果拼盤。
這個時候，一聲雜亂且尖銳的轟鳴聲在音響中想起，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啪。」一道重擊聲傳來，很明顯是摔樂器的聲音。
什麼情況？
原本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黃游南立馬炸起和高塵樹對視一眼後，下意識地看向廣場的中央，便脫口而出，「舞台那裡出問題了。」
不得不讚嘆黃游南敏銳的知覺。響聲過後，周家兄弟急忙拿著酒水跑了進來，「好戲啊，一齣好戲啊，駐唱歌手不干啦。」
「啊？阿浩不是做得挺好的嗎？怎麼就不幹了。」黃游南也是充滿了興趣，「哥們，去湊湊熱鬧？」
人類就是這種奇怪的動物，哪裡里有熱鬧，那裡必定是擠滿了人。漸漸地，包間裡走出來很多人都靠近舞池中央。
此刻所有的音樂和舞曲都停了下來，燈光不都不再晃動，就連服務區的服務員和調酒師也都停下了忙碌。
「阿浩怎麼不幹了？」
「不清楚啊，都幹了5年了，不一直都挺好的？」
「就是幹了5年了才不願意幹了，聽說這是他第八次簽約失敗啦。」其中有人道出了真相。
「什麼？被拒絕了八次？這是什麼毅力啊，追夢途中被殘忍拒絕八次啊。」
「那他去哪裡了？」
「估計要回老家了，電吉他都摔啦。」
「就這麼放棄了？」
「不然呢？夢想可以當飯吃嗎？阿浩也不小啦，是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我倒是覺得很明智，難道要他抱著吉他和夢想睡覺？」
從旁人的嘴裡，高塵樹大概知道了故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還是放棄了。
五年的堅持，最後都還是放棄了。
和黃游南他們一樣，死心了。
夢想這條路，不是跪著都要走下去的嗎？
舞池中間，酒吧的經理在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阿浩人呢？你說人呢？你不知道？你們不是一個樂隊嗎？怎麼會不知道。」
「阿浩不唱了，那到底誰唱啊，你能唱嗎？還是你能唱啊？你告訴我啊。」酒吧經理依舊歇斯底里地喊著，他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突發情況。
「快點去練習阿空啊，叫他不要休息了，快點來替班，動作快點。」酒店經理立馬動用B計劃找救兵。
舞池中很尷尬，酒店經理立馬掌控了場面，說道：「女士們，先生們，很抱歉發生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懇請大家等我們一個小時，我們去喊阿空來給大家唱，大家稍安勿躁，介於掃了大家的興致，我們最亮的光全體員工都感到萬分歉意。今天，凡是在酒吧里消費的顧客，一律酒水七折。」
酒吧的經理很會做人，處理事情的態度也都是很積極，原本鬧了這一處不愉快的事情，一些上層社會的精英人士都是十分不越快，在聽到酒水打七折之後臉色都緩和下來。畢竟誰來這裡不是來消遣煩惱和憂愁的呢？快樂才是來到這裡的目的。
雖然『最亮的光』會少賺一些錢，不過卻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
高塵樹漸漸走到台前，將摔在地上的電吉他拿了起來，似乎還沒有壞掉，還能夠發出聲響。
他緩緩轉身，看著廣場裡的眾人目光的空洞，失去了音樂的點綴後，整個和諧的畫面都被打破。
這根本就不是追求夢想的樣子，我從你們的眼睛看到的都不是追求啊。
他的心有些觸動，拿手撥動了吉他弦。
沒人唱的話，我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