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玉堂的話後,在場的眾人都擔心起來。
展昭雖然是S.C.I.的成員,但畢竟還算是個文職人員,而且這次的案件又那麼棘手,如果那個什麼組織真盯上了他,還真是很危險。只是又都感到很疑惑:S.C.I.剛剛接手這個案子,等於說現在連皮毛都沒有查到,兇手怎麼就會盯上展昭的呢?
見大家都一臉嚴峻,展昭倒是不怎麼緊張,他問公孫:「對了公孫,你是不是還沒有講完?」
「哦……」公孫回過神來,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點頭示意他繼續。
「還有就是我檢查了吳昊和那些屍體耳後的數字,終於弄明白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了,所以才說那傢伙根本就是變態中的變態!」
眾人聽到這裡,注意力立刻都集中到了公孫身上。
「大家都吃過豬肉吧?」公孫沒頭沒腦地問出了一句,在場的人面面相覷。
白玉堂點頭,「什麼意思?」
公孫接著說:「你們有沒有注意過,經過檢查的豬肉上面都有一些藍色的鋼印,怎麼洗都不會掉?」
……!……
聽了公孫的話,所有人都露出了一種噁心的表情。
展昭皺著眉道:「該不會……」
「沒錯!」公孫無奈地道,「我已經反覆核對過了,完全一樣!是生豬肉用的鋼印和可食用的色素!」
「這傢伙的確變態,他把人當豬不成?」白玉堂一臉的複雜。
「頭?」王朝突然喊了起來:「會不會兇手是賣豬肉的?!」
……
張龍咽了口唾沫:「不……不太可能吧……」
展昭搖了搖頭說:「應該不可能!從這個兇手的行為來看,他是一個有一定程度強迫症的人,要求完美,為人嚴謹,還有潔癖。「
白玉堂也點頭:「有道理!不過,這也算是條線索。張龍,明天去查查這種印和色素哪裡有賣。王朝,去查豬肉廠和養豬場!」
「……啊??」王朝一臉的不情願,「太沒美感了……」
白玉堂瞪他一眼:「所以才讓你去!你要是能證明他是個殺豬的,我就給你買輛車!」
「真的??頭!說話算數!」王朝說完,歡天喜地地跑了。
展昭一臉驚訝地問:「白老鼠?你說真的?」
白玉堂聳聳肩:「我又沒說是汽車。」
……
會議結束後,眾人陸續離去,展昭剛站起來,就被白玉堂拽了一把,「走!」
「去哪兒?」不解地看他。
「跟來就知道了!」
兩人進了電梯,白玉堂按下了「-2」鍵。
展昭皺眉道:「去靶場幹什麼?」
白玉堂也不回答,只是問:「你槍帶了沒?」
「……沒……」展昭把手插到褲兜里。
「什麼?」白玉堂瞪眼,「局裡給你配槍就是讓你隨身帶的!」
展昭白了他一眼:「我今天下午要上課的,總不能帶著槍去學校吧?」
「就是因為要去學校才應該帶槍,早讓你別去上什麼課了。」
「你!教書是我的興趣!!」
「去聽你課的好像都是女生吧,她們不是去聽課的,是去看你的!」白玉堂斜著眼看他。
「……白玉堂!」展昭怒,「現在開始一個鐘頭之內我不和你說話!」轉過頭。
……
電梯門在地下二層打開,兩人走出電梯,一臉不爽的展昭被白玉堂強拉硬拽地拖進了靶場。
站到射擊位上,戴上耳麥,拿起槍,展昭對著靶子就狠狠地打了一梭子子彈。
白玉堂站在後面看得心驚,只覺得展昭是把靶子當成他來打的。
展昭的確是把靶子當作白玉堂來打了,因為白玉堂說到了他的痛處。
展昭很喜歡上課,他喜歡和學生們討論學術問題。只是,最近的學生不知道都怎麼了,特別是女生,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某種月圓時會叫的生物。更可氣的是,現在他發現教室里的女生越來越多,而且都不是心理系的。上次竟然還有人問他有沒有男朋友……氣死!!
白玉堂按下按鈕,靶子移動到了兩人面前,一看,就倒吸一口涼氣——開了六槍,靶子上只有三個洞……
「展小貓!!」白玉堂大吼一聲「當時你是怎麼通過射擊考試的??」
展昭轉開臉,心說:「一小時不理你!」
白玉堂鼻子都氣歪了,接著吼:「我記得以前給你做過特訓的!當時射得很準啊。」
「所以才通過考試了麼。」展昭繼續在心裡說。
……
怒!無奈地把手伸到展昭面前,當著他的面把自己的手錶調後了一個小時:「說話!」
展昭瞥了他一眼,終於開口:「後來就沒練了……」
白玉堂磨著牙道:「你知不知道配槍的人打不准,就和開車的人不握方向盤一樣,會害死別人?」
展昭也自知理虧,小聲嘀咕「所以就不帶了唄……」
「呼……」深呼吸了一會兒,白玉堂又把靶子按回了原位,將展昭手上的槍拿下來放回桌上,然後蹲下身,拿出了藏在腳踝處槍袋裡的一把袖珍□□遞過去,「用這把!」
展昭接過槍看了看,驚道:「雷明頓M10?」
白玉堂略感意外:「槍法不怎麼樣,對槍倒是蠻有研究的麼。」
「白玉堂,你私藏軍火!」展昭指著他的鼻子說。
「我有政府發的持槍令!!」白玉堂申明,「我是刑警。」
展昭舉著槍問:「這槍國內根本沒有!又是你哥給的?」
白玉堂搔搔頭「是啊!」
「你哥掙那麼多錢,該不會是在做軍火生意吧?」展昭小聲問,「還是說你哥是影迷,想把你弄成詹姆士·邦?」
白玉堂那個氣啊,「拿好!」
展昭揶揄了他幾句,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也就乖乖舉起了槍,瞄準……
「等一下!」白玉堂喊停,走到展昭身後,從後面握住他的手幫他瞄準,「視線向前,壓住扳機,眼睛和靶心成一條線……」
接下來的六發,全部射中了目標。
展昭美滋滋地轉過頭:「我果然是天才!」
白玉堂接過他的槍,卸下彈匣裝子彈,「那是教練指導正確!」
展昭再舉起了練習用槍,「視線向前,壓住扳機,眼睛和靶心成一條線……」
射完後,四個洞,飛了兩發……
「白老鼠!」展昭憤憤地說,「我明白了!你射得準是因為你的槍好!」
「射得準不準和槍好象沒什麼關係吧?」
「當然有!你那把比較輕!」
「那是因為你基本功太差,臂力不行!早叫你多練練。」
「絕對有關係!」
「沒有!」
「有!」
「沒……!……」
正當兩人又要開始每日上演的沒營養爭吵時,白玉堂突然停了下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反覆地念叨著「有關……沒關……」
「你怎麼了?」展昭伸手在他眼前晃,讓他回魂。
「貓兒,我想到些東西。」白玉堂把槍放下,坐到射擊位前的桌子上,「你想,那輛車被偷是將近半個月前的事情,S.C.I.成立,這個案子接手,才不過幾天時間。會不會那輛車子是沖你來的沒錯,但是和這次的案子完全沒有關係?」
展昭一愣,想了想說:「的確……有這個可能。」
白玉堂忽然問:「你今天下午有課是不是?」
「嗯。」
「我陪你去。」
「……?……你去幹嗎?」
白玉堂把那把袖珍雷明頓塞到他手裡:「去你學校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