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審訊

  半夜凌晨

  這是楚江第一次被審訊。

  同行的還有另外三個高三同學。

  還像逃犯一樣被警察押送，坐上警車回的警察局。

  楚江把頭埋在手臂後面很低的位置，眼睛不敢直視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警察大哥。

  「姓名。」

  「楚江。」

  「年齡」

  「19歲。」

  「職業」

  「學生。」

  「哪個學校的？」

  「遼城大學，馬上就要報到。」

  警察大哥的眼神從楚江轉移到另外三個人。

  「你們都是同學對嗎？」

  「是、是、是。」

  「為什麼在居民區點蠟燭?」

  警察大哥的眼神重新移回楚江身上。

  「我們就是玩！」

  「是啊。」

  「是啊。」

  「嚴肅點，這是警局，不是菜市場！」警察大哥目光如炬盯著他們的面部表情。

  「你們不知道會引起火災嗎？！」

  若不是居民樓里有人舉報，警察哪裡會知道居民樓外面的空地上會點一圈蠟燭。

  他們四個人坐在蠟燭中間，拿著啤酒對瓶吹。喝光的酒瓶子散落在他們周圍。

  「楚江，你看到警察來了，為什麼帶頭逃跑？」

  「警察大哥，我知道我做得不對。」

  「哪裡不對了？」警察大哥坐直身體，正色說道。

  「我不該在居民樓外面飲酒、擺蠟燭。」

  「知道不對，要敢於承認，逃跑罪加一等。」

  楚江心想，我的大學生活還未開始，就要在局子裡度過難熬的日子嗎？

  我暗戀的女生失聯了，我都夠痛苦了，難道還要雪上加霜嗎？

  「你們即將是大學生了，為何犯這樣低級錯誤？」

  「我為了祭奠逝去的青春與愛情。」楚江終於說出了埋藏了很久的話。」

  警察大哥聽完楚江的話，沉思片刻，看著他的眼睛，微笑著說：「青春永遠不會逝去，愛情也可以在找。」

  楚江聽到警察大哥話，雖然覺得有道理，但是他心如死灰。

  心想：「哇靠，你是坐著說話不腰疼，你是沒有吃過青春的苦哇!」

  但他還是抬起頭，使勁兒的點了一下頭。

  這時候，一個年齡大些的警察走了進來，看了看他們。

  「都是小年輕人，沒啥經歷，做些糊塗事，讓他們每人寫一份檢討書，吸取教訓，下次別再犯，就行了，讓他們趕緊回去吧。」

  「所長好。」

  楚江和其他三位同學對望一眼，心裡擰個疙瘩，心想難不成還要所長審問嗎？能不能再找家長啊?

  看樣子，這是惹上大麻煩了，楚江心裡這樣想著，不過他把胸脯一挺，自己攥起拳頭，輕打一下自己左前胸，示意他的另外三個同學。

  有哥們我擔著，莫怕。

  這個年紀大的警察走到他們四個跟前，給他們每人一張A4紙。

  原來所長接到楚江的調查資料，楚江的父親是沈城文化局的機關幹部，因為工作勤勉辛勞，過早離世，由母親帶大。現剛高中畢業，已考入遼城大學人工智慧、大數據學院，即將入學報名，所以警察所長連夜趕回警局，親自過問此事。

  年輕警察一看，旋即轉變態度。

  「寫出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姓名、職業及家庭住址及電話及事件經過，保證以後不要再次發生類似的情況。」警察好言勸說道。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楚江及其他三個同學的檢討書寫好了，交給警察大哥，警察粗略看了一遍，點頭，算是通過。

  楚江和其他三人離開警察局，他們連忙打開手機，趕緊跟家裡報個平安，便各自分道回家了。

  八月份下玄月，平躺在幽靜的夜空中，發出柔和的光，沈城的夜晚清涼如水。

  楚江慢慢的踱步在沈城大街上，想起李清照的那句詞：淒悽慘慘戚戚，乍暖化寒時候，最難將息。

  眼看就要開學了，自己心中暗戀的女孩，拉黑了自己，電話也停機了，同學們都聯繫不上她，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楚江一想起這件事，就會發呆的望著天兒，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仍然無法讓自己完全跳脫。

  楚江只想罵自己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他隨意的翻開前幾日自己在微博上寫的詩一樣的文字:

  時間讓我懂得/何為遍體鱗傷/歲月讓我知道/何為年少輕狂/秋風吹起了落葉/冰雪也準備好春的冬床/只是我再也無法憧憬你/曾經是我幻想的美好明天/錯/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沉默是你對世界的表達。

  無法回到從前，因為再見的已不是昨天，楚江自己想了想，既然自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那就與過去的一切都拜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