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哈伯特只能做一些簡單的體力活,但話又說回來,坎蒂絲覺得自己真的應該早點僱傭一個人的。她節約了很多時間。搬運貨物之類的可以交給哈伯特幫了她的大忙。以前她都沒注意在這些事情上自己消耗了那麼多的時間,如今倒是能夠節約下來,以便於自己在工匠的道路上邁出更遠的距離。
「說起來,這樣子不會打攪你修行嗎?畢竟一天的時間有限,你耗費半天在我這裡工作的話……」坎蒂絲對哈伯特個人的前途比較擔憂。
對此,哈伯特這是解釋道:「我和雅思瑪娜這種不會啦——我們學習的魔法都是要通過刻骨鍛鍊來強化的。不同於火球術這類的通過和魔法元素不斷共鳴來進行戰鬥的法師,我和雅思瑪娜這種是從小在身上刻印強化肉體的紋路,讓身體和魔法元素時時刻刻處於交融的狀態,隨著時間的增長,我們對魔法的抗性會增加。同時……」
他舉起一個至少有兩三百斤的東西:「就像是這樣。在不斷的鍛鍊中,我們和魔法紋路的共鳴程度會加深,所以說,在你這裡工作,倒也可以算是修煉的一環。說到這個。」
他很是鄭重的看著坎蒂絲:「坎蒂絲你可以教我鑄造嗎?聽說鑄造能夠很好的增加力氣。這樣我也可以幫你做更多的事情。」
你確定你不是來偷師的?不過這倒也是無所謂的事情,坎蒂絲並沒有說不要別人學習自己的技術,她本身也是在偷學坎蒂絲父母的技術。更何況,哈伯特是個不錯的朋友。
「嗯……你的意思是,你們這種不停的鍛鍊就會變得很強,強大的程度取決於鍛鍊的刻苦程度?」
「額……基本上可以這麼認為,不過非要說的話,技術,藥物——這些都是鍛鍊過程中不可或缺的東西。聽說有些藥物可以讓鍛鍊的效率增加,甚至能夠直接提升身體的強度。而到了高等級的時候,技術就變得很重要了,聽說要通過技術來變強——我其實不是很理解。」
對於年少的哈伯特而言,這些當然都是「謠言」。
畢竟,他的父親也沒有強到什麼程度。而那個父親如今也離開了他。
「對了,坎蒂絲,我後天要請假一天。」
坎蒂絲點了點頭,她知道哈伯特請假做什麼,無非就是舉行儀式。這個世界每個月定期為戰死之人舉行儀式,向他們獻上崇高的敬意、這個月——就是哈伯特和雅思瑪娜的父親。
她有些擔憂的問哈伯特:「話說,雅思瑪娜,狀況如何?」
哈伯特搖了搖頭:「我去見了她好幾次,可是她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聽說,聽說她母親打算帶著她搬家到另外一個城市,那裡有別的親戚。打算帶著她離開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是嗎……」
選擇搬家倒也未必全是因為這裡是令人傷心的地方。或許在別的地方有更好的謀生方法,可以過得更加幸福也說不定——不同於哈伯特這樣堅強,在遭遇了那樣的事情之後,想到的是來自己這裡工作以減輕母親的負擔。雅思瑪娜遠比她的外表看上去脆弱。她和她母親……
嘆了一口氣,她沒辦法對別人的決定說些什麼,某種意義上來講,她覺得別人的選擇也沒有問題,雖然雅思瑪娜也算是自己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不過坎蒂絲並沒有要搬家的想法。在一個城市事業剛剛起步就搬家可是大忌!
「嗯——你今天中午想吃什麼?」一個人住的時候,坎蒂絲東西就弄得比較簡單,不過既然承諾包吃,所以坎蒂絲會準備兩個人的飯菜。她就有心情做一些好吃的東西了。一個人的時候總會覺得懶得大費周章去做。
她可以算是很良心的老闆了。
經過了多次的研究,坎蒂絲總算是把肥皂弄出來了。雖然很早之前就知道肥皂是油脂和草木灰弄出來的東西,可是當自己來做的時候,還是覺得很麻煩。研發了好多次,才總算是把這東西弄出來。
至於什麼洗滌劑,洗髮水,沐浴露之類的……坎蒂絲決定暫時擱置,有個肥皂就得了,全都用肥皂來洗。
不過,為了方便配合自己的手搖式洗衣機使用,她用模板把肥皂巧克力塊大小的小塊,使用的時候直接丟一塊到洗衣機里,注水搖動就好了。這種小塊一次就售賣一板。內有三十個小塊。一天洗一次衣服的話可以用一個月……
通常來講,這種商品當然是要大肆宣傳讓大家來購買的,不過坎蒂絲並沒有這個意思,她也沒有那個到處宣傳的財力,了不起就是發發傳單的樣子。
不過,她如今對財務的要求並沒有那麼迫切。相較而言,在工匠的道路上邁出去更加遙遠的距離是現在的坎蒂絲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她只是讓哈伯特把洗衣機擺到了店鋪內。等人來買東西的時候稍微介紹一下。如果有人感興趣的話,她自然會賣給對方。
倒也不是說坎蒂絲對錢沒有興趣。她覺得自己如今年幼,又沒有什麼戰鬥能力。作為工匠,能夠賺些養活自己的錢就夠了,如果沒有掌握符文,成為二級工匠,卻依靠著某種發明賺了大錢……搞不好就會有些危險。雖然她目前看來這個世界的人還算是善良,似乎沒有那種情況,但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自覺如果自己有了很多錢恐怕是沒辦法護住財。所以現階段並不以賺錢為目標。
如果自己能夠掌握符文的話,則是另說,到時候自己製作一些符文道具和武器,應該能夠具備守護自己的能力。
時間很快就到了祭奠的那一天,坎蒂絲之前其實並未參加過這種儀式,可是今天,她還是來到了城內的廣場,買了一朵白花在胸前佩戴,她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風俗,說是純白的花可以將人的心意傳遞到那些故去的靈魂上。
她看到了哈伯特,也看到了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的雅思瑪娜。兩人面容悲戚。或許是此情此景讓她們回憶起來悲傷,又或許是,那樣的悲傷始終停留在他們的心底,只是不曾顯現。
無論是什麼,坎蒂絲無法與她們感同身受。
廣場上的佇立著的巨大銅鐘被敲響,厚重的鐘聲傳遍來到這裡每個人的耳朵,敲響在人的心房。坎蒂絲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莊嚴和肅穆。
對抗魔獸,對抗魔王軍,對抗魔王——這個世界的人從生來就被賦予了如此的使命,他們之所以比自己想像中友善,也比想像中團結。或許……這也和魔王的存在有關係。
不,這樣想有些過於陰暗了,這裡的人的確是懷抱著崇高的使命去戰鬥了,所以……她更加堅定的做一個工匠的決心,她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她可不會為了這個世界去做什麼和魔王鬥爭的事情。那簡直不適合自己到了極點。那是會……死的。
正好哈伯特要讓自己教導他工匠的技術,如果能夠讓他也成為工匠的話,或許是一件好事?
坎蒂絲不由得這麼去想,她目前就哈伯特和雅思瑪娜這兩個朋友,雅思瑪娜甚至不久就要搬家,那自己就剩下哈伯特一個朋友。她是真不想看到自己這位朋友有一天死在了和魔族對抗的戰場上。即便是有一天,城市被攻破,不得不和魔族戰鬥的時候,坎蒂絲也仍然希望能夠使用讓自己安全的的方式進行戰鬥,以像是工匠的方式來戰鬥。
畢竟,她並不是什麼還渴望戰鬥的熱血青年。沒有什麼比歲月靜好更加迷人的事情了。
儀式比自己想像中要進行得快,不過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已經結束。人們各自離開,而這時候,哈伯特才注意到了坎蒂絲。
「坎蒂絲?」
坎蒂絲對著哈伯特點了點頭:「我想著在這裡應該能夠遇見雅思瑪娜。果然就遇到了。」她看向了那個在哈伯特身後跟著的少女。
「好久不見,雅思瑪娜。」
「好久不見。」她的聲音有些低沉,聽上去像是沒有什麼力氣。
坎蒂絲倒是對此不發表什麼意見,反倒是對哈伯特說:「反正你今天都請假了。我也關店休息一天沒問題吧?」
「你是店鋪的主人,你當然有權力決定。」
「既然如此,今天就好好放鬆放鬆吧。」
雅思瑪娜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在說話之前,就被坎蒂絲搶話了:「雅思瑪娜,你要搬走了是嗎?」
「……是的。」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不能放你走了。咱們三個作為好朋友,在你離開之前,總得給你留下一點深刻的回憶才行!」坎蒂絲很是認真的說,「總歸要好好做一個告別不是嗎?雅思瑪娜。」
「坎蒂絲……」
「所以今天,就別哭喪著臉了,你父親要是知道你這樣,肯定會很不開心的。把那些事情都忘記,今天是只屬於我們三個人的時光,雅思瑪娜,今天是獨屬於我們三個人的,應該要留下的回憶。」她笑著看向了哈伯特,「你說對吧?哈伯特!」
少女燦爛的笑容讓少年有些失神,他立刻點頭:「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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