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質者協會大樓,療養區。
經過半數據化之後,資質者或者說衛士們很難在軀體上遭受什麼缺失性創傷。
所以這個療養區,建立的目的更多的是為了讓大家放鬆心情。
當然,也有個別特例。
療養區深處的某間病房裡,一名中年男子正靜靜躺在病床上,他是植物人。
資質者在異域遭遇死亡時,除了失去資質者的資格外,還會大概率出現兩種結果。
一種是當場死得透透的,可能性占一半。
另一種,則是腦死亡、變成植物人等嚴重後果,占另一半。
只有極少數的人,僅是出現精神創傷或者失憶等症狀,在死亡面前這已經算是幸運兒了。
叔侄兩人站在病床前,有些沉默。
這中年男子正是黎家之前唯一的資質者,黎朴的九叔,黎解的九爺爺。
當年魔獸襲擊造成的慘案,他們三人是僅存的見證者。
其中身為資質者卻無法挽救悲劇的九叔,受到的打擊最大。
極度不穩定的情緒,直接導致他在下一次進入異域時遭遇了不測。
當然,這些只是黎朴他們的猜測,當時九叔具體遭遇了什麼,沒人知道。
起初不願意放棄治療的兩個少年,變賣了黎家全部的財產,並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
最終還是資質者協會伸出援手,幫他們贖回了其中一棟小樓,並且接管了九叔後續的看護及照養事宜。
兩人經常會來看望九叔,知道資質者協會一直都將其照顧得很好。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都不太願意麻煩資質者協會的原因,畢竟已經承了很重的情。
不過既然來了,就表明兩人最終還是決定開口求援。
主要也是沒有辦法,黎解實在是太不願意跟熊人發生結合了。
隨便朝著九叔嘮了幾句,兩人便去到樓下的辦事大廳。
順便完成了資質者協會的登記註冊之後,他們將事情原委全盤托出。
沒料到的是,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接待他們的工作人員在電腦前一陣敲打之後,露出了苦笑。
「那個……可能遇到了點麻煩。」她抬頭看了看兩人,尤其是多看了黎朴幾眼:「首先是壞消息,根據註冊表顯示,整個藍星上在你們區域的資質者,目前只有三人。」
異域的LV10區域顯然不止一個,數量非常之多。
資質者穿越到的新手村時,會具有一定程度的隨機性。
但隨機就代表了不可控性,比如人族穿越到非人族領地上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藍星新人資質者的初穿區域總共也就那十來個,黎朴他們隨機到的算是最邊緣的,已經很多年沒新人穿越過去了。
「好消息是,除了你倆之外,剩下的那人也在西都市。」
工作人員笑得僵硬,因為也知道自己這個說法有些牽強。
「一個人,怕是起不到作用……」
果然,黎解很是失望。
關於這個說法,黎朴是認可的。
在刷拜拜蟲的時候他就有想過,幸好這些都是中立怪,如果不去主動招惹的話即便自己就在旁邊欺負著它們的同胞,其它拜拜蟲也不會採取任何行動。
真要是近兩百隻拜拜蟲一擁而上,就算他實力大增也只能吃不完兜著走。
這還只是LV3的魔獸而已,如果換成一群白牙黑爪那種魁梧熊人的話,局面只會更加糟糕。
「其實我們也可以向其它原生宇宙的純人族發出委託,你們應該知道在異域裡各族內部大多還是很團結和諧的,相鄰的LV20就有個人族主城,那裡有不少純人族的同胞。」
工作人員想了想,又提出了新的建議。
不過這在黎朴看來依然不樂觀,關於團結和諧這方面他早就略有耳聞。
可別人與他們非親非故,好像並沒有必要冒著風險進入低級區域來摻和這種破事。
「但是我個人不太看好這個方法。」很顯然工作人員的想法也一樣,自我推翻道:「畢竟你這件喜事並不涉及到性命,估計很難說動別人出面。」
「什麼喜事啊姐姐!」黎解一聽頓時急了:「而且誰說不涉及性命,說不準十個月後就搞出人命了啊!」
黎朴:「……」
既然找不到幫手,那麼他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姐姐,請問附近區域的地圖有嗎。」
還是得自己想辦法將侄子解救出來,所以現在他急需一張地圖。
工作人員眉開眼笑:「弟弟,你稍等一下喲。」
黎解:「???」
大塊頭忽然發現,這工作人員對待黎朴的態度跟對待自己的態度,怎麼好像截然不同?
「附近的找到了,而且還是最近剛錄入的。」
很快工作人員就列印了出來,不過臉色卻有點奇怪。
叔侄兩人接過一看,頓時傻了。
極其粗糙的繪畫水平,和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備註,這算哪門子的地圖?
比如紙上有條長長的曲線:很寬很寬的河,浪很大魚很兇,差點就被淹死。
比如幾個山包圖案:很大很大的山,裡面有條打不過的蛇。
又比如一個小房子:某個獵戶,他家豆腐飯賊好吃。
再比如某顆三角形樹:暗暗的樹林,斬死了一個猥瑣的狗人族。
光從那潦草幼稚的字跡來看,這簡直就是一副圖畫版的小學生旅遊日記。
可是裡面的內容,好像又帶有些險象環生的味道。
值得慶幸的是,地圖裡還真的標有大熊部落,以及小萊城甚至地精新手村的位置。
黎朴稍稍費點勁,總算是推出了前往大熊部落的路線,這也是今天唯一的收穫。
完事後,叔侄兩人便踏上了歸途。
第二天一大早,黎解做好早餐並叫醒黎朴後,便出門上學去了。
別看他這副模樣,在學業方面還是很認真對待的。
所以凡事千萬不能以貌取人,就比如黎解。
他的成績,遠比外表看上去的還要差。
黎朴慵懶的洗漱完畢,端著碗來到了樓下。
穿上白大褂戴起了小墨鏡,打開店門準備營業,畢竟自己已經有好幾天沒裝裝樣子了。
殊不知來得更早的寒雨,早就等待在對街,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