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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謝玫你怎麼不去死

2024-09-24 08:16:54 作者: 阿嘿嘿
  廖紅娟的情緒異常激動,整個身子都抖起來。

  躺了五年,似乎把她所有的耐心和理智都躺沒了,她反抓住女兒的手,赤紅的雙眸瞪得滾圓。

  「時暖,你得替你爸申冤!」

  謝時暖的手被她抓得生疼,她忍著疼,細緻的觀察。

  沒錯,廖紅娟確實有問題。

  她的情緒一直保持在極高的水平線,這和她的身體狀況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像是被刻意注入了大量的憤怒。

  謝時暖的目光掃過廖紅娟的床頭,挽發的簪子被取下正躺在那裡。

  她忽地問道:「媽,這枚簪子你在哪裡找到的?」

  廖紅娟不料想女兒突然問出這麼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她吶吶道:「醒過來就在桌上看見了。」

  「但這根簪子我是收在抽屜的木盒子裡,沒有我,護士不會隨便碰抽屜,但我保證,我已經很久沒有把它取出來了。」

  「你問這個幹嘛,和你爸的案子有關係嗎?」

  「或許有關係。」她抬眸,一字一句道,「媽,你不覺得自己很奇怪嗎?」

  「哪裡怪?」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確實執著爸的案子,但是大風大浪經歷了那麼多,你早就不會輕易發火,按照你以前做事的習慣,哪怕氣炸了,為了我,你也不會當著沈牧野的面揭破。」

  廖紅娟嘆:「我意識到我衝動了。」

  「不,重點不單是這個,你仔細回憶回憶,五年前車禍那天,你真的有你以為的那麼相信會計的故事嗎?」

  廖紅娟不解,謝時暖便更耐心。

  「會計說,他聽到了沈德昌說要讓我爸死,永絕後患。」謝時暖輕哧,「怎麼可能呢,體育館案發生時,正是沈德昌最精明強幹的時候,以他的謹慎,要說,也會在沈家老宅那間保密級別堪比金庫的書房裡和親近的人講,一個被人利用的小會計,能不能見沈德昌一面都難說,更別提進沈家老宅,他去哪裡偷聽?」

  「他說,是沈德昌在屋中和人講電話,他在門外無意中聽見的。」廖紅娟思忖道,「至於是哪裡的屋子,他沒細說。」

  「哪裡的都不可能,沈德昌不是傻子,人命攸關,他必得選個安全的地方才能放心講話,這種地方不是老宅的書房就是金誠的總裁辦公室,但這兩個地方,超高標準的隔音都是基本要求,裡面哪怕槍戰,外面也聽不到一點動靜。」

  謝時暖沉聲,「媽,這麼拙劣的謊話,你再憤怒,也不可能信成這樣啊。」

  廖紅娟漸漸變了臉色。

  「是啊,好像確實哪裡出了問題。」

  「還有,你睡了五年,按照醫生的說法,記憶的恢復不會一蹴而就,一般會先從早年開始慢慢到最近,特別是車禍的記憶,因為大腦的保護機制大概率會被強行遺忘掉,可你好反著來,偏偏就是車禍那幾天的事記的分毫不差。」

  「……」

  「但車禍本身呢?誰撞得你,撞你時你在做什麼,你記得嗎?」

  廖紅娟茫然的搖頭。

  「不記得了。」

  「我看過你車禍時的監控畫面,車禍的責任,司機一半你一半,當時你突然停在人行道上不走了,你在做什麼?」

  廖紅娟再次搖頭。

  「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走了?」

  「監控顯示,你好像在接電話。」

  「我為什麼接電話?」

  謝時暖自然答不上,廖紅娟懵了,她抱住頭,喃喃道,「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我腦子好亂……好多奇怪的記憶……」

  謝時暖忙扶住她:「什麼記憶?」

  廖紅娟拼命的甩頭,眼裡全是空茫。

  「駿哥,駿哥,我錯了,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們!」

  「媽!」

  廖紅娟被謝時暖急促的呼喊嚇得抬起了頭,她望住謝時暖,安靜了幾秒,下一秒,忽然使力推開了她。

  「我不要你了!」

  一行淚順著她乾枯的臉滑了下來。

  「小紅,我很後悔。」

  病房裡的騷動引來了護士,房門被打開,護士急急的詢問狀況,但謝時暖沒空理。


  她一把抓住廖紅娟,厲聲道:「媽!你究竟是不是小紅?是不是謝玫?」

  「小紅?謝玫?」廖紅娟愣然道,「我是小紅……沒錯,我是小紅……謝玫……」

  她反覆念叨著謝玫,驟然一聲尖叫,惡狠狠的罵道:「謝玫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

  廖紅娟太激動,一邊罵一邊就要去揪打謝時暖。

  護士們嚇壞了,急急忙忙上來分開兩人。

  謝時暖踉蹌著後退,母親兇狠的盯著她,嘴裡謾罵著各種詛咒,謝時暖見過她和討債的流氓對峙,即便那種時刻廖紅娟都沒有這幅樣子,她好像瘋了一樣,恨意滔天。

  聽起來,她是小紅而不是謝玫,但小紅恨謝玫。

  太匪夷所思了,謝時暖不解的後退,她下意識想扶住什麼,但還沒來得及扶便一陣眩暈衝上,她眼前一黑直往後倒。

  「小暖!」

  沈牧野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接住了往後倒的女人,那陣眩暈來得快去的也快,謝時暖順著環在腰際的手看上去,看見沈牧野寥落的臉。

  他仍是昨天那身行頭,昨晚必然是沒睡好,眼睛裡有血絲,下巴頦上有冒出的胡茬,再努努力就有黑眼圈了。

  男人擔心的詢問:「哪裡不舒服?」

  謝時暖別開眼。

  「挺舒服的,睡得比你久。」

  沈牧野一愣,片刻後笑起:「這麼舒服還暈什麼?」

  「你管我。」

  謝時暖推開他去看廖紅娟,或許是護士們經驗豐富成功安撫住了她,又或者是她的身體撐不住這份鬧騰,她安靜下來,整個人都陷在巨大的茫然里,呆呆的任醫生檢查。

  「媽,抱歉,你好些了嗎?」

  面對女兒的詢問,她嗯了一聲便垂下眼皮不言語了。

  醫生做了一番細緻的檢查,檢查完,擺了個請的姿勢,幾人遂離開了病房。

  「廖女士的身體情況有波動,是不太好的波動,謝小姐、沈總,這裡我代表療養院道個歉,之前那個護士是我們疏忽了。」

  謝時暖茫然道:「那個護士?」

  「你們的主業是救人,這份疏忽我的人也有責任,醫生,不必有壓力。」沈牧野緩緩道,「她的情緒影響了她的身體是嗎?」

  「是,她太亢奮,打個比方,廖女士就是一台勉力苦撐的舊車,各個零部件都很脆弱,不是單純加油就可以讓她跑起來的,需要絕對精細的維修,讓所有的零部件恢復應有的功能,這樣加油才有效,但現在,這台車被強行加油踩了油門,她橫衝直撞,消耗的是自己所剩不多的汽油。」

  謝時暖悽然道:「是我刺激她了?」

  「不,您不是主因,自廖女士醒來,她的身體就在超負荷運轉,吃得少喝的也少甚至不睡,但她仍能精神飽滿的會客,甚至拄著拐杖到處走,我們用上了能用的所有安神類藥物,對她,統統無效,醫學上這種情況還不能有更科學的解釋,玄學上大概可以。」醫生嘆道,「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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