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特別是普通的小轎車和麵包車。」他抬眸看了眼,低聲道:「把每個路段的監控給弄來,快。」
他看向沈南,拍了拍他肩膀道:「先穩著點,給我說下嫂子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沈南看向周燃,半眯了眯眼道:「在這邊給我盯著,我出去一趟。」
段子瑜看向兩人:「什麼時候能出結果?」
周燃:「二十分鐘。」
段子瑜壓了壓自己身上的戾氣,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當著兩人的面毫不猶豫的讓人去做排除。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看向沈南:「有方向?」
沈南頷首:「不確定,但有。」
他看向段子瑜,這會自己也冷靜了下來,沉聲道:「我馬上申請調人過來,你是到這邊等消息還是……」
「你去找目標任務?」
沈南頷首:「暫時不確定,我需要走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直接去了嘉越公司,得到的答案是他們老闆和老闆娘都出差了,還沒回來。沈南冷笑了聲,直接拿出證件出來,眼神凌厲的追問:「什麼時候出差的?就兩人?去的哪裡,因為什麼事出差?」
助理被嚇的瑟瑟發抖,連忙道:「前……前天,是去海市那邊,因為一個合作項目……」
一下子,沈南問的全部都被說了出來。
他看向段子瑜,沉聲道:「走。」
兩人從公司離開,沈南特意走了一趟周家。其實算來算去,能讓周醉醉這樣遭罪的,沒有別人。
他估計,他們是想要拿回那份資料。
但沈南從未想過,會有父母為了利益,不惜綁架自己的女兒!
他一想到這,對周醉醉便滿是心疼。她過去的二十多年裡,過的到底都是什麼樣的生活。
從周家離開之後,沈南接到一個沈父的電話。
「出什麼事了?」沈父也是聽朋友說才知道,沈南找關係調用了下面的人。
沈南一頓,才低聲道:「吹吹被人綁走了。」
沈父一驚,連忙道:「還需要人嗎?有需要直接說。」
沈南莞爾一笑:「不用,我能搞定。」
「行,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嗯。」
掛了電話後,沈南和段子瑜回了警局,二十分鐘後,沈南看著手機里顯示的微弱信號,直接按照位置飛奔而去。
慶幸的是,信號沒有被完全屏蔽。
周醉醉被拖下車的那一刻,有瞬間是有信號的,她的腳踝處有個腳鏈,是沈南送的。
她一直都知道,那腳鏈的一個東西里是放了有追蹤信號的。
周醉醉一路湊藏著腳鏈,只可惜車裡一直都是被屏蔽信號的,只有最開始撥通電話時候有那麼一分鐘時間,但那是移動的,周醉醉不知道沈南那邊能不能看到,但她相信,沈南會來救自己。
他們被拖進了一個破舊的倉庫里,一丟進去,那綁匪便看著兩人,喲了聲:「醒了啊。」
周醉醉沒吱聲,惡狠狠的瞪著那幾人。
其中一人冷嗤了聲,突然朝周醉醉這邊踢了一腳過來,厲聲道:「看你嗎的看?」
「阿虎,別打慘了,我們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名叫阿虎的男人冷哼了聲:「知道了。」
幾個人坐在倉庫里,直接架起了一張桌子坐下,開始湊一起熱熱鬧鬧的說話聊天,周醉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較,默默的往後挪了一下。
此刻,兩人距離那五個人有點距離。
段惟一有點害怕,躲在她的懷裡訥訥道:「姐姐,我們會不會有事啊?」
「不會的。」周醉醉安慰她,低聲說:「惟一,姐姐會保證你沒事的。」
她低頭,看向外面那暗沉沉的天氣和滂沱大雨,壓著聲音道:「我們先養一下精神。待會吃點東西再想辦法。」
段惟一瞪圓了眼看著她:「還有東西吃啊?」
周醉醉嗯了聲:「有的。」
她看得出來,這群人不會要自己的命,要麼是想給自己一個教訓,要麼是想要拿到自己手裡的那份資料,無論是哪一種,她大概都猜到了讓他們做這件事情的人。
其實已經不難受了,畢竟不是第一次知道那兩人是這樣的性格,為了利益會不顧一切的人。周醉醉在初中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現在想想都過去這麼多年,其實沒必要難過,可不知道為什麼,心口還是痛的。
還是難受的。
她閉了閉眼,和惟一靠在一起休息。
她想,那兩人可能從沒想過,有一天綁架自己的女兒,會一下子綁住了兩個。
周醉醉的眼睫毛顫了顫,實在是有些累了,和惟一湊在一起休息著。
兩人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人踢醒的。
周醉醉抬眸,眼神凌厲的看向來人。
阿虎一愣,呸了聲:「起來吃飯。」
周醉醉頓了頓:「我們的手。」
阿虎看向那坐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人,冷笑了聲:「給他們解開,我們在這盯著,不會有事。」
「就不信這他們還能跑出去。」
周醉醉確實沒想跑,如果是她一個人的話,她可能會跑,但惟一還在旁邊,她怎麼都不會跑。她能跑,但惟一不行。
飯菜都是冷的,不知道這人去哪裡買來的,周醉醉雖然吃不下,可也還是胡亂的吃了兩口,誰知道下一頓在什麼時候,也不知道這些人準備綁著他們多久。
等周醉醉和惟一吃過飯之後,那人跑出去接了個電話,再回來時候神色冷峻,直接把周醉醉給拖了出去,捏著她的下巴問:「周小姐。」
周醉醉微垂著眼看著面前男人:「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那男人嗤了聲:「你手裡拿著不該拿的東西,趁早交出來。」
周醉醉身體僵了下,抿唇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男人笑了聲:「現在還能跟你友好的交流,但你要是不好好合作的話,過一會可不是這樣的了。」
男人冷笑,捏著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像是把她整個人都給拽起來一樣:「說不說?」
「我聽不懂。」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咬牙道:「你後面的人是誰,你把人喊出來,我立馬給你拿出來東西。」
「你以為我會信?」
周醉醉眼睫輕顫了下,「是嗎,那你就別信,東西你們永遠別想拿到。」
「你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下一秒,阿虎衝上來直接抓著周醉醉的頭髮打了一巴掌。
「啊不要!姐姐!」
段惟一在不遠處看著,心驚膽戰的:「姐姐!」
「艹,小|婊|子。」另一人抓著想要過去的段惟一。
周醉醉被打的,一陣頭昏,面前瞬間冒了星星出來,好一會之後,她人癱倒在地上。
「阿虎,你做什麼?」
「大哥!那邊只是說記得留一條性命,又沒說不可以打罵。」他道:「既然她不老實交出來,我們就狠狠的打到她說。」
周醉醉咬了咬唇,血都被她給咬了出來。
可無論是被怎麼打,她都一聲不吭。
正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突然有人一把將門給踹開,下一瞬,周醉醉用最後的餘光看到了外面的光以及走進來的男人。
沈南滿身戾氣,直接把人往死里打。
一拳一腳的,血都飛了起來。
周燃從後面跑進來時候才發現,沈南和段子瑜兩人,要把裡面的五個人都給打死了。
「南哥!」周燃喊了聲,看向陸嘉修:「快把人摁住!」
沈南踩著面前男人的腦袋,狠狠的踢了過去:「打我老婆?你他媽的打!」
下一瞬,沈南被陸嘉修給抱住:「艹,南哥你這樣會被懲罰的!」
沈南冷嗤了聲,全身的兇狠和戾氣過於明顯,直接把陸嘉修推開,狠狠的朝那人再次踹了一腳過去。
「啊……」
段子瑜那邊,他不如沈南厲害,但也不是吃素的,一拳一拳的,面前的兩個男人全部鼻青臉腫,連腳都被他踢到骨折,是真的帶了狠勁。
「南哥!看嫂子,先看嫂子!」陸嘉修根本控制不住沈南,只能用周醉醉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沈南愣了下,被陸嘉修抓住了機會,一把讓一側的警官將人扣走,這才免於被打死的可能性。
沈南看向在一側躺著的周醉醉,不管不顧的跪在了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把人扶了起來:「老婆。」
「嗯……」周醉醉剩最後一丁點的意思,喃喃道:「別打了。」
她怕沈南出事。
下一秒,她整個人暈了過去。
周燃看著暴戾的兩人一人抱了一個人出來之後,鬆了口氣。他看向面前被綁的五個人,來了脾氣,一腳一個的踹了過去,憤憤道:「帶走!」
沈南是久不碰這些東西,但一旦涉及到一些信息,他比警隊裡的人查的還快。
從察覺到周醉醉那邊的信號之後,沈南和周燃便用了排查法,直接調取到了他們換過的車輛,一路追蹤了過來。
沒有人敢去碰沈南的逆鱗和底線,以前時候他們雖然覺得沈南和周醉醉感情好,但也只是半年的時間而已,可直到今天,幾個人才發現,這完全是愛到了骨子裡。就沈南今天那模樣,誰之前都沒看到過。
他滿身戾氣的樣子,和他滿身正義的時候,完全成正比。
他可以救人,也在人觸及到底線時候,能控制不住情緒,一把將人滅了。
陸嘉修一路驅車飛快,送去了軍區醫院。
周醉醉受傷最嚴重,直接進了手術室,而段惟一相對好點,但挨了兩巴掌,也有點頭腦發暈。
所有人都湊在了醫院門口,段子瑜陪著段惟一去了一側,段博文跟著過去,而手術室門口,便只剩下匆匆趕來的夏雯和艾澤陽,以及陸嘉修胡逸和沈南。
但此刻,誰都不敢過去沈南那邊。
夏雯擰了擰眉,問了聲:「現在人怎麼樣?」
陸嘉修壓著聲音道:「暈過去了,還在檢查中。」
夏雯扶著牆壁穩了穩身子,低聲問:「誰做的?」
陸嘉修沒吱聲。
夏雯看向胡逸,胡逸也搖搖頭,輕聲說:「先不說這個。」他拍了拍夏雯肩膀:「那邊那人,怎麼辦?」
他指的是沈南。
沈南這邊正靠著牆壁站著,一言不發,可五米之內,沒有人敢靠近。他身上的暴戾過於明顯,誰都不敢去觸這個火線。
夏雯看著,沒說話。
她盯著看了一會後才說:「沈南在自責。」
他確確實實在自責,就這麼十分鐘的功夫,都沒有把人看好。明知道前段時間周醉醉在被人跟蹤,也不多留一個心眼。
只是這種事情,誰能控制的住呢,上個洗手間而已,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那麼的急不可耐,會那麼的喪心病狂,直接在商場裡綁人,甚至於到這一刻,誰都不敢去想那背後的人是誰。
他們太不敢去相信了。
手術室的燈一直都亮著,到燈熄滅時候,沈南第一個迎了上去。
醫生從裡面出來,看向沈南道:「阿南,沒事了。」
給周醉醉做手術的,是沈南媽媽的朋友。
沈南抿了抿唇,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嗓音沙啞:「謝謝。」
那人頷首道:「她手骨折需要修養一段時間,腦袋因為磕碰有些腦震盪,但具體的嚴重程度要看看她什麼時候醒來。」醫生說:「受的刺激也有點大,估計一時間醒不過來。」
沈南嗯了聲,看著那被推出來的人,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知道了。」
醫生看向陸嘉修:「過來,我給你說點你嫂子的注意事項。」
她知道,此刻跟沈南說,估計沒用。
陸嘉修頷首:「我馬上來。」
到病房之後,沈南看著那慘白著臉躺在床上的人,心都被揪著痛。
如果他早一點查到,如果他再多留一個心眼,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夏雯看著也心疼,她摸了摸周醉醉的腦袋,這才看向沈南:「沈南,別太難受,吹吹現在沒事了。」她沉默了會說:「你也別太自責。」
「不關你的事的。」
艾澤陽也點頭:「對,跟你無關。」
沈南完全聽不進去兩人說的,他摸了摸周醉醉腦袋,才扭頭看向兩人:「你們幫忙在這裡看著她一點?我出去處理點事?」
夏雯忙不迭答應著:「你去吧,做什麼事之前冷靜冷靜。」
她輕聲說:「吹吹不希望你出事的。」
她剛剛聽陸嘉修說了沈南對那幾人的態度,她害怕沈南再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出來。
「知道。」
沈南親了下周醉醉的臉頰,這才起身離開了醫院。
有些帳,該算一算了。
沈南直接去了警局那邊,周燃在看到人時候,鬆了口氣:「都在裡面給你留著,要我幫忙?」
「不用。」沈南道:「你出去,我來。」
「行。」
沈南眼裡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見了。他推開門,看向那坐在裡面被請來的男人,勾唇一笑。
「沈南,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周父臉上沒有半點的恐懼和害怕,只一味的質問。
「我剛下飛機你們就把我綁來是什麼意思?」
沈南懶散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唇角揚了揚看向面前的男人:「什麼意思,您不是知道嗎?」
他微微一笑:「周濟對吧。」
他點了點頭:「您繼續裝。」
周濟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臉上依舊保持著談判的神色,沒有看出半點害怕。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沈南挑了挑眉,喊了聲:「阿燃,人認了嗎?」
周燃笑著出現在門口,丟給他一個錄音:「都在這呢。」
沈南慢條斯理的接過,而後開始播放出來。
「把人給我綁了。」
「她偷走了一份資料,別把人殺死就行。」
「不會有什麼事的,涼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我就不信她敢做什麼,她一沒證據二沒什麼的,之所以要回來是為了以絕後患。」
「這人養大了,心就大了,現在竟然敢從家裡偷東西,要早知道小時候就掐死她。」
「那你小時候怎麼不做?」這是一道女聲。
女人厲聲道:「周濟!我給你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現在就這麼反咬我們!」
錄音到此結束,沈南掀起眼皮看向面前的男人:「現在認嗎?」
周濟額間已經開始出汗了,他看向眼前氣勢逼人的年輕人,咬牙道:「只是一段錄音,你們做不了什麼!」
沈南忍無可忍,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滿身戾氣:「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喪心病狂的父親!」
『砰』的一聲,不僅把周濟給嚇到了,連帶著在門口等著的周燃,也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提醒道:「阿南,忍住。」
他們會被關禁閉的。
但只有沈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