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上次檢查也看到過，傷疤沒了。記住本站域名」
「可能是皮膚組織修復快，檢查結果你也看到依舊是腦死亡，甚至連意識波動都沒有。」
「就沒其他辦法？」
「這……我也無能為力，如今國家醫療方面的情況……」
驚蟄感覺自己好累。
耳鳴嗡嗡的，連點腦子都有點疼。
這種情況下，身邊還有人不斷在說說話，就讓人煩躁。
滴滴滴。
「什麼聲？」
醫生跟立夏站在床邊，第一時間聽到的也是機器發出來的聲音。
「動了！」
醫生立馬丟下自己手中的東西，轉身去查看情況。
兩個病人的腦電波都開始起伏。
緊跟著，立夏就聽到虛弱的一聲，驚喜地撲倒床邊。
「姐！」
驚蟄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後慢慢浮現出立夏那張大臉，嚇得她一激靈，抬手就想把人給推開。
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怎麼回事？」
驚蟄立馬察覺到不對勁，腦海中這才回憶起之前的記憶。
好像空間出問題，手疼到不行。
閉上眼睛重新感受一下空間的存在，意識中空蕩蕩一片，什麼都沒有。
驚蟄再睜開眼睛，重新閉上，以至於忽略掉床邊蹲著的立夏。
「姐。」
立夏看她這奇怪的行動，站起身詢問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簡直讓人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活過來，很有可能是長期昏迷，如今正在適應。」
醫生見驚蟄先醒過來，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
「這是幾？」
驚蟄盯著豎起的食指，不想說話。
她空間沒了。
之前所修煉的意志力也漸弱。
她現在，就跟剛剛奪舍後的情況一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啊……這以後可怎麼作弊。
如今渾身酸軟，總感覺武力值也有下降。
「這，是不是聲帶失聲？」醫生一邊問一邊記錄。
「不是，單純不想理你。」
她就是昏迷一陣，又不是撞到腦子成為傻子。
「沒事，沒事。」
其實失不失聲，對比清醒過來這件事，都太小。
正開心，就瞧見邊上躺著的謝凡也醒過來。
「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把爸媽叫進來。」
幾分鐘後，倆人軟著身子躺在床上，被一群人圍觀。
驚蟄沒想到，顧雨也在。
顧雨今天來，是怕遲母不清楚，專門來帶人一起去學校的。
沒想到正巧撞見這種事。
一群人噓寒問暖中，驚蟄看到老大老二的書包。
「今天幾號？」
「九月一號，小學今天開學。」
「？？？」
驚蟄驚訝：「我睡這麼多天？」
「才九月一號？」謝凡也驚訝。
相比驚蟄，謝凡記憶還在。
記憶中，明明他應該度過千百年，都快成為老妖怪……
側目看著身邊人，謝凡咧嘴輕笑，胸腔內聲音震動。
真好。
遲母哭個不停：「醒了好，醒了好。」
立夏看著這情況，把空間留給他們，帶醫生出去，專門叮囑。
這麼稀奇的事情，外傳出去可定會引發很多的震盪。
他可不想驚蟄跟謝凡被抓過去做實驗。
醫生也明白，這家給的錢足夠，他絕對會閉上嘴巴。
……
「今天開學，我親自去送。」
驚蟄緩過勁，整個人像是餓有好多天一樣，好在能自己控制自己的身體。
謝凡比她強點。
不知道為什麼，驚蟄見到顧雨冒出來一句好久不見。
顧雨稀奇：「以後還會經常見面。」
驚蟄點頭，也奇怪自己為什麼說好久不見，明明招標會前後才見過。
她低頭看著老大老二，倆人今天都很乖。
「今天開始就是小學生，媽媽今天送你們去上學。」
這話一出，立馬響起震耳哭聲。
「媽媽！」
第一時間，全部人都以為是老二。
平時最喜歡哭鼻子的，也是老二。
可驚蟄把孩子抱著，看著老二站在後頭，才意識到話裡面抱著的是老大。
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狠，粘人的厲害。
「哥哥，你哭什麼？」老二很迷惑：「媽媽，我們上學快要遲到。」
「走走走，送你們去上學。」
驚蟄幫忙把老大眼淚給擦乾淨，仔細檢查兩人要帶的東西。
是立夏開車去的。
畢竟她現在這情況，也不敢讓她開車。
到了學校，看到熟悉的人，驚蟄丟掉空間的惆悵感慢慢減少。
「小周媽媽呀，小周今年在哪個班？」
「我們家兩個分開啦，怕老師分不出來。」
「一會見到新老師，記得要問好。」
「那妹妹跟囡囡一起，讓阿姨帶你們去報導，媽媽帶哥哥去。」
驚蟄跟顧雨分開，兩個孩子不在一個班級。
路上，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其他人，老大攥著她的手忽然說。
「媽媽，你以後不要睡那麼久好不好。」
驚蟄有點心酸：「好，以後媽媽跟你們一個時間裡睡。」
「拉鉤。」
把人送到班級門口，驚蟄站在外面：「好啦，媽媽問過老師，今天報到只需要上半天，中午媽媽來接你們回家。」
「好。」
老大一步三回頭的走進教室，周邊全部都是陌生的人。
驚蟄擺擺手，重新回到學校門口跟顧雨會和。
回到家後，就又是一陣唏噓。
驚蟄總算是了解過情況。
「沈毅來找過幾遍？」
「他去找沈峰了？」
驚蟄腦海中很快就浮現許多可能。
第一個想法，就是不能讓兩叔侄反目。
至少不能因為她。
如今保命空間沒了，很多事情，就需要更加低調。
「謝凡，不管如何，沈毅跟謝尋都為我們奔波過，見一面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睡醒之後的丈夫，看起來更滄桑不少。
以往她看謝凡的眼神，更多像是在看比她小的人。
如今……倒是總感覺對方看她眼神複雜。
謝凡是有點複雜。
他回來了。
只不過看著驚蟄，有點轉換不過來情緒。
偶爾還會以為對方是徒弟。
果然人清心寡欲久了，會習慣。
謝凡點點頭：「好，在家裡見嗎？」
「外面吧。」
不算是親密的人，只是單純把事情說開，沒必要在家裡面。
驚蟄約了沈毅，謝尋。
這才知道兩人婚禮以為她出事被破壞，至今沒再補。
知道這事後，驚蟄總覺得要糟糕。
於是，除去沈毅，她還叫上沈峰。
優雅的餐廳里，一桌人坐在一起，氣氛怪異。
驚蟄率先開口。
「我們最近生病，我麻煩大家擔心。」
驚蟄拿出沒來得及給出去的紅包。
「沒趕上你們婚禮，如今補上。」
「謝謝你的祝福。」謝尋不等沈毅出聲，就把錢給收下：「哥哥，看到你醒來真好。」
「恩，希望你以後也幸福。」
謝尋看一眼沈毅，最後點頭肯定道：「會的。」
最開始簡單的寒暄結束，驚蟄才進入正題。
「我們的病，跟其他人沒關係，是我們不小心，如今也好起來，為什麼也查不出來，就這樣吧。」
沈峰聽到，這才衝著沈毅冷哼。
別以為他不知道，最近這個侄子到處在找他害人的證據。
「聽到沒，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峰當場離開。
沈毅想留，看眼驚蟄又停下。
「真的？」
驚蟄也慶幸沈峰離開。
「恩，真的，你知道我不說謊。」
就是因為知道，才更想確認。
「你……」
「嫂子，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道歉，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
「不是。」
謝尋的話沒得到驚蟄的回答，是謝凡。
「你已經結婚，雖然恨殘酷。」
謝尋對上哥哥冰冷的眼睛，忽然有點說不上話。
不一樣了。
氣氛很尷尬。
但是驚蟄的最初目的達到。
「順便再跟你們說個好消息，因為要修養，我打算跟謝凡周邊玩玩，工作這些年，都沒有過自己的日子。」
是謝凡提議的。
如今公司立冬在代理，也沒什麼需要她操心的。
「跟你們說一聲，別找我們。」
……
驚蟄跟謝凡離開，倆人走在街道邊。
「想好要去哪裡沒？」
「火車上隨便下來吧，走到哪裡算哪裡。」
「孩子怕是不會答應。」
「那就等到暑假，帶他們一起。」
謝凡習慣了呼風喚雨的感覺，如今重新成為普通人，心裡踏實很多。
觀察驚蟄中間那段記憶都不記得，就把這事給埋在心底。
那年暑假，他們去了海邊。
不是海城的那種海，只能看，是真正踩在沙灘上的海。
老大老二都玩瘋掉，以至於回來的那幾天，不斷在補作業。
暑假，就朝北方走。
冰天雪地，驚艷到在南方長大的兩小隻。
新開發的地皮成了重點，當年投資的錢，大把大把回流。
立冬習慣自由，乾脆就跟著自家姐姐坐起個體戶。
立夏重新回到學校，之前的研究項目一舉獲獎，為教授名增加含金量，至今沒對象，讓人發愁。
立秋正在戀愛，聽說不是他們醫院的，還在找機會帶回家。
小雪就最迅速，年幼時就是長大後找個老實人嫁了，一畢業就心滿意足。
小寒成為家裡最皮的那個，什麼都行嘗試。
大哥當年所想，也成功，村里半分之八十的地，都別承包，成為遠近聞名的種植大戶。
都過得挺好的。
遲父遲母有時候也會為難，今天住這家，明天住那家，忙起來的人，就總都湊不齊。
可看日子越過越紅火，就很開心。
驚蟄跟謝凡在對變老這件事情上，都很隨意。
帶著孩子遊玩，看著孩子長大、戀愛、結婚、生子。
等他們成立自己的家，就獨立出去。
倆人回到江市的小樓里。
臨湖靠山，養點小東西，兩個人相互扶持，一起老死。
…遲驚蟄…
我於陽光明媚的春日渡劫而來，經有悲歡、感受離合，如今垂垂老去，不怕。
…謝凡…
大千世界，萬千時間，我信能找到你，帶回去。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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