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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驚夢

2024-08-16 23:17:52 作者: 喬也無
  之後兩個月,諸葛魚重複著她每天的學習生活,準備高考。她沒有長時間的記憶,所以在高考前期,她必須要花費很多時間在構建三天內方便翻閱的知識記錄上,並形成一些潛在的理解。這種緊張的生活讓諸葛魚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其它的東西。

  考完最後一場,諸葛魚感覺自己大腦終於不用緊繃著了,獨孤月和上官隱準備一起去好好吃一頓,然後去KTV,釋放一下壓力。諸葛魚婉拒了和他們一起,因為她真的感覺太累了,她想回家發發呆,然後洗澡睡覺。

  「恭喜女兒,這幾天我都替你感覺緊張和累,終於結束嘍。」諸葛魚一進門,諸葛虎就迎了上來:「你媽在給你準備大餐,都是你喜歡的。」

  「好,我先去洗澡。」雖然很累,但美食總歸不可辜負。

  飯桌上,諸葛虎喝了些小酒之後話漸漸多了起來:「女兒呀,這個假期那麼長,你準備干點啥?」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學點防身的,有機會的話去國外旅遊……對了,老爸,我想和你學風水知識和怎麼算命。」

  「沒問題,我把我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雖說你需要記錄,但有些東西,是直覺。」話頭一轉,諸葛虎又變作一副借酒消愁的樣子:「假期就這麼兩三個月,之後你就要出遠門上大學去了,獨留我和你媽……」

  諸葛雲反倒樂觀一些:「怎麼滴,不高興過二人世界呀。」

  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伴著酒肉下肚,給諸葛魚的感覺更多是家人的溫暖、家裡的放鬆,而不是離別的悲傷。她本身也並不覺得離別是一件悲傷的事,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夜裡,諸葛魚又做了一個夢,她又看到了夢中那個男人,他們似乎一起在英國旅行,他站在廣場上,邀請她去跳舞,她走過去,竟然發現她能看清他的臉,正是上官弋!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現在的情緒——驚慌無措,但她自己感受不到夢中自己的情緒。夢中的舞還在延續,諸葛魚現在很想知道夢中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然而,她自己訂的鬧鈴響了,她迷迷糊糊中關了鬧鈴,卻還是難以繼續夢境,閉上眼睛,還是她和上官弋在跳舞的場景。

  多次嘗試無果之後,諸葛魚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內心亂作一團:我很明確,我沒有對上官弋起別的心思,也沒有想起上官弋,如果說夢是對現實的反映,這又是怎麼回事,我會不會是在潛意識中被上官隱的話影響了;或者說,我們是不是什麼時候見過,而我把他忘了,不應該呀......」諸葛魚陷入思考時喜歡咬自己的下嘴唇,不知不覺中已經有血滲出,諸葛魚終於有所察覺,去床頭柜上拿了張紙,也漸漸冷靜下來,她決定會一會上官弋,她想搞清楚為什麼自己這些天的夢沒有被忘記,為什麼那個男人會是上官弋。

  上次聚餐時加的聯繫方式還只有添加成功的信息,她仔細看了看他的頭像,似乎是國外一個很美的地方,他的朋友圈記錄著他成長的痕跡,他似乎規整地記錄下他邁出的每一步與成就。而諸葛魚自己的頭像是獨孤月給她畫的簡筆畫,很簡單,諸葛魚喜歡這種簡單,她的朋友圈裡面幾乎什麼都沒有,而且僅三天可見。

  「在嗎?」

  「怎麼了?」諸葛魚本來準備等很久,但上官弋幾乎秒回。

  諸葛魚有些猶豫,刪了又刪,而另一端的上官弋看著不斷閃現的「正在輸入中.......」,不禁勾起了嘴角。他在晨跑,一邊看手機一邊跑了幾百米後,終於收到了對面的信息:「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此時,剛糾結了半天的諸葛魚也看到「對方正在輸入中.......」閃了閃,仿佛也在糾結。不過很快,手機下方就彈出了「要不要見一面,我們詳細談談」的信息,下面還接了一條「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樣問。」諸葛魚這次毫不猶豫地回覆:「好,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今天中午,田一閣,如何?」

  諸葛魚正好沒什麼事,而且迫切想要知道自己問題的答案,隨即應下。

  快到中午,穿著休閒短袖與短褲,她就準備出門了,在挑選衣服時,她想起了夢中自己穿著的長裙,便莫名想要避開裙子。

  「爸,媽,我中午不在家吃飯,我和上官隱有約。」諸葛家還沒有開始做飯,兩人也沒有懷疑諸葛魚的話,隨口答應了。

  諸葛魚打了個車去了田一閣,發現上官弋已經到了,而且還不是剛到。上官弋坐在二樓的雅座上,一直看著門口,看到諸葛魚出現,便招呼服務員過來說開始上菜。諸葛魚在服務員的指引下找到上官弋,這是她第一次坐在上官弋對面那麼近的地方,發現上官弋的五官不管是乍看還是慢慢看都有驚艷之處,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堅毅而慵懶,冷淡而嫵媚。


  「來了,我剛隨便點了一些菜。」上官弋用他那雙特別的眼睛看著諸葛魚的眼睛。

  諸葛魚有些禁不住這種眼光,在對視的一瞬間有些慌亂,但想到自己今天的來意,馬上便歸於平靜,她應道:「好的。我今天是帶著一些疑惑來見你的,還是我早上問你的那句話,我是不是之前什麼時候見過你,在上次見面之前。」

  「為什麼這樣問?」

  「為什麼不直接回答我?」

  上官弋眼眸低垂,沉默了片刻,說:「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不過,現在你說沒見過我我大概也不會相信。」

  上官弋聽到這後半句話反倒有些釋然,笑著對諸葛魚說:「我們應該是見過的,也許某天擦肩而過?」

  諸葛魚現在實在沒有什麼心思開玩笑:「我說的不是這種,而是......比較深的關係。」

  「所以你應該直接告訴我為什麼這樣問,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諸葛魚不想說出真相,畢竟,如果說兩個人真的沒有見過,這夢可就是有些單相思的感覺在了,雖然諸葛魚並沒有真的單相思,所以她靈光一轉:「我偶然看到了一張照片,上面的男生與你很相像,而女生和我很相像,兩個人很親密,然而在我的記憶和記錄中沒有拍攝這張照片的記憶,你知不知道這張照片的來處?」

  此時,桌上已經上了幾個菜,但兩人都沒有動筷。

  上官弋說:「咱們先開吃吧,一邊吃一邊聊。」

  「好。」諸葛魚還是有一些餓的,早上心煩意亂,根本沒有吃多少東西。

  「那張照片在哪,你有保存嗎?你確定不是上官隱搞的鬼。」

  「沒有,我只是偶然看到,後面再找就找不到了。」

  上官弋夾了一塊魚給諸葛魚,又拿那雙眼睛看著諸葛魚,說:「以你的聰明才智,以伯父的神機妙算,估計都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命運糾纏,但是,魚兒,真的有照片嗎?」

  「照片的事情我也並不確定,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承認了我們之間是有些什麼的,那為什麼我不知道,雖然我的記憶功能不是很完全,但我每天的記錄中並沒有。而且,我看到的是現在這個年齡的我們。」諸葛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死死盯住上官弋的臉,想從上面讀到更多的東西。

  「魚兒,很抱歉,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那麼多,今天我只能告訴你這些。」

  諸葛魚看不出上官弋的臉上有什麼波瀾,反倒是被上官弋的抬眸驚住了,她有些讀不懂那個眼神,但她能感受到那個眼神滿載情感,不過只有抬眸那一瞬:「你說你現在不能告訴我,那到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如果你很了解我,應該知道我十分厭惡這種疑惑不定的感覺。」

  「對現在的你來說,你我只有一面之交,我說的話你不應該相信才對。」

  「什麼意思,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沒有騙我。」

  上官弋有些得意得勾了勾嘴角:「倒也不能說是騙你,只是,我的回答中必然有我自己的私心。」

  「那我便認了,別婆婆媽媽的,快說。」諸葛魚看到他的笑,莫名有些煩。

  「好,我們的關係到了一定的程度後,我會告訴你。」

  「是我想的那種關係嗎?」諸葛魚皺了皺眉頭。

  「對,如果現在告訴你,不僅是泄露天機,還有些咱們難以抗衡的力量。」

  「你現在對我是什麼情感?」

  上官弋又垂下了眼眸:「我......我這邊不是問題。」

  「所以,你喜歡我?這個愛意來源於我不知道的我們兩個的過去?」

  「你可以這樣理解。」

  「所以,我要去喜歡你,對嗎?」

  「如果你想知道前因後果的話。」

  「如果我不想知道呢,會有什麼後果?」

  「你會想知道的。」

  諸葛魚沉默了,上官弋對她的了解有些超乎想像,這似乎也是一種命運,她的夢在引導著她接近上官弋。問老爸?不行,老爸會說天機不可泄漏;問上官隱?不行,上官隱顯然不知道,而且還可能拿她打趣......不對,這件事有哪有些奇怪......

  「如果我假裝愛上你了,你要怎麼分辨?就算我真得愛上你,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摻雜了別的目的。」

  「我相信我能分辨。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把今天的對話完整地記錄下來,而是提醒自己不要糾結。」

  「不行,不行,有些東西會提醒我的。」諸葛魚可不想再夢到上官弋時再來一次這樣的對話。

  「什麼東西?」

  「你不用管,如果命運使然,我會接受你我二人的情感走向。對了,你的創業基地是不是在京城?」

  「對,聽說你準備報京城的學校?」

  「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是你消息靈通,還是憑藉對我的了解的推測了,真是的。」在知道了自己怎麼做才能得知真相後,諸葛魚反倒有些放鬆了下來,收回了戾氣,不自覺得變成了在朋友身邊的狀態。

  「哈哈哈,等到你開學,我大概也要回京城了,如果你不嫌棄,可以搭我的車。」

  「到時候再說吧,你讓我先回去冷靜冷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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