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謝隊長是被小蜘蛛無情電子音催醒的,「主體大大,您要不要起來把床收一下?」
「現在是九點一刻,你們十點就要出發。♧✌ 6➈SĤ𝐮x.℃σΜ 🎃♚」
謝凝抱著被單翻了個身,一骨碌坐起擦擦頭上冒出來的汗,「你把我空調關了?」
小蜘蛛無語,「您要不再看看,是不是昨天定了時。」
「凝凝,起了麼?」宋友愛敲了敲門。
「等我一下!」謝凝蹦躂下床換好衣服。
一拉開房門就見大舅小舅站門外朝她揮揮手,「來,動作快點。把這拆了!」
謝凝面無表情望著他們擠進門,一個架梯子一個扶梯子,叮叮咚咚拆起掛壁空調。
「外機也拆了?」
「是啊,薛峰給我們搭了個金屬梯,三下五除二早拆了!」
謝凝抽了抽嘴角,抹抹一頭汗,氣呼呼走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她說麼,昨天她壓根兒沒定時關空調好吧。
她又不是自虐狂,明知現在五十度的天,為啥會去關空調……
原來是外機被人拆了!
宋友愛站門口忍不住發笑,小聲催促著,「凝凝啊,你洗漱完把這些床啊櫃的都裝走,我們就可以下樓準備出發了。」
謝凝覺得時間早得很!
現在才九點一刻,急啥?
昨天講好十點出發的了!
謝隊長擦了擦臉,上好潤膚水,收拾完洗手間裡一切能用的東西走出,剛好瞧見小姨宋友萱鬼鬼祟祟走到她媽身邊,扯扯她衣袖。
宋友愛一愣,轉頭看向宋友萱,見她一副為難模樣,便用眼神詢問她。
姐妹倆擠眉弄眼半天,搞笑的都不知對方在講啥。
謝凝在旁瞅了瞅,淡淡開口,「小姨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不能聽麼?」
「誒呀。」宋友萱白了大姐一眼,嫌棄她看不懂自己的眼神示意,「謝家的人來了。」
宋友愛皺起眉頭,「又來幹什麼?上回不是都說清楚了麼。哦對了,後續一直忙忙碌碌,忘記去任務中心登記改名了。」
「大姐,您看要不要讓爸媽出來跟他們見見?」
宋友愛沖她翻白眼,」我多大人了?我自己的婚姻我不能做主?還要爸媽出面?」
「是不是都來了?正好,寫張協議把婚離了,把姓改了。」
謝凝睜大眼睛,用一副吃瓜的表情看著她母親,二話不說抬腳跟了上去。
宋友萱哭笑不得瞅了她大姐一眼,仰頭去看抱著空調下來的宋友志,「二哥三哥,你們倒是說句話。」
「我說什麼?大姐這麼大人,她自己的事怎會處理不好?」宋友易撇撇嘴,「那家子又來鬧騰啥?看到他們就心煩。」
「我說大姐這次幹得漂亮,凝凝多能幹啊,還被謝家的老太婆挑三揀四的,不要拉倒,我們老宋家可是當個寶呢!」
宋友志點點腦袋,「我們拆東西呢!你先下去,如果要打起來了,你上來叫我們,我們下去打!」
好不容易他們都有了空間器,嘿嘿不帶些東西走,豈不暴殄天物!
反正能拆都給他拆了,一併帶走。
宋友萱無奈,只能轉身跟大姐她們一塊下樓。
謝凝走下樓不由一愣。
額,大廳里空落落的啥東西都沒有!
一群人此時正大眼瞪小眼站在客廳中央,原本這兒是有一組沙發的,咳咳……
現在應該都被這群坑貨收走了。
他們甚至連窗戶都沒放過……
如果不是牆壁啥的不能帶走,估計都能敲了一塊帶……
謝凝已經不想吐槽在座各位什麼了,只默默從空間裡掏出個肉鬆飯糰啃了一口。
她站在人群外小角落,這裡實在太簡陋。
謝隊長不得已還是掏了個高腳凳出來,放碗白粥站角落裡喝……
一口白粥一口飯糰的。
這角落壓根沒人理她,所有人此時都烏眼雞似的瞪著客廳中央那幾人。
謝學禮露出個苦澀笑容,緊了緊輪椅扶手,張了張口,「我,我們今日是來道謝的。」
「凝凝救了揚揚,揚揚把事都告訴我們了。」
眾人就去看輪椅上十分消瘦的青年男子,被他形銷骨立的樣子嚇了一跳。
這男子不但瘦,面容白的跟鬼沒兩樣……
如果大晚上見著,大概會被嚇死。
宋友愛一臉震驚盯著謝揚,謝揚她之前有見過一兩面,大好青年怎麼就成現在這副半身不遂樣。
她好半晌才接了句話,「你,哦,凝凝她也沒跟我們提起,你們是在什麼地方遇見的?」
謝揚便報了個地址,宋友愛其實並不知道那地方擱哪兒……
她傻憨憨地點了點頭,「哦,那這麼說,凝凝他們是在去蘇市的路上遇到你們的。」
謝學禮的眼淚一下就冒了出來,神色激動就要衝宋友愛下跪。
宋友愛趕緊伸手去扶他,「誒,誒學禮,你你別這樣,這……路上就算遇見其他人,凝凝他們順手也都會救的。他們原本就是去蘇市做任務,順便救援。」
「大嫂,我真心感謝凝凝,如果不是她剛好路過,我們家揚揚可能就,就……」
謝學禮哽咽著說不下去。
周雪芬站在後面哼了一聲,「人家都說了救也是順便,就你們傻乎乎把什麼都擱心裡!你看看像話麼?來這麼久,一杯水都沒得喝!」
謝學馨急忙伸手拽了下母親的胳膊。
周雪芬不滿意地摔開她手,「現在是說都說不得了哦。也是,人家現在是什麼什麼基地大高層!連登船都是緊著他們頭一批的!」
「我們還得留到第二批第三批,不知道第幾批!說不定到後面船票都沒了!呵呵。看看我們到京畿都多久了,兩位親家的面,到現在都見不著!真是說出去笑死個人!」
「媽!」謝學禮只覺臉上臊得慌。
他今天是真心帶著兒子前來道謝的!誰知母親偏要跟來,趕都趕不走。
「怎麼?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周雪芬扯了下披在肩頭的青色絲巾。
五十度的天,老太太穿旗袍搭著絲巾,一臉嚴苛盯著宋友愛同志,上嘴又要教訓一通。
可惜話還沒出口,就被從門口而入的謝學志打斷。